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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祈霖颇受照顾落在最后,眼见那东西逐渐要把头顶的出口给挡住,她隔空一投,将被丝弦禁锢的木偶丢了出去。 “轱辘轱辘——” 木轮疯狂转动的刺耳声在空中咋响,刺的人耳朵刺痛,脚步就是一顿。 就连那头顶挪动东西的玩意都好似受到了惊吓,暂时停止了移动东西,林大当家趁此机会三下五除二奔了上去,凶狠顶开半挡在出口的铁块。 他动作突然,直接把自己顶出半个身子,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角余光白光一闪,又什么东西劈空而来。 瞳孔因为惊恐瞬时收缩,林大当家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刃,双目震动。 “铮——” 正是如此危急时刻,一只小巧的木偶恶狠狠的撞在了刀刃上,以至于刀刃偏移了几分。 手持大刀的木偶被打偏而去,僵硬的身躯一卡一卡的动作着,再度举起手,无神的眼珠疯狂转动,最后直勾勾的落在大当家的身上。 大当家心中悚然一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开一刀。 那木偶行动缓慢,走动间锁链拉动的声音哗哗作响,动作一顿一顿充满了非人的怪异感,画着戏妆的面在黑暗中扭曲狰狞,犹如鬼魅一般。 哗啦—— 哗啦—— 随着锁链拖拽的声音加剧,木偶的动作越加熟练迅速,它再次举起刀,下一秒被一股巨力踢飞出去。 那大刀从木偶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本以为木偶就该停歇,却不想停顿许久,那木偶竟又“哗啦哗啦”的直起身,以一种僵硬的姿态轰然直立。 再度用刀砍向几人。 宁怀赟手持唱戏的长剑抵挡一击,震的手臂发麻。 林大当家也不甘示弱,咬着牙捡起武器就要反抗:“娘的!干他!” 到底两个大活人比一个木偶要灵动的多,合力之后成功把木偶给拆了手脚,称得上是大卸八块。 见那木偶总算不动,两人都松了口气。 宁怀赟转身想把小姑娘拉上来,就见她蹲在楼梯上拿着什么东西再看。 被宁怀赟搀扶上来的时候,她顺势给两人看自己手上的东西。 “这是木偶的头颅,我刚刚丢出去时,丝弦从中间切断了头颅与身体的连接。”她把切面翻过,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十分平整的切面。 她又去检查了木偶,木偶不是寻常的戏偶,可以看出内里是用鲁班法改造过,手脚都有相同丝弦连接,恐怕这就是控制木偶的窍门。 她把这些东西一一展示,得出一个结论:“杀害新娘的人,一定精通鲁班法。” 而现在,他已经盯上了他们。 林大当家被这个想法吓的一个激灵,不由浑身冷汗。 “这里面太阴冷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他壮着胆子,粗声粗气道。 两人都没意见,这戏楼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次出现一个木偶,谁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 他们连忙退出戏楼,等到了天光底下,纵使院中阴风阵阵,也好过戏楼里黯淡无光。 脱离了阴冷黯淡的气氛,总算是缓了个口气,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头脑都清醒不少。 顾祈霖还在思索戏楼里的事,她一直在想,那锁链声到底是什么。 “这栋戏楼最初由谁建造,你知道吗?” 林大当家听到她突然开口,真的是有些怕了,摆了摆手:“这都快一百年前的事了,我得去族里问问,翻翻县志。” “顾姑娘是有什么猜测吗?” 顾祈霖沉默不语。 冷风吹过,黑纱轻摆,她兀自陷入沉思中,便是阴风吹动衣摆她自佁然不动。 再结合她在戏楼中从容不迫的举动,林大当家肃然起敬,不敢催促。 现下线索还是太少,顾祈霖结合今日的事情一寻思,暂时也理不出头绪。 精通鲁班法的匠人,会是谁?戏楼里的木偶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锁链声,会和鲁班法的匠人有关吗? 她心中疑惑重重,无人解答。 这些事还需细查,宁怀赟与林大当家讨论过后,暂时先告一段落,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今日危机重重,反弄得一头雾水。 宁怀赟抬眸瞧了眼脱离状态保持缄默的顾祈霖,压低帽檐低声道:“背后元凶恐怕已经盯上我们了,这是好事,恰恰说明我们查对了方向。” “但林家戏楼中凶手为何能出入顺畅,还劳大当家多当心。” “你是说……”林大当家心中一冷,顾及凶手可能就在周围没有开口。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瞥了眼戏楼的方向,“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宁怀赟呵笑一声,漂亮的眼尾勾起几分玩味,他没直言自己的不信任,略勾唇角只道;“我们不掺合林家的家务事。” 最好也别牵扯到他们。 咔嚓—— 枯木被踩动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正说着话的两人瞬时转头,只见鸦青在空中蝶翩,黑色的轻纱在风中哗哗吹动。 顾祈霖利索的翻墙而出,跳过高高的院墙,轻盈的落在声响的前方,将作势要逃的人赌的严严实实。 “谁!” 随着一声暴喝,院里的两个大男人追了出来。 那人见前有敌人后有追兵,犹豫踌躇两步,择了顾祈霖的方向横冲直撞,意图突破包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