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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司从宁又吩咐了几句才挂了通信,他拉下耳机放到前方的小盒子上,又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接着缓缓吐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唱片时代的辉煌一去不返,星瀚娱乐拆巨资招聘人手准备打造一个全新的舞台。

    但这也很冒险。

    万一失败代价也很大。

    ——

    江焱并不知道司从宁还会再来找他,因此在楼梯间见到他的时候还微微有些惊讶,而且司从宁是拿着手帕捂住鼻子站在他家门口,还左看右看,仿佛刷新了宇宙的三观。

    江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楼梯间的墙壁上被画满了追债的血红色大字和诅咒,还有小孩子的涂鸦、奇怪的电话号码,以及不明的污脏液体。

    门口的角落还有一个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五颜六色……

    对于一个高度洁癖的人来说这里可能形同人间炼狱。

    “你来做什么?”江焱出声打断他压抑而痛苦的表情。

    司从宁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出于礼貌拿下手帕,他首先打量了一下江焱,江焱今天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唯一的亮点是胸前的银色金属项链和吊坠。

    司从宁看完他才一字一顿的说:“还债。”

    也不知道司从宁这个还债是指哪个“还债”。

    江焱挑了挑眉,掏出钥匙:“司总放心,我不会跑的,还是司总想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你喜欢唱歌?”司从宁答非所问。

    “一般一般,混口饭吃而已。”江焱想开锁,突然想起门锁坏了便一脚把门踹开,门上的破旧铁皮扑簌簌的掉下来。

    司从宁马上后退一步,他目光紧盯着门顶,见到还有灰尘落下继续后退了两三步。

    江焱转过身来,一手撑着门框咧嘴笑道:“司总请进吧?我想清楚了,既然你非要补偿我,那还债这事就一笔勾销?”

    司从宁也抬起头来,微微勾了勾嘴角:“补偿只有一次,我也想清楚了,所以你们还欠我二百万,你打算怎么还?”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对视,一瞬间就迸发出火花。

    江焱自从见到司从宁竟然找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不好甩掉,对方应该还动用了人力物力钱力把他里里外外的调查了一遍。

    司从宁也听出来江焱突然改变注意是为了打发掉他,他也只好随机应变改变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江焱:“听说我拥有了一份全国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司从宁:“你是对的。”

    群众们狂怒无能:“给我!让我上!!”

    PS:这个梗应该算很大众吧,在看熊猫视频的时候经常见到,如果表演高空原地摔还能加五百(狗头

    第4章 南方大蟑螂

    两人在楼梯间大眼瞪小眼,直到有人拧着大包小包的垃圾下来:“麻烦让让。”

    这里的楼梯狭窄,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杵在这里就占了半壁江山。

    邻居嫌弃的看向司从宁,司从宁侧目望了他一眼,眼风有些锐利,拿着垃圾的邻居立刻僵硬在原地,觉得这个男人不好惹。

    江焱看了看邻居又望向司从宁,司从宁的外貌确实很有气势,挺鼻薄唇,那双唇似乎下一秒就会吐出刻薄和嘲讽的话语。

    确实也会吐出令人不高兴的话。

    “进来吧。”江焱退了一步侧头说道。

    “打扰了。”司从宁还很有礼貌的来了一句场面话,但神态依旧和他针锋相对。

    两人进了房间,关上门,江焱几步走到椅子上坐下,冲他抬了抬下巴:“坐吧司总。”

    房间依旧是被打劫过后没有收拾的模样,还多了三个掉在地上的啤酒瓶,而且今天没有通风还有浓烈的泡面味。

    江焱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又望向司从宁,司从宁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淡定逐渐变得扭曲狰狞起来,眉头拧得快要夹死苍蝇,似乎再呆下去就会窒息而死。

    司从宁盯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又看向小茶几上的混乱液体,然后视线落到所谓的椅子上,椅子上有一本黄色杂志,正被翻卷到某一页。

    一个单身男人家里的黄色杂志让他联想到某些东西,觉得椅子不能坐。

    司从宁更加沉默了。

    江焱自顾自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的说:“司总难道嫌弃我这个狗窝?”

    司从宁极力减少呼吸,在地面上小心的挪动了一步面向他:“我站着就行了,关于李吉他们,我已经同意了让他们来工作,那你呢?”

    “我找了几份工作,以前还有些积蓄,大概六年就能还清。”江焱说着翘起双脚搭在茶几上。

    “然后继续住在这里?”司从宁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他扫视了一眼破旧的窗户,语气突然变了变,“前面摆着一条更好的路为什么不走?七年加六年,到时候你已经三十一岁了,你甘心?”

    江焱拍了拍烟头站起身:“司总,我又不是你的棋子,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的安排走?”

    司从宁的语气有些刻薄起来:“你在害怕什么?失败?”

    “甘不甘心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司总您费心。”江焱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又用力把烟头按灭自嘲道,“从七年前开始,我自认倒霉行了吧?”

    司从宁有一霎那的沉默,锋利的眼睛却依旧盯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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