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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现在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啊……” “他这么多年也没有再续弦的打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啊!”陈氏当然不甘心,她嫁到林府二十余年,深知自己母家是罪家,也未提要做扶正做正妻的事,林朝英这些年,也没有再娶,她理所当然的成了林家的当家女主人,可那李氏要是过了门,她就当真……是一个小妾了!日后,只怕谁家宴会喜事都不会叫她去,甚至想不起她这个人! “南兴河的侯爷,是先皇后的父亲,是国舅爷,虽说这些年退休定居南兴河不参与政事了,但在朝中,说话也是有分量的人,父亲的算盘……可真的是打的好啊!不行,我要去找父亲,我不准!” 陈氏拉住她,“你父亲决定了的事,向来是不会变的!” 林柔打开她的手,“我便是要寻父亲,说个清楚明白。” 前脚媒婆刚走,后脚林柔就来质问他,林朝英十分恼怒她的行为,“父亲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林柔含着泪:“父亲已经到了要与人联姻保住自己的地步了吗!” 林朝英怒极甩了她一巴掌,“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林柔捂着脸痛哭,“总之,要女儿叫他人母亲,女儿做不到!” 陈氏这才赶来,看到了自己女儿被打了,她连忙去看林柔的脸,已经红了,她冲着林朝英哭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你把姑娘的脸打坏了怎么办?” 林朝英头都大了,“你又来干什么?这件事不要多说了。” 陈氏问道:“难道老爷真的要娶那个寡妇不成?” “以后不许提寡妇这两个字,她将来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柔儿的户籍到时候也改到她名下。” 林柔道:“难道父亲还要我叫她大娘子不成?让她做我的母亲?” 林朝英道:“你若不愿意,我便只让莞莞入她的官籍里。” 只让林莞莞入未来大娘子的官籍,这个意思是说她不识抬举,你不愿入未来大娘子的官籍里,林莞莞愿意,你便继续做庶出好了! 陈氏制止道:“老爷!” “你不愿入大娘子户籍,你还妄想和吴家的婚事做什么?好了,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林朝英发了怒,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将母女二人震慑的不敢再言语。 林朝英走后,林柔嚎哭了起来。 危机重重,陈氏很快从不甘心中反应过来,“你父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那么急着寻庇佑,看来,周家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林柔脸上还挂着泪水,“母亲,那如何是好?” “你父亲刚才不是说,待那李氏进了府里,便会让你入她的官籍,那你便是林府真正的嫡亲姑娘了!” 林柔哭道:“我不要,我不要认旁人做我的娘亲!” 陈氏擦了擦眼泪,道:“你父亲这么做……也不是没理的,若你成了嫡亲的小姐,再与侯爷府说亲事,岂不是更好,李氏是侯爵府的人,你入了她的官籍,成了她的女儿,她也会帮着你促成这门亲事的,这样她脸上也有光,我们费进心思想要和吴家结合亲,到头来,都没有你父亲这门亲事来的好。” “母亲,可是你……” “可是什么?你母亲反正也从来没做过大娘子!” 林柔道:“我是怕那李氏。” 陈氏冷哼,目光变得怨毒狠辣,“反正已经都倒了一个大娘子,再搞垮一个又如何?” 第十九章 表明心意 云秀从银杏嘴里打听了这事,老爷居然要娶侯爵府的孙女,李氏一进门,三姑娘怎么办?侯爵府家的姑娘就算是寡妇,也是不可能做小的,那三姑娘岂不是跟着成了庶出?还得唤李家那位大娘子做母亲! 林莞莞听了,毫不意外,也不见伤心,只问了一句,“嫡出庶出,就真的那般重要吗?” 母亲死后,父亲并没有扶正二房,也没有续弦,林家正房,依旧是她的母亲,她便当父亲还挂念着娘亲,如今父亲要再娶大娘子,那她又能如何呢? 从前,她没在意过这些,现在也懒得去理,只想尽快嫁去周家,寻个依靠。父亲将她的婚事搁置一旁,俨然想和周家撇清关系,但又不去解除婚约,反而娶了李家的寡妇,只怕也是为了自己不夹在大皇子和八皇子之间左右为难罢了。 云秀说:“二房去老爷那边闹了一场,大姑娘还被打了。” 林莞莞凄惨的笑了笑,“父亲他怎么会因为她们二人说几句就改变主意呢?更莫说与李家定下婚事,再悔婚岂非不是故意戏耍侯爷一家?” “那姑娘你……” “听闻老侯爷为人宽厚仁善,候爵府的姑娘想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我们是做小辈的,又不妨碍大娘子,只要莫得罪她,日子总归还是能过的。” 云秀道:“姑娘可真是看得开。” 秦mama仿佛出了一口恶气,“咱们姑娘这样也好,看得开些,自己也舒服些该着急的是她们二房,现在有了新主母,看看她们还怎么打着大夫人大娘子的名号‘招摇撞骗’!” 虽是二嫁,侯爵府和翰林院主官的婚事,依旧办的热热闹闹。 宾客喜笑宴宴,她独自站在房里的边角处,翘首以盼,不知道在等谁。 春去秋来,周敛许久未见林莞莞了,时局紧张,临安的高门之间走动都少了很多,再有些个喜事家宴,林莞莞是以身体欠佳不曾出面。倒也不见人憔悴,只是不见喜色,个子又长了不少,头发也不在发黄枯干了,额前留着碎发,穿着粉色短袄粉长裙,出落的已如少女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