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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名鹊起的道子怀书南,就住在竹楼的最高处。 小道童说话很不客气,越昭当时脾气也不好,张嘴就呛人:“天天算命能挡雷劫吗?算命能挡住别人的剑招吗?” 半晌,怀书南清越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道不同而已。道友你此番乘风而起,可曾预料到以后会遇上劲敌?你自觉手中长剑能斩断一切,却不知败局已定。倒不如磨炼心性,追求那一线生机。” 越昭气得差点跳起来,反驳道:“你高高在上自以为看透所有人,殊不知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佛像。纵使看透天机又如何,还不是毫无作为,而我的道能为天下苍生斩尽邪祟。” 现在想来,越昭只想捂脸。 “那个……大仙,你还认识我吗?”杨婶子往前磨蹭几步,弓着腰主动搭话,“我先给您道个歉,之前是我无知。” 越昭缓缓睁开眼,从躺椅上站起来,学着神梦居的修士慢悠悠地说话:“我的话灵验了?” 作者有话说: 卑微作者求收藏求评论(翻滚) 第7章 、赌鬼 杨婶子是那种普通的乡村妇人,淳朴且没有什么心机。她的皮肤像一张皱巴巴的纸,有一种缺了水份的粗糙感。两只手紧张地搓了搓,带上一点小心翼翼:“都是我之前没有眼力见,还要麻烦大仙帮我看看……那是我多年攒下来的积蓄。” 说着说着,杨大婶揉了揉泛黑的眼圈。这些乡村里的农民辛劳一辈子,只能攒下一些银子,一夜之间全没了,换在谁身上都慌了起来。 那天杨婶子嘴上说着不信,实则心里记挂着越昭的话。在家思来想去,还是把藏起来的钱罐子给挖了出来,这才发现里面空了。她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起来。越昭的话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里,当下收拾了一些鸡蛋、蔬菜放在篮子里,急匆匆赶往竹林。 杨婶子期盼地望着越昭。越昭双手背在身后,在竹林里踱步。竹林里静悄悄的,跟着杨婶子一起过来的村民,大气都不敢喘。 越昭手中忽然出现一朵白花,递给杨婶子:“拿着它,它会帮你引路,带你找到丢失的东西。”白花飘在空中,淡淡的蓝光散了出来。杨婶子只觉得目眩,一口一句仙人。白花缓缓向前飘去,带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上山。 越昭长出一口气,装模作样实在太累,希望那群野鬼不要把事情弄砸了。 凡人们上山下山不像越昭那么快速,直到太阳开始西斜,那群村民才下山。再走进竹林里,他们都热情地围着越昭。杨婶子抱着包袱,激动的眼泪都滚了出来,上来就要下跪,满嘴都是感谢的话。村民里有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好奇地插了一句话:“仙人你怎么知道包袱在山里面?” 越昭笑而不语。 旁边的村民一巴掌拍在瘦高个身上,让他不要乱说话,又自以为很懂地插话:“仙人,天机不可泄露,我说的对吧。” 一口一个仙人,把越昭喊得有些心虚,便推辞到:“我修行还不到位,算不上仙人。”这句话倒是实话,修真界多少年都没有出过一个剑仙。 瘦高个立马改口:“半仙,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偷了杨婶子的钱财?” 紧紧抱着包袱的杨婶子也看了过来,村民交谈的声音也小了下去。越昭看着杨婶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家贼难防。” 那日偷钱的正是杨婶子的儿子杨大牛。他丢了钱财脸上又带了伤,不敢回家,一直在外面游荡。越昭这话一出,杨婶子当即想到自己那好几天不回家的儿子。杨大牛虽没什么本事,但从来没有做过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杨婶子自然没有怀疑他。 若是前几天,杨婶子肯定要大骂血口喷人。可今日她见识过越昭“高超”的手段,心里的天平早就倒向越昭。于是杨婶子气冲冲地往外走,发誓要把杨大牛给揪出来。 可越昭喊住了杨婶子:“近日恐要撞邪祟,万事小心。”说完,她进了自己的小屋子,留下面露惊慌之色的杨婶子。 回到家的杨婶子觉得心头发慌,把失而复得的钱财塞到被窝里面,和衣而睡。直到后半夜,杨婶子还是睡不安稳。又一次惊醒后,杨婶子觉得口干舌燥,便下床倒杯水。刚刚喝了一口水,门外忽的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杨婶子心里一咯噔,抄起烧火棍慢慢向门口靠过去,想着一探究竟。只见到杨大牛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杨婶子手上的烧火棍敲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大喝:“大牛!你又想干什么!” 杨大牛被突然出现的杨婶子吓得一哆嗦,声音里带了埋怨:“娘,你乱喊什么呢。” 杨婶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庄稼人的手劲让杨大牛吃不消,娘俩就嚷嚷起来。杨婶子痛骂他偷自己的棺材本,杨大牛觉得心虚,一直闪烁其词。好不容易挣脱杨婶子,杨大牛也顾不上别的,推开门往外跑。 再不走,杨婶子的烧火棍就要落在他身上。 杨婶子毕竟年纪大了,追不上杨大牛,坐在门槛上叹气。 杨大牛闷头跑了一段,见杨大婶没有追过来,这才放慢脚步,在乡间小道上慢悠悠地晃荡。心里琢磨自己偷钱的事是怎么暴露的。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走了这么久,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周围的景色没有变过。之前被他丢在脑后的恐惧感又涌了上来。刚往前走几步,一阵凉风顺着他脑后刮过,风里似乎有着女人的笑声。杨大牛摸了摸冰凉的后脖,扭头往家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