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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炯榆对好朋友的定义很简单,相处起来舒服便足以,很简单,却也很抽象,真正要在身边遇上这样的人很讲机缘。真正好友之间的相处,交的是心,只要对方对你的心是真的,无所谓他们是什么人,无所谓他们其他的任何生活。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真正的朋友就算太久没见也能心无芥蒂的交谈,任何伪装都是多余,正如她们现在这样,或者又如她跟他们那样。 有时候叶炯榆会在她们的话题里慌神,慌神并不代表她讨厌她们的话题,而是一种她身心轻松的表现,对于她这种时刻都在备战状态的人来说,能够慌神其实也是一种信任。 而在Sophia和Lolita看来,叶炯榆的神游太虚她们习以为常很久了,她们并不介意,只是想起来的时候就把她拉回来。 就如现在这样。 “嘿,Fiona……” “啊?” 叶炯榆在Lolita晃动的手掌中找回自己游远的神智,重新加入她们的话题。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你们俩给点意见。” “什么事儿?” 叶炯榆和Sophia异口同声道。 “我发现了一件事儿,难以启齿的事儿,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做?” “先说什么事儿啊!” “嗯……无意中……我发现Mandy的老公跟他的秘书Apple有染……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Mandy……” Mandy是Lolita的meimei,亲meimei,所以这的确是件令人纠结的事情。 叶炯榆又是一个慌神手中的叉子掉在地上,还好地上是柔软的地毯,避免发生清脆的响声,也避免了打搅餐厅里安静气氛的尴尬。她暗自庆幸,还好她的提拉米苏早已经吃完。 服务生过来给她换叉子,她示意不用了,让他把空了的餐具也收了,最后只剩下她们三人面前的三杯不同的饮料。 待叶炯榆回到话题的时候,Sophia已经将话题进入到了主题,贸然地加入,让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所适从,索性沉默了。 “作为她姐,你自然要告诉她,你觉得她能在这个假象的幸福里活一辈子吗?很多事情是要去面对的,变了就是变了,就得去正视。” “但我老公说让我别多管闲事,他说没人知道mandy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或者其实她知道呢?这样贸然的去告诉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她不面对也得面对,没办法再当鸵鸟,到时候她除了跟她老公离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老话不也常说: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啊!” “你又不是让mandy离婚,你只是告诉她一个事实,至于今后的路她怎么选择,那就是她的事儿了。要知道,你有这个义务。” 就在Sophia与Lolita在这个问题上各持己见,纠结的相互辩驳的时候,叶炯榆依然保持了她的沉默,沉默得让人几乎以为她又慌神了。 “Fiona,你怎么看?” 低头搅着杯子里咖啡的叶炯榆抬起头,对上好友两对探究的眼神。她没有慌神,并将她们的这番话听得很清楚,她们的观点都有道理,通常她会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中立,可这回,她有点偏向了。 “其实,只要mandy现在觉得幸福,谁又有什么必要去破坏?人生难得糊涂,不管mandy现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只要她尚觉得自己可以忍受,或者还活在幸福里,那就继续下去。这世上幸福有千万种,而有时候镜花水月里的幸福也是种幸福的形式。” 叶炯榆作出这番总结性发言的时候,吓呆了另外两个女人。因为这完全不似叶炯榆会说的话,她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爱情里面不揉一颗沙子,如何能生成出这番寻求幸福的理念? 都说,刀不到rou上不知道疼,难道是真的? 叶炯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出了这番话,也许是口说无心,不经大脑就出来的随口胡说罢了。她倒是很少这样随口胡说的,看来今天的心情真是太放松了。 Loser 一个月的时间有多长?每个人的感知都不同,而对于在商场上争分夺秒,昼夜不分,没日没夜的工作的叶炯榆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几乎眨眼间的事儿。 转眼后的明天,便是叶炯榆该回家的日子。 当人满心期待某件事发生的时候,时间总是度日如年;可当人抗拒某件事发生的时候,时间却是转瞬即逝。很无奈,也很讽刺。 明天这个日子,叶炯榆一直都记得,她不是真的不孝的孩子,其实她很孝顺,她记得家里所有长辈的生日。只是想起自己这次回去的原因,叶炯榆真的很不甘心,她曾想过耍赖找个借口说自己忘了,又或者说临时有事儿去不了,又或者……反正这些借口她用过不下十次,也不差这一次。但是这些借口可以用来对付宠爱她的家人,却对付不了近乎无赖的某些人。 三天前,叶炯榆接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电话,听到一个她近日来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Hello!” 叶炯榆在她的私人手机响起的时候,看都没看就接了,既然是私人电话,那就应该不会有拒绝接听的电话,可这次她真的想要将那人拉进拒接的黑名单里。 “我希望你已经定了三天后的飞机票。” 希望?秦振邦的这几个字听起来倒是挺委婉的,可是语气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这恐怕就是政界常见的笑里藏刀,这人还真是将这些成语融入了他的精髓,不然怎么会如此游刃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