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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岫在上轿时,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小jiejie们,个子依旧很高,穿着黑衣制式的袍服,身材都不是纤瘦类型的,却还是颇为赏心悦目。

    小白没有跟着软轿一起去,一下子见那么多女子,对于男眷来说不合规矩。

    轿子很稳,虽然没有很宽敞,却也准备了狐毛软垫,总之就是舒服得不得了。阿岫也渐渐有了些许睡意,并且成功没扛住睡意靠在了软垫上睡了过去。

    阿蛮在落轿时喊了两声没人应答,一掀开轿帘,就发现少女倚靠在软垫上,小脸埋在狐毛里面,睡得正香。

    只是这殿内的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女子怎能这么软软乎乎没正型?阿蛮想到此处,还是狠心将阿岫叫了起来。

    阿岫也几乎是立刻惊醒,她知道自己给阿蛮惹了麻烦,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衣袍,小声道了歉。

    “还请殿下快些下来。”阿蛮故意沉声吓到。

    她发现这个二殿下真真没有什么危机感,就像一只兔子入了狼窝,云家自数百年前的皇后一跃取代昏君成为女帝之后,所出女子皆为豪杰,偏偏这二殿下这仿佛突变了一样,瞧着傻乎乎的,被人连骨头一起嚼碎了估计都反应不过来。

    阿岫当然不知道阿蛮的想法,如果知道,她也只能无奈苦笑,阿蛮说得确实有理,凶悍些才不会让人欺负。

    之后阿岫便被阿蛮带进了殿内,刚出轿子的时候,阿岫就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的参差,就算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人和人的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红墙绿瓦,亭台楼阁,刚踏入殿内就是暖呼呼的地热。还有一个模样精致秀气的侍君递上暖手炉,周围的几个侍君也都开始把茶水点心摆上来。

    阿蛮把阿岫领进来之后就退了出去,非皇族女子不能在皇zigong中久留,剩下的侍君,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细心倒了茶水,温柔地说道:“大殿下现在有要事在身,还请二殿下稍等片刻,过会儿帝主应当也会来。”

    一连要来两个人,阿岫不由得紧张地握紧了茶杯边缘,但是她还是不忘抬眸道了声谢。

    二人抬眸相视瞬间,那侍君反倒是有些愣住了,呆呆地盯着阿岫看了一会儿。阿岫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更加紧张,只立刻低下头小口小口喝茶。

    那侍君倒是意外这二殿下居然生得如此貌美。虽然如今女子都厌恶用美来形容自身,但是这二殿下真的是美。

    面无表情时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人,有了表情就像这玉人恍惚间成了仙,刹那间活了过来。

    只是这二殿下时常深居简出,照顾的人也鲜少会再次露面,整个皇宫似乎都在刻意遗忘这个殿下,这也是为何他在见到二殿下时会愣神。

    阿岫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殿外就有了动静。

    “倒是来得挺早。”清脆张扬的少年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阿岫最开始先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袍角,云锦在上面织了漂亮的纹路,接着便是一双锦靴,再往上看,便是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他着一身紫袍,胸前缀着一块雕琢精细的银锁,生了一双凌厉凤目,细长的眉毛斜飞入鬓,唇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在这冬日,右手还拿了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扇骨敲击着手心。

    若换成常人,冬日拿扇真的有做作之嫌,可是阿岫在看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冬日用折扇也算是一种风雅。

    阿岫缓缓起身行礼,礼貌地唤了一声大殿下安好。

    话音刚落,又出现了一道身影。衣袂上的龙纹不断提醒着阿岫这人就是她鲜有出现的母亲,也是这周朝的女帝。

    “陛下安好。”阿岫顺势一起问了安。

    一旁的大皇子则是注意到了阿岫一瞬间的讶异和慌乱。

    “岚儿,快让母皇瞧瞧你这段时日学得如何?”女帝直接忽略了阿岫,只对大皇子招手考校他的课业。

    母子俩的互动倒是十分亲昵,阿岫则是在一旁安静地当着隐形人,对她来说,别注意到她就好,她并不在乎有没有被忽略。

    女帝和大皇子生得很像,尤其是那双凤目,基本上算是云氏一族特有的,只是到了阿岫这便像基因突变了一般,只有阿岫生了一双猫儿似的瞳眸,又大又圆,若是在阳光下仔细瞧着,便能发觉那双眼睛是相当漂亮的墨蓝色。

    可是老虎怎么能生出猫咪?

    聊到后面的话题,阿岫更加不懂了,越听越困。

    等到阿岫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女帝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反倒是大殿下坐到了她的身边。

    “meimei睡得真香。”大殿下笑眯眯地看着阿岫。

    “大殿下此处暖和……”阿岫磕磕巴巴地说道。此刻的她只想快些溜走,心中疯狂土拨鼠尖叫,不要理她让她在一旁当个透明人混吃等死好不好……

    下一刻,阿岫发现自己的下巴被冰冰凉凉的折扇轻轻挑起,她对上了大殿下的眸光。

    “meimei先前求我的时候可不是如此叫我的。”少年精致的面容突然靠近,冰凉的手指抚上阿岫的面容。

    “我我我……先前……”阿岫真不知道原主之前怎么求他了。

    “meimei先前唤我阿朝,如今才不过两三日,便忘了?”大皇子步步紧逼,阿岫节节败退,“这么久了,meimei还记得阿兄的名字么?”

    阿岫已经慌成浆糊的脑子难得清醒了一回,屋里的地热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热了,阿岫的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她盯着少年人莫名的注视,轻声细语地答道:“阿兄名讳……云朝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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