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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温柔柔地和你打着商量,都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然后阿岫就迷迷糊糊地披着狐毛大氅回去了,没注意到后面那解语花幽深晦涩的神情。 阿箬小心翼翼地上前禀告道:“主子,如今宫中那边已经得了您遇刺的消息,大殿下已经出面主持大局,那刑部的卢大人已经投奔了大殿下。剩下的三殿下和四殿下也蠢蠢欲动,似乎已经开始威胁大殿下放她们出去。” “连家也在运作了?”初墨禅随口问道。 阿箬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是被大殿下出手拦住了,大殿下如今似乎也在寻找二殿下的踪迹。” 一声轻嗤从初墨禅的唇边溢出,月色之下,他的肤色冷白,双瞳漆黑,模样显得妖异可怖,哪是娇软可人的解语花,明明是朵黑了心肝的黑莲花。 手上为阿岫擦汗的软帕被他揉皱,他看向阿岫离开的方向,转身对阿箬吩咐道:“把殿下出来的痕迹全都抹除。” “是要斩草除根么?”阿箬犹豫地问道。 熟料初墨禅轻笑一声,说道:“本宫岂是如此狠辣之人?遮掩一二便可,那云朝岚也不傻,斩草除根反而会打草惊蛇。” 而且,他已经出了一次疏漏了,第二次再来,可不能让殿下再瞧见吓到她的画面了。 第39章 . 第三十九个凤君只怜檀奴,不爱墨禅…… 阿岫当然不知道她走后解语花已经变成了食人花。 若是知道,她必定会感慨张无忌的mama说的不太对,哪里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应该是越漂亮的人就越不能相信。 回去之后,她便开始咳嗽,甚至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因着太累,她也没有精力理会,就直愣愣地就着狐裘睡了下去。 待到醒来,阿岫感觉自己的喉咙肿痛,这次甚至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她躺在床榻之上没什么力气。 这副孱弱的身体,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日。 细细想来,她已经来了快一年了。 她的身体冰冷,连带着被窝都不太暖和,原本的炭盆也已经熄火,阿岫感觉自己真的快被冻成冰棍了。 她想要开口寻求帮助,却发现自己都喊不出声音了。 阿箬提着食盒进来时,半天都未得一丝动静,随即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于是便推门进入。 进去之后就瞧见那二殿下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白白净净的额头。 阿箬连忙出门去寻初墨禅。 初墨禅在听到这消息时,瞳孔骤缩,连忙放下朱笔随着阿箬出门而去。 待到入门之际,瞧见那已经熄灭的炭盆,便已经沉了脸色。 坐到阿岫榻边,少年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女孩苍白的面容。彼时阿岫又睡回去了,冰凉的面颊不自觉地蹭着温暖的指尖,此刻因着生病便真的像一只孱弱要抱抱的猫儿。 “便是要生一场病才能学乖么?”少年自顾自地埋怨着,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可语气却是透着一丝无可奈何。 宫中多好,锦衣玉食、金银财帛都短不了你。可偏偏你要到这样的地方吃苦受罪。 就算有不长眼的曾经欺侮与你,这之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状况了。 他不懂。 “去将本宫随身带着的绒被取来,记得用一样的外套。”初墨禅嘱咐道,“另外,将那炭盆烧起来,快些将太医也绑过来。” “是。”阿箬连忙退了出来。 当他瞧见主子不怎么开心的神情时,阿箬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毕竟他近日的职责便是看顾好这位主儿,这才一个晚上,小祖宗就病了,他那时都觉得自己要被主人给活剐了。 风太医从家中被架过来时尚未起身,只着了一身单薄青衫就过来了。 年余四十的女子认出了此人,似乎是时常陪伴在二殿下身边的,怎的突然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当然风太医混迹宫中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明明白白。 然而当她瞧见如今身为帝主的二殿下竟然在这儿的时候,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难不成还是一处捉jian戏码?帝主风流,然后被这未来板上钉钉的凤君给抓到了? 不得不说,这风大人的想象力还是非常丰富的。 只是在诊脉之后,风大人的神色就立刻变了。 她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说道:“帝主恐怕如今得了疫病。” “她先前已经饮了百越所供的汤药。”初墨禅说道。 风大人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冒了冷汗,她轻声说道:“应当不是在宫中染上的,宫中在半月之前已经按您的吩咐将病人集中隔离,可是可是……您这几日不是未在宫中,有几个世家女君便偷溜出门,说不准便来了此处。” 一声冷笑从上首传出,初墨禅对着阿箬吩咐道:“派人下去查,未查到那几个抗旨不准的混账,不准靠岸。” 风太医如今也颇有眼色地下去麻溜煎药,走之前还犹犹豫豫地表达了一下赶快隔离云岫的意思。 “退下吧,本宫自然有数。”初墨禅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何处理此事,想来先前二殿下的法子风大人是知道的。” 风太医连连点头,她当然知道。不过风太医却觉得这是初家郎君想到的法子,因为从头到尾都未曾见到二殿下出面,没有二殿下参与的痕迹,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只是初家郎君用来给新帝造势的手段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