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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立柏把花放在花坛的瓷砖上,让它在那等待粗心的失主拿回去,免得在地上被人不小心踩踏。 啧,这样的花束也能丢,还真是牛嚼牡丹。 ** 往前还没走两步,岑立柏的视线又被前方一团小小、白白的团子吸引。 炸着一身毛的糯米团子歪扭地爬着,由于腿太短,看上去像条挪动的猫猫虫。 尾巴也短,还没有小拇指指节长,“五短身材”仿佛是为它量身定制的词。 这个点还在外面溜达,流浪猫无疑了。 没人会让一只巴掌大小的幼猫独自跑到外边玩,小猫越狱的可能性也不存在,它连走都不会走。 岑立柏怀疑它是被猫mama遗弃的,瞧着傻乎乎,一点警惕心也没有。 兴许猫mama正因为这点,丢了它。 小猫似乎不知道身后有人,继续匍匐前进,雪白的毛随着动作抖动,像被风吹开的蒲公英,蓬蓬松松。 岑立柏脚步一停,把耳机摘下挂到后颈,轻手轻脚地靠近它,像是生怕带起的风把这团蒲公英吹散了。 小猫被石子绊到,脚一歪,圆溜溜的头栽倒在地。 傻猫。 岑立柏眼角带笑,走上前扶正小猫。 柔软蓬松的触感让他在扶起小猫后,把它从脑袋到尾巴顺着摸一遍。明明摸的是猫,却有种摸棉花的手感,太阳底下暴晒后的松软棉花。 小猫愣在那不动,短尾巴也不晃了,眼睛盯着前腿,看着呆呆的。 或许是在疑惑,自己怎么突然立起来了? 原本就精致得不像活物的小猫,这幅样子看着更像做工精细的毛绒玩偶了。 过了一会儿,它慢悠悠地转动脑袋,像小孩子蹒跚学步,笨拙不熟练。 唔……距离太近,入眼的只有裤腿。 许原仰起头,想看看是哪位好心人帮了自己。 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这个躯体,光四脚走路就很别扭,刚才摔了好几回,翻身爬起的动作做起来艰难无比。 待会还得爬个五楼…… 许原一想到现在这个小短腿,整只猫立起来估计都没台阶高,心拨凉拨凉的。 怎么会变成一只猫呢? 许原越想越委屈,连看看好心人是谁的心思都没了,揣着爪子趴在地上,自暴自弃。 呜呜,反正也回不了家。 岑立柏一瞬间看懂了小猫的想法,它水杯大的身体写满了“不想努力”。 捞不捞? 要这流浪猫再大些,他不会管,可它比小咪还小许多,刚才的行为还傻乎乎的,让人觉得它很难在外面活下去。 岑立柏看着随呼吸蓬松起伏的绒毛,明显是新长出来的,纤细柔软,本来就不是优柔寡断性子的他,做了决定。 他把手里的东西一撂,轻轻地拎起小猫的后颈rou,让它稳稳躺在掌心。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巴掌大。 幼猫温热的触感,与掌心鼓动的柔软肚皮,让岑立柏切实体会到,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小猫脑袋上有块橘色,耳朵尖尖也是,小鼻子与三角嘴连在一块,粉嫩嫩,像清晨展露的樱花瓣,其他地方则是雪一样的白,又漂亮又干净,完全不像流浪猫。 它的眼睛是蓝色的,比起名贵的蓝宝石不遑多让,此刻瞪得圆溜溜的,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毛茸茸的耳朵也跟着动了,警惕地向后弯弯。 被吓到了。 要他是这猫,一阵失重后,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比自己身体大许多的巨脸,应该也是这幅表现。 岑立柏完全忽略他看恐怖片时,鬼突然窜出都能面不改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起去的朋友,尖叫声穿透力极强,吓起人来比鬼还有效。 岑立柏用食指轻轻揉它的脑袋,声音压低,对掌心小猫道:“带你回家住几天。” 至少住到这猫能走路,成天地上爬成什么样子,好脏。 熟悉的声音入耳,许原确实被吓到了,但和岑立柏想的又有不同。 他想不到会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竟然被熟人捡到。 这位熟人还是、还是…… 许原一想到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离得那么近,不,已经挨到一块,都完全趴在了他掌心,脑海中就乱成了一锅粥,不知所措。 心此时也造反了,怦怦加速跳动,像是要鼓起劲跳出这个小小的身体。 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如果这是一场梦,闹钟能不能晚点响。 许原下意识地舔了一下rou垫,而后一愣,嫌弃地看着踩过地的爪子,赶紧把它收起来,半截粉粉的猫舌还傻傻露在外头。 如果猫能脸红的话,这会岑立柏能收获一只熟透的苹果猫。 岑立柏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猫身上。 突然开始抖动? 他真有那么可怕吗,这猫都要抖成筛子了。 岑立柏拧着眉,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到原地,指尖在它头上、背上抚摸,笨拙地出声哄小猫。 “乖,不要怕。” “等会喂你喝奶,再做个窝,睡枕头也行。” …… 许原被他低沉的嗓音迷得晕乎乎,忽略了他亲昵的动作,脑里只剩下一句话。 和猫讲话那么温柔,太犯规了! 岑立柏见小猫情绪稍微稳定,松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