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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干净利落,宁南嘉还没反应过来,那口水就顺着喉咙咽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口水里似乎带着姜北玙的味道,好他妈诡异。 一丝复杂的感觉爬上心头,宁南嘉刚刚抬手捂着嘴巴,姜北玙就开口了, “不是要赔我一箱水吗?” 人的脑容量就那么多,思考了这个,就没法去想别的事情,宁南嘉的思绪被他这么一吸引,立刻就将刚刚那口水抛之脑后了, “是啊,你现在要吗?我去给你买。” “不用,”拧紧瓶盖将那瓶水搁在一旁,姜北玙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这个周末陪我回家住,我就不生气了。” 不生气什么都好说,宁南嘉很自然干脆地应了一声好,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浮起一丝迷思,人又不是他惹生气的,为什么每回补偿的都是他? 似乎是看出了宁南嘉犹豫且企图反悔的意图,姜北玙立刻就拽着他的手腕,扬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神情不快地道:“南嘉哥,你是不是想反悔?” 被窥破了心思的宁南嘉没顾得上被他拽住了手的动作,跟个打算要食言被孩子抓着手谴责质问的家长一样流露出了几分尴尬的表情,扯着嘴角慢慢回了一句, “没有,怎么会呢。” 这个周末宋知薇和宁傅原打算去参加社区活动,去帮景区做做义工捡捡垃圾和做一些环保手工艺品什么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宁南嘉回去跟不回去其实也差不多,宁炜彤也不需要他陪着,这么想了之后,他就干脆答应了跟姜北玙回家。 因为之前已经来过一次郑公馆了,所以钟厚荣对宁南嘉的到访并不觉得意外,很是周到地给他递来了拖鞋请他进门。 上回光顾着扶烧得迷糊的姜北玙回来,宁南嘉都没有仔细看过这栋房子,这一次进门,他留意到了很多先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 比如窗帘和地毯的颜色,全都是黑白灰色调,就连沙发餐具,都是死气沉沉的黑色的,置身其中,就像是走进了供人吊唁的灵堂一样,让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舒服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宁南嘉的情绪,姜北玙弯腰换好了鞋子,起身朝钟厚荣吩咐了一声,“钟叔,去把屋子里的窗帘和窗户都打开吧。” 脸上迟疑犹豫的情绪一闪而过,钟厚荣很快就点点头去办了。 此时天色渐晚,被打开的窗户其实没照进来多少光,但是有了先前死气诡异的气氛烘托,开了窗之后仿佛连空气也鲜活了不少。 房子里没什么人,做饭打扫卫生似乎都是钟厚荣一个人包揽,坐在沙发上等着姜北玙去楼上给他拿充电器,宁南嘉正玩着手机,忽然听见玄关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陡然看见家里面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姜明丰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惊讶的情绪,但是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跟自己儿子年龄相仿,又穿着六中校服,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姜明丰关上门走了进来,很是热络地问了一句, “你是小玙的同学吧?” 站起来中规中矩地喊了一声“叔叔好”,宁南嘉点了下头,态度礼貌地回了一句,“是的,贸然来访,打扰了。” 虽然先前已经在医院跟姜明丰打过照面了,但是近距离之下观察,宁南嘉觉得姜北玙应该是长得比较像他mama。 姜明丰的长相硬朗而英俊,一派风度翩翩的样子,非常惹眼,也许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商人圆滑世故的行事作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的缘故,给人一种完美得滴水不漏的感觉。 相比之下,姜屹长得比较像他。 简单地和宁南嘉寒暄了两句之后,姜明丰就直奔楼上了,过了没一会儿,就拿着个文件匆匆离开了,由始至终,都没有过问过姜北玙。 姜北玙找了充电器下楼,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沙发边上看着门口出神的宁南嘉,便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腕,扬着眼眸问他,“南嘉哥,你在看什么?” 宁南嘉不确定刚刚姜明丰上楼那短短一瞬间的时间有没有碰上姜北玙,再三犹豫了一下,他道:“你爸爸刚刚好像回来过。” 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姜北玙去拿钟厚荣洗好放在茶几上的水果,一转头就看见宁南嘉似乎还在想着事情的样子,便问道:“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虚伪。” 奇怪的话倒是没有,宁南嘉只是觉得一个当爹的回来跟儿子素未谋面的同学也能寒暄两句,但是却只字片语都不提自己的孩子,有些不寻常而已。 似乎是看出了宁南嘉的心思,姜北玙抬手将一块削好的苹果塞到他嘴巴里,然后慢慢告诉他,“我和他没什么感情,他也不是很喜欢我,所以我们很少交流。” 这般生疏的父子之情,倒是让宁南嘉有些意外,毕竟他从姜明丰身上看到的是那种圆滑到了连一个陌生人的感受都要妥帖照顾的完美先生做派,这样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身上有一丝让人诟病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那回在医院里郑艺媱发了疯似的说姜明丰也想要姜北玙的命的话,现在想来,也许不是她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姜北玙当时究竟听到了没有。 心不在焉地嚼了两口嘴巴里的苹果,宁南嘉囫囵咽了下去,刚想说话,姜北玙就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