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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景尧蓬头垢面,破碎的衣衫上还沾着血痕,被五花大绑着,狼狈得很。 此刻她屈辱跪下,满含怨毒的眼睛盯着顾绥,用力地挣扎着。 “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 顾绥放下腿,抽出腰间长刀,走上前来架到她的侧颈,冷眼看着地上的人。 “牧景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没人性的畜生,老子你也敢害,亲夫你也敢杀,你根本不配活着!” 牧景尧似是没想到这个男人敢如此口出狂言,起初还有些惊诧,可突然就笑了起来,阴毒的笑容宛若鬼魅一般。 “你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你敢杀我吗,你是来抓我的,最后不还是得安安全全将我送回京城?要知道,我无论如何都姓牧!” 顾绥手中刀刃一转,割断了她的一缕头发,然牧景尧神色半分未变,像是有恃无恐一般,猖狂得令人恼火。 “无所谓,桓儿说要将她挫骨扬灰,到时候就算送具枯骨回去也可。” 淡淡的嗓音传了出来,刻进灵魂般的熟悉令牧景尧眼眸一缩,看向窗下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 “你...” 牧九辂并不理会牧景尧的震惊,看向转头的顾绥,唇角勾笑。 “若想出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若嫌脏,交给我来。” “牧九辂!” 牧景尧突然发了疯一样地挣扎起来,嘶吼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我是你四姐!桓儿的姨母!” 牧九辂目光转冷,落在她癫狂的脸上。 “你不配。” 牧九辂身子微微前倾,银制的面具上泛着冷光。 “你谋权篡位,残害姐妹,也配称是我四姐?长姐的毒是你下的吧,三姐和七姐当初也是你挑拨的吧! 牧景尧,一场时疫会要多少人的命你不是不知道,可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配姓牧!” “啊啊啊,牧九辂!你个贱人,你就不该出生!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我一早便该将襁褓中的你掐死!” 顾绥扬起右手,一刀穿过她肩膀,锋利的刀刃穿过血rou,发出噗呲一声,他又很快将其拔.出,一双桃花眸冷戾无比。 牧景尧惨叫出声,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唇角流下血沫。 “你...你们...该死!” 顾绥收回了刀,他的确觉得此人的血有些脏,令人无比恶心。 “送到凉州城,挂到城墙上,与罪行书一起示众!” 莺歌一惊:“私下里怎么用刑都好说,直接挂到城墙,摆到了明面上,王君此举不合规矩啊!” “我来这儿,是来跟她讲规矩的?” 牧九辂嗓音幽凉,莺歌默了一瞬。 这城主府不就是来给朝阳城立规矩的吗! 但看她这摆明了要无条件给王君撑腰的模样,莺歌也不敢多话。 她将牧景尧带了下去,交给了郑宛,又将顾绥的话转述给她。 郑宛行动迅速,当天下午,牧景尧人就被绑缚着挂上了凉州城的城墙,两边悬挂着以她血液所书写的罪行书。 斑驳的白布上飘荡着层层血色,一直垂到地面,她之罪行,罄血难书。 第47章 .哄人算了,少将军开心就好 牧景尧受俘,顾绥出了口恶气,这几日在城主府里住着,也不似刚来朝阳城时总绷着一张脸了。 就是牧九辂一直在他面前晃,又是吹箫又是练剑的,曲调旖旎,撩人心弦。 剑气还时常扬起院中的石竹花瓣,飘飘洒洒地落到他身上,让他想忽视都不行。 “你能不能遵守下约定,三个月,保持距离让我冷静冷静!” 牧九辂坐在树干上,一条腿悠然垂下,看着院中藤制摇椅上晒太阳的一人一猫。 “你说的,想要女朋友得主动。” 顾绥:“啊?” 牧九辂笑得意味深长:“想要夫郎,更得主动。” 顾绥:“......” 那不是他教李伏羽的吗!没让她学啊! 嘶,不对,她那天听见了? 那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岂不是... “还有女友力这种东西,为妻也有。” 顾绥生无可恋地用穗穗挡住了脸。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冷战一段时间啊,他给自己设下的时限,三个月他就能说服自己忘了她骗他的事。 可现在她根本不给自己机会独自消化内心的芥蒂啊! “顾绥,你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 牧九辂突然开口,顾绥唇瓣微抿,将穗穗从眼前挪开,这才发现她已经从树上下来,走到他面前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了解我自己。” 牧九辂双手按在了扶手上,原本有些晃动的摇椅随着她的倾身而定在了仰角最大的位置处。 顾绥几乎是仰躺在椅子上,背着光的牧九辂在他脸上投落一片阴影。 “你一个人无法消愁,你自以为时间能让你将心里的不虞压下,可事实是它一直都会在,那种情绪会在某一个时间突然爆发,让你心烦不已。” 牧九辂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需要的是倾诉,是发泄,可你不会。” “以前也是这样,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身负债务,你遇到了麻烦也不想说,你习惯了自己扛着,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自己消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