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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依然神色冷淡威严,不苟言笑,但依然挡不住他俊目美颜下,犹如指点江山般的风发意气。 秦洛勋看着眼前这一幕,似被眼前的傅景所迷惑,当众闷声斥责道:“太子成婚,连同牢合卺礼都不行,这也未免太过儿戏!” 秦洛勋是淑贵妃的哥哥,沾着淑贵妃的光才在几年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此次是这场赐婚的主婚人。 傅景似乎才恍然大悟,举起桌上的高脚杯,“孤忘说了,太子妃身体不适,恐怕完不成这些虚礼。” “太子妃初来府上,孤总是要怜惜的。”一番话说得如照本宣科,根本没有真情实感。 秦洛勋青筋爆鼓,怎么看不出傅景在胡说八道,“此前怎么没听说过太子妃身体不适?太子殿下,这场婚事可是皇上赐婚!” 秦洛勋搬出皇上,对着皇宫一拱手,不可一世地看着傅景。 傅景举着酒杯的手一滞,酒杯被重新放在桌上。 长睫半掩,盖住他眸中涌动的暗流。 “长亭侯可是没听懂孤的话。孤的太子妃身体不适,完不成这些虚礼,你想谋害孤的太子妃?”傅景冷声道,整个长空都响彻着他的回音。 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的威压一旦释放出来,如同夹杂着血色的迷雾,让人胆寒的同时,更觉其气压已经侵蚀全身。 有时候,表面说明不了什么,骨子里才能说明一切。 傅景表面是个年轻好欺负的新郎官,可骨子里永远都是杀人不眨眼,旁人望之不及的潜伏深渊的龙。 只要他不愿,无人敢动他半分。 秦洛勋站在傅景身边,感觉更深,顿时心神失守,退缩着不敢再说半分。 “某些人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老子我都替你丢人!”牧宣单腿跨坐在坐垫上,拿着酒杯摇晃,冷哼一声,更是张狂。 宴席摆在外面,大家皆是席地而坐。 “你是谁老子?”秦洛勋握拳,脸色铁青地道。 “长亭侯可别对号入座,我牧宣可还没有你这么老的儿子。”牧宣灌了自己一口酒。 在场有些官员闻言,忍不住直笑。 就连宋余乾也微微扬了扬嘴角。 他似乎有些懂了。 太子或许并非单纯不喜萧红珊,而是因为这次的主婚人是淑贵妃的哥哥,秦洛勋。 一般的主婚人都是新人的长辈,淑贵妃让皇帝选秦洛勋当主婚人,根本不是为了为太子婚事出一份力,而是想借此羞辱太子。 她哥哥都既然是太子长辈,她自然也是。 淑贵妃和长亭侯想要让太子低头,岂料太子直接免了这些虚礼。 宋余乾感叹一声,虽理解了其中缘由,但也认为此法过激。 婚礼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长亭侯怎么还不入座?”傅景沉声道。 秦洛勋闻言,只能悻悻回到自己座位下坐下。 哪知,他才坐下,旁人皆又笑起来。 他才想起,牧宣此前叫他不要对号入座,而现在,他听了傅景的话入座,岂不是承认牧宣那小儿是他爹? 秦洛勋脸色一阵发黑发红,最后直接拂袖而去,“我这就进宫禀明圣上。” 傅景冷眼看着。 牧宣啐了一口,“杂碎!” 两人皆是不惧模样。 * 喜娘和赵嬷嬷扶着玉儿进了洞房。 洞房内,火烛高照,红帘半掩。 两人看着独坐喜床的玉儿陷入忧愁,只有太子妃一个人,还要施合卺撒帐之礼吗? 玉儿双手交叠,安静地坐着,眼泪时不时地掉下一滴,砸在手背上。 “太子妃啊,你怎么还在哭了啊?这不吉利的。”喜娘不耐道。 见过出嫁哭的,可没见过哭得这么厉害的。 “我想嬷嬷。”玉儿哭道。 喜娘皱了皱眉,想摸摸?摸摸啥? 赵嬷嬷将她赶走,“你先去讨你的喜钱去,姑娘……太子妃这儿交给我。” 喜娘巴不得如此。 赵嬷嬷又将其他人都赶出去。 看着晃动的喜帕,犹豫万分,还是直接将喜帕掀开。 “三姑娘!”赵嬷嬷蹲在玉儿身前。 玉儿头戴着足金的凤冠,上面缀了不少金丝箔线和珍珠,压得她细白的脖子弯弯的。 她身材纤瘦,嫁衣稍显宽大地套在她身上,一条镂空金缕腰带束着,倒也不显难看,反而衬得她身姿窈窕,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只是,玉儿不耐哭,一双眼红肿得如核桃,连一丝缝几乎都没有,雪腮圆脸上满是泪痕。 赵嬷嬷拿帕子给玉儿擦了擦眼和脸,急道:“三姑娘,你可不能哭了。” “咱们得活着回去才能见到你的张嬷嬷,你要死了,你的张嬷嬷也会死的。” 赵嬷嬷来时看了,太子府守卫森严,她一个人根本逃不出去。 可留下来十有八九也是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玉儿了。 赵嬷嬷想起自己不小心听到的邵氏对刘嬷嬷说的那番话,玉儿若能用美色勾引到太子殿下是最好不过,不然邵氏就要放弃玉儿,做最后的搏一搏。 她现在也这么认为,玉儿若能用美色勾引到太子殿下,她们活下来就有机会了。 “我不要嬷嬷死。”玉儿哭道。 “哎呀,那你先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