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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鹿衍抓了抓笔,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听谁说的?” “你又在到处打听我的事情?” 怕商鹿衍以为他是变态,恭初阳急忙解释,“不是的商师兄,我没有到处打听......我是在学校的秘密网看到的。” 秘密网? 商鹿衍直觉不是什么好事,用空着的左手掏出手机,点开秘密网一看,妈的,他被简白敛罚抄五十遍的事情已经全校皆知了。 不仅如此,嘲笑他的帖子建得比S大所有的教学楼加起来都高。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不是!” 商鹿衍气得直接一丢手机,屏幕在桌子上磕出不小的动静,引得前后排的学生都回头看他。 “这位同学,”教生化的老教授用力敲了一下桌子,“不听课就出去,不要影响其他人上课。” 商鹿衍心里正憋着火,闻言直接沉着脸起身出去了。 恭初阳见状,迅速帮他收拾桌上摊开的笔记和纸,和老教授说了声“对不起”,就跟着跑了出去。 商鹿衍没走太远,刚到楼下就被追上来的恭初阳截住了。 “商师兄,你别生气了,他们那些人就是闲着没事干。”恭初阳小声哄他。 商鹿衍烦躁地扯了扯卫衣领口,“不关你的事。” 他伸手去拿恭初阳手里的笔记本和纸,因为动作太大,原本就敞开的领口往下滑,露出了半截平直漂亮的锁骨。 红色的卫衣将那片白得反光的皮肤衬托得像是红丝绒绸布上的珍珠,瞧着比好些漂亮的omega都要细-嫩。 恭初阳看着,忍不住轻轻咽了一下口水,无意识地拽紧了手里的纸。 商鹿衍拔了两下拔不出来,一低头,就看见恭初阳像狗盯骨头似的盯着他的脖子。 看样子似乎还想扑上来咬两口。 商鹿衍心念电转,用笔记本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喊他,“恭初阳。” 恭初阳闻声抬头,对上商鹿衍含着戏谑情绪的灰蓝色眼眸,顿时窘迫得脸颊都红了,“怎......怎么了商师兄?” “商师兄没怎么,倒是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上我。” 恭初阳的脖子瞬间爆红,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商鹿衍懒得听他解释,食指卷着他头顶上的一撮小卷毛绕着,低声问:“问你个事情,简白敛有没有什么死xue?” “死xue?”恭初阳疑惑地扑闪着睫毛。 “就是那种,别人碰不得,一碰他就得发疯的东西。” 恭初阳有些犹豫地抿紧了嘴巴,摇头。 商鹿衍耐着性子摸了摸他的脑袋,“乖,告诉我,改天请你喝酒。” “真的吗?”恭初阳有些动摇,抱着他的胳膊软声问:“那我能不能去你家喝?” 商鹿衍无所谓,“随便你。” 恭初阳顿时高兴了,弯着眼睛笑了笑,“那我们说好了。” “嗯。”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算不算老师的死xue,”恭初阳迟疑地回忆,“老师的皮夹里有一张画,这么大点儿的,” “有一次我不小心弄倒了水杯,老师宁愿被烫着,也把那幅画保护得好好的。” 商鹿衍若有所思,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了。” 见商鹿衍似乎要走,恭初阳急急地拽住他,“商师兄,你能不能加我好友?不然我找不到你。” 商鹿衍拿出手机扫了码,再三保证绝对不偷删,恭初阳才肯松开他。 逃一节和逃两节没什么区别,商鹿衍去学校的多媒体教室看了一下午的视频,待到差不多天黑了,才捏着脖子往教学楼走。 中午的时候他让金城安打听过,知道简白敛今天有项作业要批改,会待到八点才离开。 隔着老远的距离,商鹿衍就看见训导主任办公室的门缝底下漏着光,稀薄又微弱,在这茫茫的夜色里显得十分异类。 靠着护栏吸了小半根烟,商鹿衍正愁要用什么法子把简白敛引出来,听见门缝里传来脚步声。 门把被压下,简白敛端着杯子走出来,看样子像是要去接热水。 商鹿衍躲在一边看准时机,等人一拐弯,他立刻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桌上的作业本有条不紊地摆放着,商鹿衍直奔搭在椅背上的卡其色大衣,在口袋里摸索两下,就找到了简白敛的皮夹。 纯手工的黑色意大利真皮限量款。 真有钱。 商鹿衍转了个身背对门口,打开之后果然看见了恭初阳说的那幅画。 一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素描,只有掌心大小,边角不平整,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是小孩子写作业无聊了的涂鸦。 尽管笔触有些稚嫩,但是不难看出是个侧颜很好看的青年,也许是少年。 商鹿衍盯着看了几秒,越看越觉得画里的人像简白敛。 一股怪异的熟悉感渐渐爬上心头,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画纸被他捏出了深深的折痕,甚至还破了一角。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商鹿衍像只受惊的猫,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靠!你他妈不知道人吓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