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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立柏不敢走快,更不敢不看脚下,怕一没留神踩得猫嗷嗷大叫,平坦大路被走成过独木桥。 “小乖,你不担心我踩到你吗?”岑立柏很无奈地蹲下询问黏人的小猫咪。 小猫仰起头,圆圆的大眼睛睁着,似乎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好了好了,抱你行了吧。” 岑立柏抱住雪白大毛团,放在沙发上,给它裹好绵软的小毯子,电视调到动物频道。 “乖啊,我到厨房准备午饭,一会就回来。” 许原身体不舒服,中午最好喝些粥,冰箱里还有些昨天买的食材正好能用上。 小猫歪着头,像在思考他在讲什么,特别可爱。 岑立柏离开前,揉揉虎头虎脑的小笨猫,心软乎乎的,仿佛晒了一天的被子,棉花蓬蓬地鼓起,柔软温暖。 得亏被他捡回家,那么笨遇到其他流浪猫,半颗猫粮都别想抢到。 家养的小猫,可爱就够了,没必要太聪明…… 岑立柏脸上的表情凝滞,想到这只猫的壮举,不该聪明的地方比谁都机灵。 身后传来闷闷的撞击声,岑立柏扭头一看,裹成一团的小猫掉在地上,像极了露馅的芒果味汤圆。 它掉下来后没等人来帮,自己左右扭动,想挣出毯子,扭成猫猫虫,不见毯子有一丁点滑落的趋势,做了半天无用功,傻不愣登的。 岑立柏笑着抽出被子,在它脑门上敲了下:“翻个身把肚皮露出来不就出来了吗,小脑袋瓜不灵光啊。” 手还没完全收回去,就被一个大猫头压下,左脸蹭蹭又用右脸蹭,最后看着手掌,伸出舌头舔了舔。 细细的倒刺挂着掌心皮肤,岑立柏痒得抽回手。 想和它说别把口水蹭得到处是,对着露出粉肚皮嗲叫的猫咪说不出口,最后往它雪白的绒毛上擦擦。 高端的擦手巾,只此一家。 小猫还不知道岑立柏的想法,不然肯定不会依旧咕噜咕噜地把肚皮送给他摸。 啃完多rou都没见小乖那么黏人,这是得闯出多大祸,才会这样乖,岑立柏心里有些慌,反复确定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可能被小乖嚯嚯。 想了一圈,除了书柜里的玻璃罐,没什么要紧的。 岑立柏摸摸猫的山竹爪,书柜那个门,就小乖的胖爪,开不了。 “小乖,在外面受欺负了?” “咪~” 越想越有可能,岑立柏摸着猫,检查它身上有没有伤口。 伤口没见着,摸出它又胖了,一层层软软的肥rou在手心流动,手感很像许原送来的雪媚娘。 终于,背面检查完了,岑立柏草草摸了摸猫肚皮,鼓鼓的不敢用力,怕把吃撑的猫揉吐。没想到收回手时,在猫屁股附近,碰到凸起来的肿块。 岑立柏一惊,很内疚,长到这么大,估计有段时间了,他竟然才发现小乖身上长异物了。 岑立柏心疼地揉揉猫头:“宝宝乖。” 许原晕沉沉的脑子,因为这句话短暂清醒。 他叫我宝宝欸,这就是忍着不舒服装猫的好处吗。 想起小乖对去宠物医院的抗拒,岑立柏没和它提,穿好衣服抱住小胖猫就往外走。 希望小乖健健康康的,他已经把小乖当成家人了。 ** “它今天不舒服,一直叫,吃不进去东西,走路摇摇晃晃的。” 岑立柏抱着小猫,向医生袒露它的肚皮,声音有些颤抖:“和它肚子上的包块有没有关系?” 医生一推眼镜,凑近仔细一看,笑得前仰后合:“不是,你这有些离谱啊。” 岑立柏看他的样子,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小公猫有蛋蛋很奇怪吗?” 岑立柏震惊,简直能称得上瞳孔地震,那竟然是猫蛋,小乖不是meimei吗! 医生看他久久没反应,试探道:“你不会以为养的小母猫吧?” 岑立柏尴尬一笑,彻底放下心:“误会了。” 之前的那位医生说小乖是meimei,他没看到过猫蛋,一直深信不疑,看到肿块没往那方向想过。 许原心里高兴,往岑立柏手上蹭了又蹭,发出黏糊糊的咪呜声。 他就说嘛,哪有变个形态就换性别的,柏哥搞错了—— 医生又问了几句,心里了然:“啊,发情期。” 岑立柏点点头。 难怪叫得嗲里嗲气,他还以为猫在外头受了委屈。 医生拿笔在小乖的猫蛋蛋上比划,语气轻快,一听就是拆弹专家:“绝育就好了,你想什么时候来?” “都可……” 岑立柏按住躁动的猫,再次开口又被小猫的挣扎打断。 医生凑前,想多看两眼心里有个数,没想到被狠狠瞪了,心里觉得离谱,他竟然能从一只猫的眼神里看出威胁。 小猫猛蹬脚,被岑立柏握住后,规矩起来没有乱动,怕爪子伤到他。 医生小声嘀咕:“脾气挺大啊这小胖猫。” “喵嗷——”小乖龇牙咧嘴,凶凶一叫,有百兽之王的气势,半点不像即将失去蛋的猫咪。 岑立柏有些头疼,没想到小乖那么抗拒绝育。他觉得小乖真的懂他和医生聊了什么,早知道就暗地和医生说,再偷偷送去绝育,现在猫有防备了,估计一看到带着往医院走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