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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面色惶恐地收拾,冯二焦从里头走出来,捂住屁股上的鞋印,见小姑娘站在门边上,才搁下了手臂,清了清嗓子打直了背走上前去。 该不会是殿下的腿疾犯了? 冯二焦一副吃了黄连似的表情看着茶花,张了张嘴也只能干巴巴地答了句也许是吧。 茶花见状更是不安地走到了里间,瞧见赵时隽人在躺椅上,手里掐着朵不知在何处折下的花。 哥哥方才并非是有意冒犯殿下 茶花上前几步,继而小声地与他道:哥哥的话,还望殿下也莫要放在心上。 赵时隽见她过来,却缓了几分脸色。 怎么会呢,他既是你的哥哥,我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什么。 他抬手揉抚着眉心,半阖着眼皮,温声说道:但你哥哥说得不错,你在府里无名无份的确不是长久之计 为此我也专程叫人给你设了两个职务,也省得你哥哥总不能安心。 好端端的,他却突然提出这样的话来。 茶花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他说:一则是管理内院丫鬟的杂事,虽有cao心,但不用你亲自动手,月银也会多一些,底下人要看着你脸色做事,往后自然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二则是往账房里辅佐些轻快的活计,只需要登记些东西和日期,也没有什么难度,端看你是喜欢哪一个了。 他这语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意图,好似大有要一辈子将茶花拘在身边的意思。 茶花越发讷讷,口中含糊起来,殿下竟想的如此周全,我心下很是感激 赵时隽笑了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吩咐一声的事情,算不得费力,只随你更钟意哪个? 我向来都不擅长管理旁人,也不擅长吩咐旁人什么 那就是选后者了? 茶花指尖在膝上绣花的裙面上掐了几个褶痕,低声道:我也不是很擅长管账 赵时隽动作微微顿住,睁开黑眸朝茶花瞥去。 随即对方语气也渐渐透出一丝不可捉摸的意味,我记得你在客栈里帮忙记账,倒也算不得生疏。 茶花见他这般直白地挑破,也只好将拒绝的心思直接道出:是但这两个,我都不想选。 话音落下,屋里霎时便陷入一阵针落可闻的死寂。 就连呼吸声都压抑得极浅。 赵时隽掀起眼皮,眸里若隐若现着晦暗不明的暗光,徐徐开口。 那还有第三个选择 你也可以选择穿着美衣华裙,佩着金环玉珥,什么都不用做,只贴身服侍于我 好像有什么东西撕破了表面,渐渐地,又流淌了出来。 他抬眸盯着茶花,与从前漆黑幽寒的冷眸不同,又掺入了什么不太一样的情绪,叫茶花后背没来由得绷紧。 茶花莫名就想到他当日闯入她的房间时的情景 可是如上一回伺候您半个月就足矣? 男人薄唇微启,自然不是,是换成另一种方式来服侍。 茶花,男女之情你不懂吗? 你这样年轻,也许还不清楚人的劣性根?男人向来就是如此,得不到的就天天惦记,一旦得到了就会弃之如敝屐 而恰好,他也是个男人。 这事儿其实也不难解决。 一直被这朵小茶花绊着也不是回事。 也正因为惦记太久,才无辜生出了诸多黏连的情愫,显得赵时隽愈发离谱荒唐。 他方才回来后也想过了,这病症不难解决,只消睡她一回,便可痊愈。 男人闷笑一声,璨璨眸光深处掩藏的是毫不加以修饰的欲念。 赵时隽的话半是露骨,端看听的人是如何去理解的。 他好似只是在诉说着一些关于人性的东西,又好似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茶花,他想要她这个事实。 指尖那朵花瓣娇艳层叠的花毫无防备地簪入鸦黑鬓角。 小姑娘白润的脸颊不施粉黛,那双美眸澄莹中又不经意间流露出点点柔媚,像是个生了倒刺的小勾子似的,勾在人心口摘都摘不下来。 茶花颤着唇瓣便要开口,却被对方食指抵住。 指腹终于替代了上回那只银勺,在她柔腻的唇瓣上肆意蹂/躏。 那种想要将些漂亮柔软的物件狠狠撕碎揉碾的破坏欲油然而生。 考虑清楚了再答复我 毕竟他现在心情是真的很差。 这个时候,她最好不要惹他。 正如陈茶彦料想的那样 夜里那些绮丽的梦生得愈发频繁,少女雪臂勾缠着他,泪光点点娇泣求饶的画面叫他压根就没能睡好几晚。 赵时隽自己都觉自己这大尾巴是要藏不住了。 晌午后。 下人往茶花的屋里送来了一架琴,又低声同坐在窗下的女子道:是殿下吩咐人送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