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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要撕破脸皮的意思。 宁怀赟呵笑一声,抱臂转而聊起其他的事:“说起来你们府上到底是有什么喜事,这秘不发丧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别不是你们家宅阴私吧。” 管家:…… 管家面上抽搐的厉害,他几次张口,差些一个没绷住破口大骂。 这赶尸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初瞧见还是个善言的普通人,这一日嘴巴可越发厉害了,在人家家里就敢这么说,也不怕被人套了麻袋暗害了。 “师傅请放心,断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事。” 撂下话,管家袖子一甩,迫不及待的走了。 背影十分气愤。 宁怀赟又是呵笑一声,摸着下巴饶有兴致道:“有意思。” 一旁的顾祈霖默默移开步子,不想和他凑一起。 却不想被男人一把拉住。 “顾姑娘,走呗,我们去用早膳。” 顾祈霖不情愿,被拉出门时整个人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像是角落里自闭的小蘑菇,被一只无情大掌捉到了阳光底下。 宁怀赟恐怕真有那什么毛病,他拉着顾祈霖出去,全然不在意他人厌恶躲避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个老人家的摊位上。 那摊位摆在正中,只有一个老人家忙活着卖些粉面,见了两人坐下擦了擦手,远远问了一句:“两位师傅要用些什么?” “一碗桃花面,顾姑娘呢?”报了名,宁怀赟偏头问身边的少女。 顾祈霖局促的拉了拉头上的黑纱,确认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才肯罢手,从坐下为止拉了不下三次,可谓是坐立不安。 听闻此她只是摇头,期盼宁怀赟可以起身走人。 但宁怀赟就是不走,还自顾自的给她点了碗桃花面。 等吃食端上来的时候,宁怀赟抽了筷子分与顾祈霖,话语亲和的与摊主道谢。 “好香啊老板,我之前可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面。” 老人家憨笑一下,局促的擦了擦手。 “您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特别喜欢。”宁怀赟一顿夸赞,又转了话题:“说起来,我与师妹初到贵地,需要买点东西,不知老板可知道哪家的木匠最好?” 老人家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搭话,他没忍住看了看阴沉着气场横握着筷子一动不动的顾祈霖,再看看一身道袍的宁怀赟。 比起气质着装诡异至极的少女,仪态得体又十分亲和的宁怀赟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做白事的,反而像是观里出来的师傅,风姿仪态好似立刻就能坐地讲经。 又见没有影响其他客人过来,他心里的忌讳淡了一些。 “木匠啊,师傅是要做什么?” “做点木牌之类驱邪的,最好啊,要家中有喜事的木匠,沾点喜气。” 宁怀赟刚说完,老板还没开口,刚坐下来的客人没忍住开了口。 “那就是姚木匠家了,他家女儿刚定了亲事,没几日就要嫁到叶家享福去了。” “叶家,哪个叶家?观鹤城的首富吗?”宁怀赟好奇。 客人:“是咯,是咯,就是他家。” 宁怀赟:“那姚家莫不是什么商贾富贵人家,说来惭愧,我与师妹出门囊中羞涩,恐怕无力支付报酬。” “嗐,什么商贾人家,就是个穷木匠,生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攀了叶家的高枝。”客人摆摆手,不乏羡慕。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他姚家的那个女儿生得漂亮,提亲的媒婆都快把门踏破了。”有人没忍住插嘴。 “哦?那叶少爷应该是很喜欢她了。”宁怀赟颇有兴致。 “别说叶少爷喜欢,这观鹤城里的大小伙子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宁怀赟:“也难怪定了亲事,高攀了叶家,想必定是两情相悦。” 客人摆摆手:“说什么呢,那叶少爷风流成性,原听说是要把人纳为妾室的,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主意。姚木匠又是个贪财的,这不就答应了。” 咦?一开始没打算娶做正妻吗? 宁怀赟挑了挑眉,心说这倒是意外之喜。 宁怀赟又与客人拉扯了几句,顺势要到了姚家的地址。 那地址说来也不远,在城北,先前住的客栈就在那里,具体在什么方位还要去了那里看了实况才知道。 一转头,看顾祈霖横握着筷子一动不动,不由疑惑:“顾姑娘怎么不吃?” 黑纱轻轻摆动,是顾祈霖在看向他。 唯有顾祈霖知道自己的目光是有多么哀怨,她缓慢的低下头,将碗拢在袖子后面,微微撩起一点点头纱,艰难的吃起了桃花面。 她低垂着头,黑纱落在桌子上,只能听到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看起来像是一张大口将汤碗吞下,瞧这还有几分诡异。 宁怀赟觉得有趣,撑着头看她默不作声吃完,那碗又被推了出来,里面吃的干干净净只余下汤汤水水。 回去的时候,宁怀赟没话找话。 “顾姑娘以为叶家这事如何?” 顾祈霖走在他的身边,安静是她的常态,听到问题她慢吞吞的开口:“不正常。” “那木西施听起来是个美人,突兀从纳妾变作娶妻实在奇怪,就是不知我们的尸主在这其中又是什么个情况。” 宁怀赟寻思着,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只觉得这叶家奇怪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