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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妍又道:“自然是真的,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 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事了?” 杜锦中扯着嘴角笑了笑, 面部僵硬:“无他, 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宁妍心中暗叹,还真以为他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头,没成想心底里最深处也同普通人一样,柔软、脆弱,又敏感。 说不定还弱小、可怜又无助。 宁妍想起以前用过的某个表情包,忽地噗嗤一笑。 杜锦中表情愈发难看。 宁妍上前两步, 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两手从他腋下绕到他背后交缠在一起,将他紧紧抱住:“杜公公,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本宫可不喜欢那些爱流鼻涕的小鬼头——” 又仰起脸看他:“本宫只会喜欢你一个人的,你不用担心。” 杜锦中的喉结动了动,嗓音暗哑:“殿下说话需得作数。” 怀中人笑意更深,一张桃花面越发显得艳丽动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将自己的小脸小下巴昂得更高了,颇有股子颐指气使的意思命令道:“亲我!” 又娇气,又招人。 “殿下有命,微臣莫敢不从。”冷沉的脸终是松动,欣然俯身含住那张樱桃小嘴。 不过一会儿,便将人亲得气喘吁吁。 宁妍狠心用了三分力气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方才迫得他撒嘴。这会儿才感到自个儿唇上也是隐隐作痛,一双水雾弥蒙的桃花眸自以为凶悍地瞪他。 “奴才抱殿下去内室休息。” 杜锦中气息稍乱,一本正经对站不稳的宁妍道。 宁妍这才知这书房内也有供人休憩的床铺,她迷迷糊糊地想,怪不得古时候总有同丈夫吵架的夫人将自家相公赶到书房睡觉。 待被酱酱酿酿那番之后,宁妍已然自觉她才是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 “杜公公,若是你日后负了我,我定会亲手杀了你。”她靠在督主大人怀里悠悠威胁道。 杜锦中轻笑,声音透着愉悦:“怎会?” guntang的手又开始游移:“殿下还有力气胡思乱想,看来是奴才伺候得不够周到,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接着伺候您。” “不……” 宁妍小小地惊慌了一下,抗拒的话便被封回檀口,紧接着神智又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 洁贵妃自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爆出有孕的喜讯,便母凭子贵,一路水涨船高。不仅晋升为皇贵妃娘娘,还从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那儿都得了不少的赏赐。尤其是皇上,更是隔三差五地往承恩宫跑,可把其他的妃嫔嫉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她们却不知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望延帝虽然明面上总是往皇贵妃的宫里去,实际也就是去那儿坐坐,至多不过喝杯茶水,再多则同皇贵妃一同用顿饭。 ——从没有留宿过一回。 望延帝是想着前头夏嫔那个孩子命不好,眼下皇贵妃肚里头的这个,怎么着都要保住了才好。孕中的杜冰洁虽然风韵更显,但是他万万不能再冒任何风险了。 陈太傅也提点了他,总而言之,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 因而他连带着对杜冰洁也怜惜了不少,每回来去,必定再三叮嘱她照料好自己的身子,对贴身照顾她的绿鬓嬷嬷更是敲打不停。 偏偏皇贵妃娘娘不领这个情——她一心只认为望延帝将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这后宫里的妃嫔个个儿都在背后偷偷看她的笑话。 当初夏嫔怀胎时,皇上夜夜专宠于她。如今轮到自个儿,便被如此糟践,杜冰洁的心里膈应得不行,又悲又痛,时常是望延帝一走,她便呜呜咽咽地抹眼泪。 绿鬓嬷嬷劝也劝了,却仍是不顶用。直到这一日夜里,那人来了。 “这是怎么了?” 绿鬓嬷嬷早就极有眼色退出去守门,杜冰洁睁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见到来人有些惊慌失措。 “你怎么来了?” 不仅无视了他的关心问候,反而质询他的来意。 那人当下便黑了脸,阴冷直笑:“如何?皇贵妃娘娘这是借了奴才的种,便想一脚把奴才给踹了?” 杜冰洁脸色顿时惨白,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你胡说!我怀的分明是皇上的骨rou!” 那人脸上一改往常的温和,神情竟格外吓人:“皇上的骨rou?前段时日常同我缠绵床榻的难道还有别人不成?娘娘莫不是怀了身子,连带着记性也不大好了?” 杜冰洁面上已无人色了,好似晴天里朝她劈了道惊雷。她后来又请御医看过怀上的时间,自己细细推算了一番,分明是夏嫔滑胎那一阵有的。 这段时间她强迫自己刻意忽略这事,毕竟她曾亲眼见过那可怖的刀疤,但如今事情被这男人连疮带皮地撕开来,血rou模糊,杜冰洁不由心惊rou跳,不过她心中仍存了一丝微弱的侥幸。 “你这狗奴才莫想欺骗本宫,”她抖着牙齿道,“你那话儿分明动了刀子!哪里还能生出什么孩儿来?” 那人却斯斯文文地笑了,一步步朝杜冰洁靠近,轻声细语道:“娘娘何其天真!自小娇养在闺阁的女孩儿才不懂这些,怎么娘娘都要生第三个孩子了也不懂?奴才那话儿是动了刀子没错,可那刀疤分明是假的呀,奴才的根本可还好好儿的,娘娘不是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