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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长林肯穿过闹市,驶入天子脚下的别墅区,穿过延绵的路,停在一栋历史悠久的静谧园林前。

    这里是明家的老宅,真正的底蕴所在。

    管家下车,亲自将猫崽子抱出来,走进老宅。

    猫崽子不喜束缚,自己跳下来,他迈着小短腿优雅在踩在鹅卵石上,好奇的四处张望,似乎是因为园林的自然环境太好,这里的空气清新的让他精神奕奕。

    园林四周都是绿植,猫崽子顿时手痒,路过的时候猫爪子飞快的挠下一片绿叶,还好奇心十足的嗅了嗅。

    嗯……不香。

    “这是哪来的小猫胆子这么大,连老太太亲手培育的珍稀树植都敢毁坏。”

    一道调侃的笑声响起,清亮悦耳,猫崽子立刻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就见一少年从建筑内走出来,身形细长唇红齿白,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弯起来,颇有几分明近淮的风采。

    少年逗了一下猫,便见它身边站着的老人,立刻站直身体,礼貌的微微颔首,“黎爷爷。”

    这态度,显然不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管家。

    事实上,能够成为明家家主的管家,老人在那个年代也是顶级的高材生,双硕毕业学识不俗,陪伴着老主人成长,又看大了小主人。

    在明家之外,谁不尊称一句黎老,即便是在明家内部,于小辈们而言也是要称呼一声“黎爷爷”。

    “赢少爷。”管家尊敬的称呼道,弯腰将猫崽子抱起来,声音沉稳而不掺杂任何情感在其中,介绍道:“这是家主送过来的猫,吩咐要好好照顾着。”

    听起来像是公事公办,但是这话说出来,就带着隐隐的维护之意,像是在说:家主养的猫,有权利在老宅胡作非为。

    这偌大的明家,只有一个掌权人,就是明近淮。

    莫说是他一个小少爷,就是明老爷子,明近淮他亲爹,在家主面前都要退避三舍。

    毕竟……

    明近淮可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性情上来了六亲不认,管你是谁。

    就算只是一只猫,打上了他的标签,那也是整个明家独一无二、地位超然的猫祖宗。

    少年秒懂,无奈的一摊手,倒也没生气,笑道:“看出来了,我逗逗它而已,黎爷爷不用担心,我不是大伯家那个未成年的小朋友,会和一只动物过不去。”

    他眨眨眼,揶揄意味十足,说完便走,没有过分的打搅。

    管家态度平淡。显然并不为所动,待目送少年离开之后,他才摸了摸猫崽子的脑袋,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颇为认真的讲道:“刚才过去的是赢少爷,家主的子侄,四爷的孩子。”

    赢……猫崽子想了想,是输赢的赢吗?这个人类的名字好霸气呀,明赢,一瞬间他都感觉原大白这个名字不香了。

    结果,就见管家顿了顿,补充道:“他的名字叫……明赢赢,家主给取的。”

    明赢与明赢赢,一字之差,瞬间霸气变成了小姑娘。

    猫崽子目瞪口呆,大鲨鱼这么恶趣味吗?

    管家嘱咐他:“赢少爷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相反的,他是最像家主的后辈,你以后在家里的时候,不要单独和他接触,知道吗。”

    这淳淳教诲,真像是在对待一个小辈了。

    然而原大白什么时候是听得住劝的猫了,他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永动机。

    在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后,果然就将整个老宅当成自己的领土来回巡视,然而只有一个地方,在他想进去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那是一栋独立于主楼之外的小房子。

    高耸的大门将一切封闭在外,原大白用爪爪试探着推了推门,猫眼中一片好奇。

    就在这时,对他百般纵容的管家却急忙上前将猫崽子抱了起来,他捏了捏猫咪的鼻子,无奈的道:“乖,只有这里不可以哦。”

    猫崽子无辜的眨眨眼,一歪头,“喵?”

    大白鲨不是要讨好本喵吗?还有白白不能去的地方?

    明近淮近些天的包容,成功的让原大白狂了起来,简直狂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认定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唯我独尊的喵爷。

    还有你喵爷不能去的地方?

    还真有。

    一向慈祥的老管家严肃的告诉他,“这里是家主给未来小殿下、明家继承人准备的房间,除了家主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的。

    里面的东西要是被碰坏了,哪怕是我都要被家主的怒气波及,何况你这只小猫咪了。”

    这话说完,猫崽子果然没有再叫唤。

    大白仿佛听懂了一般,只是仍旧朝着紧闭的大门看,仿佛透过墙壁,可以看到里面的模样。

    黎老见状,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的感慨:“上次,家主大伯家的老来子想哟进来玩玩,趁着佣人换休的时候闯进来了,想着先斩后奏,不过是一些玩具罢了。

    但就是这么看似一件小事,却引得家主暴怒,导致大房一脉尽数被逐出了明家。

    那可是亲大伯……”

    猫崽崽毛手毛脚的,真碰坏了什么,哪怕是啾啾的爱宠,怕是也难逃一怒。

    管家是隐约能够想到,他昔日的小主人的想法的。

    明家内部纷争不断,明近淮看似掌控一切翻手云覆手雨,然而其实他所有的亲人都在算计他。

    他们畏惧他的手段,又攀着他来谋取福利,最后还心心念念等他病死以后瓜分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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