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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据。”宁怀赟手指敲打着胳膊,他抱臂看着远方幽深的夜幕,眼神锐利孤冷,像是盯住猎物的恶狼。 他虽是这么说着, 阖眸时眼底的厉色并未减少。 “我想找一下两具尸体。”顾祈霖说。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简单了绘制了地图, 将尸体发现的地方都标记了出来, 看起来零零散散, 但仔细瞧着却能感觉到某种规律。 “我怀疑, 这是一场yin祀。” 宁怀赟猝然抬眸:“你确定?” “得先把尸体找出来。”顾祈霖没有说死, 把尸体找出来,她才能真的确定。 而且。 “我们恐怕忽略了一点, 人的身体血rou很多, 若是当天剁碎,从天黑干到天亮都干不完,还要劈骨。这个动静不会小的,他的家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迅速处理。” 确实如此。宁怀赟深思之后觉得有道理,这镇子各家离的也近,若是有什么动静闹了一夜当定然是躲不过去的。 不过比起这个, 找尸体显然是件难事。 “你有把握找到尸体吗?”宁怀赟问。 他已然盘算着去禹石城请人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 有八成把握。”主要还是需要人手。 这个顾祈霖有些忧愁, 他们并没有这么多人手来清竹子,单凭他们三个,恐怕砍上三天都找不齐。 三天…… 不知道会死几个人。 宁怀赟若有所思:“人吗?我们有啊!” 这里去禹石城一来一回也就一天而已,若能请来衙役人手也就够了。 他仔细想过,觉得此法可行,只是谁去请?背后可还有一个杀人犯在虎视眈眈。 顾祈霖想了想:“要不我去?我觉得他打不过我。” 宁怀赟不放心,干脆说:“我去请,明天一早就走,凡事等我回来再说。” “那若是又死了人?” “你的安危重要,不要冒险。”若非是怕两个人一起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反应,宁怀赟简直想把人带着一起走。 他费心叮嘱了好一阵,顾祈霖乖乖答应:“好!你早去早回。” 看她那么乖,宁怀赟都不想去了。但趁着夜深,他特意找刘轻竹说了此事,连夜就走,争取早点回来。 刘轻竹听闻他要去请衙役,有些担心:“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宁怀赟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开玩笑道:“若我都出了事,那这镇子只怕没人能和凶手打了。” 随后又正经道:“禹石城一来一回也就一天,若明日天黑我还没回来,你们就想办法走,往哪里走都行,别惊动人,逃出这里再说。” 刘轻竹劝说两句,见他心意已决,只能无奈答应。 出门顾祈霖站在外面,她看着宁怀赟,抿了抿唇:“要不还是我去吧?” “你去干嘛?”宁怀赟好笑。 “我一个大男人,出了事怎么都比你个小姑娘安全些。” 他知道顾祈霖是担心自己,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温柔安慰:“别怕,我比你年岁大,什么事没经历过,不会有事的。” 顾祈霖看他又在说自己小,不服气的鼓了鼓腮帮子,倔犟道:“你不一定能打过我!” 她力气可大了! “是是。”眼看小姑娘要炸毛了,宁怀赟连忙顺毛撸。 但这事已然说定了,宁怀赟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就要上路,临走前顾祈霖将一张宣纸塞给了他。 “这事我画出来的范围,你要是能带人回来,就先让他们去找找。” 宁怀赟答应一声,与他们告别之后,一拉缰绳驱使着马匹离去。 在风中,男人的衣摆翩飞着,化作模糊的人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顾祈霖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看着他离开,彻底失去了踪影。 刘轻竹安慰她:“宁公子自有把握,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顾祈霖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她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没有宁怀赟在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惯常保持着缄默。 此刻夜深人静,她想宁怀赟为了这件事披星戴月赶路,若是他明日白天回不来,夜里她就去找人。 这般想着,她就没有再站着不走,转身回了房间休息,明日还有事要做。 却说他们回屋睡下,夜里彻底寂静无声,一个人影悄然潜入屋内,冰冷的利刃化作地面扭曲的身影。 家中的老妇不安的翻了一个身,不知何时,一个不似常人高挑的身影笼罩而下。 老妇不安的睁开眼,模糊间看见一个人站在床前个,含含糊糊问:“是老二吗?” 她翻了个身,没听到回信彻底睁开了眼,这一眼叫她目眦欲裂,惊恐的瞪大眼睛,张嘴就要喊。 冰冷的银光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刺入血rou。 “啊!!” 惊恐的尖叫声再一次将所有人唤醒。 镇上的人惊恐又狼狈的聚集到一起,死了母亲的人家哭做一团,彻底失了分寸。 在一片混乱之中,有些人惊恐的聚集在一起:“是不是……” “不会吧,都过去那么久了。” “都两个了,都是当年……” 紧张的窃窃私语在角落中响起。 顾祈霖转头看过去,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妇,和接连死去的两个老妇差不多年岁,是做惯了粗活的样子,胳膊很粗、手掌粗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