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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啊,你不是迫不及待了吗?” “我们认识多久了?”温岭没走,而是锁了门走到方初笠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着按压骨节,“我有骗过你的时候吗?” 方初笠闻言顿住手,侧着脸抬头:“你指现在吗?” 他眼神里有游疑,但从小到大,温岭的确没有骗过他,连句虚假的玩笑话都没说过,所以出了这事,方初笠都没往温岭身上想过,更不会怀疑温岭给他的监控有问题。 “这件事真的和池岚没有一点关系,”温岭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震动的声音,“那晚上的年会,我俩都喝了不少,送你去酒店的房间,我也没出得来。” “我没控制住自己。” 方初笠的呼吸一点一点变沉,耳廓像是要滴血,温岭自己的脸颊也发了烫。 “醒来的时候,你还没醒,我下意识先走了,后来,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又是要找人又是要杀人的……” “池岚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剪视频的时候我没认出那个人是池岚,我都记不得他长啥样了。” 温岭的眼神认真,方初笠的眼眸一点一点颤动起来。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男人,”快要说不下去了,温岭看他没反应,再巧的舌头也生了锈,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方初笠的眼神越来越难以形容,心里也越来越没底,“我……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 方初笠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整个人的脸色也是苍白的。 他移步的方向是门口。 “你要是觉得不能接受,想要我做什么,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他是真怕方初笠又离开公司走了。 “就是别伤到自己,也别胡思乱想地折腾自己。” 方初笠躲开温岭伸过来的手,有点恍惚:“你别过来。” “好。”温岭点头。 方初笠嗓子都哑了:“后面有什么安排吗……会议那些。” “近期都是和翼岚的,其他的合同签订可以往后推一推,十五之后才会慢慢约时间。” 方初笠的眼珠子转了转,找不到视线该落的地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的样子,温岭也不勉强他,柔声:“时间我都帮你安排好,你大概需要冷静多久。” 这么问好像也不对,像是逼着人一样,温岭捏了捏拳,扯嘴角努力笑:“我不是催你的意思,我是……” “你是什么?你觉得该怎么办?”方初笠沉重地吸了口气,像是气迷糊了反倒笑起来,“你觉得你要怎么才能负这个责任?” 温岭十分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你要是喜欢男的,也觉得我可以……咱们就,从竹马变成情侣吧?” * 方初笠彻底跑了,第二天就没来上班,后面的日子也都是病假。 公司的气氛很轻松悠闲,毕竟老总不在,每个人的心都十分放松。 温岭却满心忐忑,虽然在工位上处理工作,但无时无刻都分出一点注意力到手机上,看方初笠会不会给他发消息。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温岭除了跑跑步,就是给方初笠发消息。 按魏兮兮的说法,尽管打娘胎里认识,但这顿cao作也实在是太突兀了,少爷心情大起大落的逃避一下很正常。 舒望瞪着大眼睛:“没打你吧?” “没,”温岭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抱着咖啡窝在魏兮兮的小沙发里摇头,“像是不相信,一头大汗,也不让我靠近,关办公室里一下午,没到下班的点就跑了。” 魏兮兮和舒望:“……” 舒望“啧”了一声:“那他这是吓的啊,还是羞的?” 魏兮兮拿着蛋糕,翘着涂着艳红色指甲油的手:“别管是吓的还是羞的,你想想池岚。” “你是不一样的。” 我是不一样的……温岭在心里念叨这句话,心底的情绪忽而扎根忽而抽芽,晚上盛汤都觉得是要灌溉一下怯懦的嫩芽,使其茁壮一点,再大胆一点。 “今年这小笠啊也是怪,”温mama给温岭夹了一筷子牛rou,叹气,“大年三十就发高烧,现在又发烧了。” 温岭一愣:“真发烧了?” “这事能开玩笑?”温mama瞥了他一眼,“你是他助理,你不知道?” 他还真的不知道,以为方少爷在“逃避”呢。 外婆在一边吁了一口气:“这兆头可不太好啊,去年小岭你不是本命年,也不戴红,开年就崴了脚,昨年一年都不爽利,小笠今年是本命年了吧?” “本命年是要戴红色啊,小笠这……连红裤衩都不穿吗?” 三个人在饭桌上沉默,好像也难以想象方初笠穿红裤衩的样子。 温岭也才恍然大悟,去年可不是吗?临到头还出事。 他急了急:“诶,如果现在找个红绳什么的,还作用吗?” 外婆眼睛一亮,起身:“我有红绳!初一去庙里,我想着给你娘俩求平安福,找大师开了几个符的光,拿红绳系着的。你舅舅不信这些,不要,还剩一个。” 温岭平时也不信这些,但去年今年的确流年不利的,又摊在方初笠身上,他开始相信了。 “我明天去看看他吧。”温岭把平安福握在手里。 晚上洗碗,温岭帮着,温mama在边上感叹:“小岭,你和小笠,你俩小时候比现在好啊,做啥都要一道,但上学了就没那么要好了,渐渐地不一起回家,一起做作业也不怎么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