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都市小说 - 多血质和抑郁质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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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被我的厚颜无耻所震惊,缓缓坐正了回去,半晌道:“你就跟盆绿萝似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缺点水就耷拉,再浇点比谁都神采奕奕。你说是不是你?”

    听起来像在骂我,我装作没听到。

    回到家我非常郑重地把这把泡泡枪收纳好,放在了柜子里,这是我和魏丞禹友谊的象征。

    第9章 生活是一盒比比怪味豆

    期中考试落下帷幕,下半学期我的学业稍微繁忙了一些,因为魏丞禹参加了学生会,中午经常吃完饭去团委办公室报道。但陆河说他成绩再这么差就去找团委的老师把他的职位撤了,我才知道魏丞禹是我们班期中考试倒数第二名。顺带一提,倒数第一名是王栋。

    他的实力令我震惊,作为他的朋友,我决定发挥主观能动性学习稍微努力一点,这样他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我也可以提携一下。

    但最近魏丞禹不怎么找我借钱了,这使我有些不安。毕竟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很有钱,他要是不需要钱了,很难找到什么理由使他还愿意和我做朋友。

    不过,我们的关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日益精进。我们已逐渐形成“我做工,他借鉴”的流水线工程,并且默写时风雨同舟,共同进步,但考试不作弊。同时,生活中,我们近乎形影不离。魏丞禹每天都会和我一起吃中饭,回家,偶尔经过我巧妙的暗示,会和我一起去买椰香芋芋喝。

    我唯一比较忌惮的,就是初中时,我是个被避如蛇蝎的同性恋。幸好在高中,我还没有暴露自己的性向。

    而危险却总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转眼快到期末考试,我和魏丞禹居然当了这么久的同桌。

    这段时间里,因为天气太冷,大家基本不打球了,转而讨论游戏居多。最近他们很热衷一款刚在移动端上架的MOBA游戏。今天是周五,放学以后他们就赖在教室里一起打游戏。

    我也早在手机里悄悄把游戏下载好了。不过经过我的观察,一次只能五个人玩,因此此刻我只是捏着手机,认真地看魏丞禹坐在我旁边cao作。值日生不耐烦地冲着他们:“烦死了,都把脚抬起来。”

    我接过扫帚,把我和魏丞禹座位的地上扫了扫,再把扫帚还给值日生。

    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打完了一盘,我看到最后游戏结束弹出了绚丽的“victory”。

    王栋反坐在前一排的椅子上,手臂支在魏丞禹的桌上横拿着手机:“卧槽——爽,我最后那一下偷水晶可以吧?”

    我听不懂专业术语,但是他们笑我也跟着笑,这样显得我比较合群。

    平时我和魏丞禹饲养的男同学们没什么交流,但魏丞禹是我的朋友,他们是魏丞禹的朋友,推导可得我们之间是朋友的朋友的关系,我也希望和他们关系好一点。

    而且他们和初中那群男生不一样,他们不讨厌我,也不会把我锁进器材室。

    可惜了,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落,我刚这么想,就被打脸了。

    《阿甘正传》说生活是一盒巧克力,you never know what yoing to get.

    但我得指出,在这种说法下,他在盲盒中取出的,再不济也是块巧克力。

    要我说,生活是一盒比比怪味豆。

    而我总是那个吃到Vomit和Ear Wax的人。

    他们正在中场休息,各看各的手机,王栋突然举着手机很亢奋,嗓门巨大:“哎我cao!!!你们知道吗?”

    什么呀?我被这个分贝震撼了,也好奇地竖起耳朵凑过去。

    他说:“隔壁三班那个男的,很矮的,他们同班同学说他QQ空间都是女装COS照的那个!”

    不认识。

    不过看其他几个人的神情,好像都对此都略有耳闻,包括魏丞禹。

    魏丞禹:“知道,怎么了?”

    王栋:“是个同性恋——喜欢男的!靠,他昨天晚上把床照手滑发到班群去了,有人还保存了!”

    我的手撑在坐凳上,没忍住扣了一下背面粗糙的木板。短短一句话听完,我居然有点天旋地转。

    王栋大概是觉得辣眼又刺激,又举起手机看了两眼:“我靠——绝了——”,然后把手机转了个向对准大家,“男的和男的,看看。”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看的,多一个人看就是对当事人多一次伤害。

    但我还是看了,想看看我的同类是什么样的,毕竟我至今还没在现实生活里遇见过。

    我觉得有点臊,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我看到了一大片雪白的肤色。

    他有一具很漂亮的身体。

    大家在八卦隔壁班的一个同性恋。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但我感到一些紧张。因为我很在意我的朋友——魏丞禹会对这件事怎么看?

    他会怎么看男同性恋?

    旁边有个男生,寸头,我记得他叫刘凡。他抓了抓头发,说:“妈的,好恶心。”

    我心虚地抖了抖。我安慰自己,这不是魏丞禹说的,说的也不是我。

    我卑劣地把自己和隔壁班的这个男生区分而开。虽然我心知肚明,他到底恶心的是什么。

    王栋抬了抬下巴,狡黠地眨眼,问魏丞禹:“诶,怎么说?”

    我如坐针毡,不敢看魏丞禹的眼睛和神情。我的心脏要跳出它的容器,我在莫名其妙接受这场裁决。

    熟悉悲观的情绪又在我心头涌动,我好像未卜先知得到了这场裁决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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