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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来看着镜子,脸色还是有些阴沉,司从宁努力克制着某些情绪,直到自己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 江焱仿佛听到了流水声倏然从沉睡之中醒了过来,一摸身边没有人,再仔细听竟然听到从浴室那边传来的洗澡的声音。 江焱抬头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三点,司从宁也没可能那么早起来洗澡。 他想了一会儿就知道司从宁肯定是又做噩梦出了一身冷汗,然后觉得身体黏糊糊的便去洗澡,他觉得司从宁似乎不单止精神紧张,似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例如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个高级司机,但实际上这个司机并没什么卵用,他们也不会那么倒霉一年要撞几次车。 或者见到某某品牌的限量版的最后一件的时候一定要买下来,明明他根本不需要也不会用,司从宁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紧迫感。 江焱不放心的走过去敲了敲门:“司从宁你还好吗?” 在浴室里的司从宁没有回答,江焱又敲了敲:“司总,你听到没有?你再不出声我就擅闯浴室了。” 江焱说完后就觉得自己有些傻逼,他可以打开门进去看看司从宁有没有事,而且他们都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江焱正想拧开门,门就自动打开,司从宁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还冒着水蒸汽,果然是洗了澡。 “睡得太热出了一些汗。”司从宁在给自己解释,声音略微有些低哑。 江焱信他才有鬼,不客气的揭穿他:“难道不是因为噩梦?” “也有些吧。”司从宁拂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一滴水珠从发丝上掉了下来,然后砸到地毯上消失不见。 “院长怎么说?”江焱拉着他回去,把他按到椅子上,“我给你吹吹头发。” 风筒的声音响起,司从宁这才缓缓回答他的问题:“医生说是后遗症,要慢慢来……” 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了吧。 江焱说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就会好。” 司从宁抬头望着江焱的脸孔:“你以前好像是直男吧。” “你不是也是直男?”江焱一边捋着他的头发一边想自己似乎已经不直了,他低头看着司从宁的头顶,发现他的头发很黑,软硬度也适中,是一头很能塑造造型的头发。 风筒的声音持续着,司从宁没有再说话,江焱帮他吹完后说:“再睡一会儿吧。” 江焱拽着他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第二天司从宁就要去上班了,江焱也要回公司录新的专辑,他留意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的养父母搞事——可能是在憋大招。 这一天江焱在钢琴室写歌,顺便给手臂做康复训练,把五指的灵活度练回来,但他写完曲后就不太满意,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连自己都觉得有缺陷的歌根本不能给司从宁带来共鸣。 在之后几天的创造之中都没有任何进展,江焱这才发现自己遇到了瓶颈。 司从宁敲门进来:“吃饭了。”他看向地面,都是江焱用掉的废纸,似乎不太顺利。 “哦,好。”江焱把草稿纸收起来,他现在见到司从宁就有些不自在,也不敢说自己给他作的歌曲有些失败。 吃饭的时候司从宁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最近有困难?” “有些……”江焱夹了一块排骨到碗里,“我想下午去请教一下江校长。” “也好。”在这方面司从宁无法帮他,他想了想说,“江校长喜欢茶,你卖茶去就行了,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十二点半司从宁带了他去挑选茶饼,江焱发现有些茶饼还挺贵的,而且里面的门道非常讲究,他一边听着司从宁的解说一边在店里走了一圈,把能记的都记下。 最后在司从宁的建议下选了一个不太贵也不太便宜的茶饼,最重要的还是江校长喜欢,结账的时江焱把自己的卡拿出来,他前一天才发现自己卡里的零多了很多,他问了周正,周正说这是薪水以及红利。 结完帐司机就把他载到了江校长所在的小区,他带好口罩对司从宁说:“晚上见。” “晚上见。”司从宁颔首。 江焱下了车在外面冲他挥手,直到见到司从宁的车子离开了才走向江校长所在的别墅,但他今天来得不是时候,还没有走近大门就听到江校长和江茂在争执。 “我喜欢男人又怎样?你就是不理解我!” “你那是喜欢吗,小心被人带到阴沟里!” “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 “混账……!” “别吵了。”江母在旁边劝驾,“你们都少说一句,小茂也回来住吧。” “我不回!”江茂一扭头就跑了。 “……”江焱正好站在江茂跑过来的方向,于是江校长他们也看了过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他也不是故意偷听的。 所以他刚才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江茂竟然不是江校长的亲生儿子? 江茂是跑了,但他还要面对江校长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在看仇人一样。 江焱想了一下,既然不来也来了不能空手回去,他走了过去打招呼:“江校长,何导师,我听闻你们住在这里所以特意来拜访一下。”江校长的夫人其实也是学院的老师。 江夫人笑着说:“江先生幸会,我们也去看过你的演唱会,非常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