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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一直心神紧绷,就怕他会做出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没想到他的确没动她。

    不,他动了。

    确切的说是,他逼着她去摸他。

    他抓住她的手一定要她摸他!

    天啊!她是真的没想到。

    她竟然在这个时空看到了她不花钱也能看到的东西,还能亲身体会。

    吃不消吃不消。

    想到那一幕,谢妩眉无地自容,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再抠一座太微宗出来。

    她的眸光落在左手中指上,蓝盈盈的三净琉璃戒光华流转。

    他是魔子,她早就猜到了。

    在屠魔谷,暗夜魔主的一声殿下,更让她确认了她的想法。

    血月暴动,魔莲摄魂。

    原书中也曾写过那个关于八煞魔莲的传说。

    魔域曾有魔女故意引宗门仙师堕落成魔,并在其身上种下八煞魔莲,逼其修魔。

    如今看来,那位魔女大概率就是墨卿羽的母亲,而那位宗门仙师,到底是谁呢?

    她曾悄悄潜入白露楼的密室,翻遍玉简后发现,关于二十年前的那场所谓颠覆魔域的正义之战的信息尽数被抹去,唯一的只言片语,就只有玄微天尊留下的十六字箴言:魔莲现世,为祸人间,斩草除根,天下太平。

    因这十六个字,他一生都不能重见光明。

    如果她真的是玉仙真人与谢凌的女儿。那么,她的父母,在这场战争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是异世之魂,身负任务而来,在这个世界,她对这些血脉亲情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他。

    如果,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带他离开这个世界。

    她既然能来到这里,也一定有能带他离开的方法。

    但是,在离开之前,她想向三界替他讨回公道。

    此时已是深夜,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窗外积雪已深,屋内因为被他加了结界,温暖如春,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探知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目光巡视着房间中熟悉的一切,竟感到一阵不真实。

    过去的无数个凉如水的夜晚,都是他一个人打坐修炼度过,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夜晚也会变成如今晚这般旖旎的模样。

    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起任何波澜,没想到有朝一日却在她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已经把自己最真实的面目都展露出来了。

    她不害怕,不退缩,还说她喜欢。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只有血脉纯正的魔族才会生出耳朵。

    也只有在最动情之时耳朵才会出现。

    此时如果与所爱之人以鲜血缔结契约,再互相亲吻耳朵,则表示对方是认定之人。

    他们鲜血相溶,他让她碰了他的耳朵,就代表着,契约的达成,他彻底认定了她。

    他这一生,只要她。

    虽然,关于他的事,她从来没有问过,但也许,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口:“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半晌,不见怀中之人回答,他垂眸看去。

    只见她睫羽轻颤,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眉间眼角仍有薄红,但已满是疲惫。

    眸光不经意地落在她的领口,雪白的肌肤上红痕交错,布满他的痕迹。

    想到方才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咬着唇不敢看他的模样,他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是折腾的她太累了吗?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呀?

    看来以后得想办法弄点东西给她补补,要是真的成亲了,这么容易累可不太好。

    墨卿羽挑眉,索性揽着她一同倒在床榻上休息。

    他没有困意,此时两人近距离相对,他仔细看着她,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她。

    细长的双眉,长睫遮住了平日里波光潋滟的凤眼,如玉的肌肤隐有光华内敛。

    他轻叹,他的小眉儿果然无处不美。

    此刻她微张着小嘴,已经睡熟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往他脖颈里钻。

    不仅将半张小脸紧紧贴在他的颈窝上,手臂也缠了上来,一条腿更是毫无形象地骑在他腰上,与他紧紧相贴。

    在她蹭过的地方,一阵火又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闭了闭眼,心中暗道:这可真要命。

    再这么蹭下去,他会真的忍不住。

    咬着牙,忍了半晌,终于把那念头掐灭掉,没想到她又开始动,一只手摸来摸去,摸来摸去,甚至大胆地伸进他的衣襟里,在他的胸前流连。

    身体瞬间紧绷,是真的绷得很紧。

    他呼吸凝滞,转过头不去看她。

    无奈那双小手,软软糯糯的,还停留在他胸前。

    就像那个时候,她……

    虽然她此刻的模样令他难耐,但一想到她不愿意,他竟也不愿意勉强她。

    天人交战了半晌,他终于歇了心思。

    没关系,她喜欢他,她愿意喜欢他就行了。

    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她现在是属于他的。

    他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

    这样就够了,等他将世间这些纷乱理清,管她到底是谁,他只要她。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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