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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的脸色在看到顾无忧的时候也终于有了变化,往身后看了一眼,见门扉紧闭,忙拉着顾无忧的手走到一边,压着嗓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和那群命妇在一起吗?” 长平也知道这会不是哭闹的时候,抹着眼泪待在一旁,也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顾无忧,“对啊,表姐,外头包围重重,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察觉不对劲就偷偷跑了过来。” 顾无忧想到外头那些禁军,心跳得还是有些快,“姨妈,到底怎么了?姨夫怎么会中毒?你们又怎么会被软禁在这?还有,还有那些禁军,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以后再说。”王皇后拧着眉,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你不该在这,回去,去承安殿,跟那些命妇在一起,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姨妈!” 顾无忧急红了眼,“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能回哪去??刚才那宫人肯定同人去说了,我便是回去也没用!” 王皇后也知道现在让她回去,不安全,可让她留在这边,更不安全。 耳听着外头传来的声响,她神色一变,连忙把顾无忧往里间一推,又从里间一个暗格里拿出一物递给她,压着声音,肃声道:“拿着这个东西,立刻出宫去找李钦远,告诉他,晋王谋反了。” “什么?” 顾无忧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呆怔在原地。 晋王谋反,这...... 这怎么可能?! 外头的声响越来越近,王皇后顾不得再嘱托什么,又推了她一把,然后落下布帘,领着长平等人往外走。 晋王萧恪进来的时候。 殿中又恢复成先前的那副样子,德安随侍在一旁,王皇后端坐在龙床上,而长平仍旧握着王皇后的胳膊,把大半身子都埋在她怀里,耳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似乎是害怕,就连身子也轻轻抖了一抖。 “父皇还没醒?” 萧恪看了眼龙床上的男人,大约也觉得男人昏睡的时间有些久了,他拧眉问身后的赵承佑,“你不是说这药没什么问题吗?” 赵承佑温声道:“殿下放心,这药,臣曾经找人试过,的确没问题,陛下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听到这个,萧恪总算是放下心,他是恨自己的父亲,但同样,这二十多年的父子情谊也不是假的,他只是想要这个位置,只要父皇不阻拦他,只要让他解决不该存在的人,他自然会把他奉为太上皇,侍老敬孝。 “德安公公。” 萧恪的目光扫过王皇后和长平,而后看向德安,“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对本王不薄,只要你把玉玺交给本王,本王自然会好生待你。” 德安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他也不怕会得罪萧恪,厉声道:“王爷,陛下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竟然串通外臣,这样对待陛下!” 萧恪神色微变,再开口的时候,早不复先前温和,冷声道:“有什么对不起本王的?!” “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最清楚吗?!”他说话的时候,把目光转到王皇后的身上,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手捏成拳,整个人呈暴怒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身后的王家,那个老虔婆怎么会派人杀害我的母妃!” “我父皇最爱的是我的母妃,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才应该是太子,是下一任的大周天子!” 王皇后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她没有多说的意思,只是轻轻拍着长平的后背,宽慰她的害怕。 倒是德安,在一瞬地怔楞后,颤声道:“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同您说的?”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他急道:“王爷,这事都是太后自己的意思,当初事发的时候,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在宫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晓的话,定然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您想想这么多年,陛下对您的疼爱,您,您怎么能忍心?” “便是皇后娘娘,这么多年也不曾有半点对不起您的时候啊!” 眼见萧恪神色微动,德安上前几步,跪在他跟前,攥着他的袖子哭道:“王爷,趁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您收手吧,陛下自小心疼您,只要您肯回头,他一定不会责怪您的!” 萧恪看着德安,又越过他去看龙床上的男人,似乎是想到从前的事,他脸上呈现出一些挣扎的神情。 可心思刚起,身后就传来赵承佑平淡而又温润的语调,“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陛下的身子......您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是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 而且他虽然留了父皇一命,但到底怕事情败露,允许赵承佑做了那等事......他咬了咬牙,不顾德安如何哭求,还是拂袖冷声:“我不想被人压着了。” “这么多年,居于人下的滋味,我已经体验够了!” “只要没了萧景行,我就是大周的储君,大周的天子,父皇总会原谅我的。” 德安没想到萧恪居然会疯魔到这种地步,还想再说,男人却已经率先开口,“就算没有玉玺,本王照样能够登基!”他说完便拂袖离去,赵承佑仍旧垂眸敛目,跟着人的步子往外走。 刚要跨出门槛,他突然停下步子,往身后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