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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戎出示令牌带她入城。 入了城后,马速便慢了下来,陈柔抱紧他的腰,四周来往客旅不断,沿街叫卖声不绝,就……挺难为情的。 她的脸上尽是红晕,幸亏此时戴了面纱。 陈柔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四处张望。 眼前看不见东西之后,周围的声音都放大了数倍,触觉也变得更加敏感,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戚戎身体的呼吸起伏,更是觉得有无数双眼睛都落在他们俩人身上。 戚戎骑马带她去了一个人声渐少的坊落,在一处民宅小楼前停下。 他先下了马。 陈柔四处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哪一坊。 她也下了马。 第一次骑了这么久的快马,下马时双腿有些承受不住,戚戎扶住她的手臂。 “饿了吗?” “有点儿。”之前她只吃了几口烤兔子,炙过的rou太油腻,她吃不了几口,还吃了些许饼子,这会儿下马,身体不太站得稳,确实饿了。 戚戎带她进了一家院落,屋子里已经摆了一桌精致小菜,边上更有糕点,还有一碗燕窝粥。 “去吃吧。” 陈柔点点头,她在方桌前坐下,却见戚戎还站着,疑惑道:“你呢?” 戚戎理了下衣领,哑声道:“我去办点事。” “你在这吃,别乱走。” 只听得他声音格外柔和,带着点树叶沙沙的声响,一双桃花眸变得更加迷蒙潋滟,像是含着一汪水,亮似点漆。 说罢,他转身离开,没多久,人又回来了,回来时换了身衣服,穿着圆领杏袍,衣襟处连着三对琥珀扣点缀。 杏色如玉,又成了个锦衣贵公子,手上拎着一壶酒。 他在她身旁坐下,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冰寒水汽。 此时陈柔吃完了一碗燕窝粥,又夹了两口小菜,乖顺道:“小侯爷,我吃好了。” 戚戎颔首:“跟我去楼上。” 陈柔老实跟他上了楼,站在廊道上,戚戎下巴向前一点,示意她看向对面院落,一个女子在檐下刺绣。 陈柔双眼睁大,是南筝! 她满眼欣喜地看向戚戎,开心道:“你答应我了?” “你想要的,什么时候没准过你。” 陈柔只觉得心口一甜,像是吃了蜜一样,在原地傻笑了两声。 那天戚戎走时,虽然说的疾言厉色,却又叮嘱她别跟陈徴说,她就有几分猜测,戚戎可能会答应她。 没想到他真的不声不响帮她办成了事。 戚戎将她带回屋里,饮了一口酒,道:“人我给你安置在这,她家的案子我也已经命人重新彻查。” 陈柔笑着点点头,向他行了个谢礼。 “小侯爷,你想吃什么下酒菜?下回我亲手准备些,聊表谢意。” “月饼。” “啊?!”陈柔愣住了,月饼……是什么下酒菜? 戚戎察觉到自己失言,正要改口,却见陈柔梨涡浅笑望着他,问:“要甜的还是咸的?” 他仰头饮了一口酒,淡淡道:“甜的。” “好,我记住了。” 戚戎摸了摸鼻子,见她一脸开心的模样,便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陈柔。 陈柔接过,疑惑地看着他。 “外面有我的人守着,你拿着这块牌子,他们会听你的。” 陈柔点点头,她看向手中的令牌,是侯府的令牌,上面印着“武安侯”三个字,却又是特制的,十分小巧。 陈柔开心地点点头。 “我也不问你想做什么。” “侯府,公主府,将军府的人都认得这牌子,你拿着,也免得叫一些不长眼的冲撞到你面前。” 陈柔不跟他客气,直接把令牌收了,她笑着问他:“小侯爷,你就不怕我以后打着你的名号狐假虎威,做出点什么……蠢事来?” 戚戎又喝了一口酒,道:“你做出什么蠢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听听,开始了。 这才温声说了几句,又开始阴阳怪气。 陈柔胆子大了点,气鼓鼓瞪着他: “戚戎,你快闭嘴吧!” 晚些时候,陈徴来把陈柔接回去,陈柔钻进马车,脱下骑装,换上襦裙和披帛。 陈徴问她今日学骑马的情况如何? 陈柔幽幽道:“小侯爷说我无伦做出什么蠢事,他都不会感到奇怪。” 陈徴之后去问戚戎。 戚戎则道:“你meimei脾气越来越大,她竟连小侯爷都不叫了,敢直接叫我戚戎。” 陈徴:“……” -完- 第十五章 ◎不问而取是为贼也。◎ 昨儿骑了快马,今儿个一早起来,陈柔只觉得自己双腿都跟散了架似的,轻易动弹不得。 屋漏偏逢连夜雨。 葵水提前来了。 陈柔卧在床上,怀抱着两个软枕,疼得脸色发白,腿上的痛暂且还能忍,腹中一阵阵抽疼险些教她缓不过气来。 一个月总要挨这么两三天。 双痛加身,她只能卧在床上,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牌子,因着太过用力,指尖发白发青,勉强睡过一觉起来,便是手心里都给烙上了三个字。 她侧躺着,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原本冰凉的一块,早就被她的体温捂得暖呼呼,反倒成了块暖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