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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就见到木棉领着华正君的小厮采星走了进来,采星的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大小姐,正君给您送汤来了。”说着,采星将食盒打开,将一碗浓汤端了出来。 华康嗅了一下,闻出又是午膳时的那碗汤,眉头皱了一下。 “大小姐,正君让我看着你喝下。”采星看着华康的神色小心的说道。 华康用调羹荡着汤,此次倒是没有见到多少漂浮物,“这是什么汤?” “奴才不知,这是正君一早起来亲自炖的。趁热,大小姐快喝吧。”采星催促道。 “哼,你这是在命令我?”华康将调羹丢在碗中,浓黑的汤水洒了出来。 “奴才不敢,只是大小姐看着正君亲自动手的份上,也该……” “啪”的一声,华康将汤碗扫到地上,“你这是在要挟我?” “奴才不敢。”采星跪在地上。 借题发挥,免去喝那浓汤之后,华康转向小书房自去练他的字,不去看跪在地上的采星。 木棉跟着跪下,“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不要跟跟采星计较了。” “都下去。”华康挥挥手。 木棉拉着采星走了出去,木槿忙把地上收拾干净。 一个时辰之后,华正君又叫了小厮撷月来请华康过去说话。 放下笔,华康丝毫不讶异华正君会让人请她过去,只想着如何应付他,让他察觉不出异样。这华正君能独生两女,而只让两个陪嫁各生一子,要是没有些手段,她才不信。 有了采星的前车之鉴,撷月越发的小心谨慎,唯恐惹怒华康,一路上对华康所问的事情更是知无不言。 反复诉说着华正君对华康的思念,在华康的询问下又说了华正君最近的饮食以及每日的大概活动。 穿过一个花园,就到了华正君的葳蕤园。 见那牌匾上的三个字显然是华康的手笔,走进门内就见到宽敞的院子里,只种了几棵高达数尺的什锦牡丹,上面挂着各色花苞,每一朵都有巴掌般大小。 虽然天气较暖,但此地也已入冬多,这花还能开的这么好,显然是被人精心照顾的。 帘子掀开,华康进了屋里里,就只见到华正君一人,一朵却是不知所踪。 “都下去吧。”华正君挥手说道,原本伺候着的小厮都退了下去。 “我的儿啊。”华正君快步走到华康身边,哆嗦着唇下的胡子,伸手在她身上摸了又摸,全然没有在人前的隐忍,“快让爹看看。” 华康别扭的任他摸着,转过脸去,不看华正君敷了一层薄粉的脸。 “快,快过来把汤喝了。”华正君拉着华康走向桌边,然后将她按在椅子上。 “这是什么汤?”华康直视着华正君的眼睛问道。 华正君眼中的哀痛怜惜溢了出来,“虎胞,我的儿快喝了,喝下就好了。” 华康倒不知道那虎胞是什么,只是看华正君的眼睛里只有关切没有恶意,想到此次是自己想多了,便端起来几口喝了下去。 炖的太浓,药味充溢着味蕾,华康接过华正君递过来的茶碗喝了几口水。 华正君见她喝完了,欣慰的一笑,眼角有些湿润,“阿康,以后爹天天给你炖。” 虽是喝了水,那药味还弥漫在喉咙里,“不用了……” “你这狠心的孩子,”华正君听着华康拒绝一下子扑到华康怀中,捏着帕子的手一下下的捶在她的胸口。 华康僵硬了,一朵这样还可以接受,但是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男子做这撒泼动作,实在是太难看了。 “为了个男人,你就扔下怀胎十月生下你的爹,一去不回,也不想想你爹我的日子怎么过,”哽咽着,华正君的思女之情爆发出来,手下又捶了起来,“吃不饱穿不暖,还得下地干活,你哪里是能做那些事的人啊?” 这是一朵对华正君说的? “我可怜的阿康,就为了那个狐狸精,遭了这么多的罪,” 狐狸精是连城清吧? 华正君恨恨的捶在桌子上,“那个狐狸精,要是绝了我儿的子嗣,就算他成了皇夫,我也要他不得好死。” 子嗣,华康的眉头一皱,也悲从心来,上辈子就是天煞孤星一个,一心想要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却怎么也求不得。 华康身上的悲凉渗出来,华正君的眼泪立刻止了,“阿康,别伤心啊,有爹哪,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治好你。” “我没病。”华康接了一句,倒有些羡慕原来的华康了,华正君虽然在人前一副端庄尊贵的样子,人后倒是一个真正的慈父,倘若母后也能卸下沉重的面具,对她这么倍加爱护,那么她必定会一心辅佐皇兄,让母后心甘情愿的成为太后。 “是是,我儿没有病。”华正君忙应道,犹如哄幼儿的语气让华康又是一阵别扭。 “阿康,听爹的,忘了那个姓连的,以后你要多少美人爹都给你。”华正君信誓旦旦的说道。 美人?像白莲花红芍那样的? “我不要美人。”打死也不要那样的,跟搂着个女人似的。 “我的儿,你怎么还是不能忘了那个狐狸精!”华正君伸手又拍向华康,见那一掌气势十足,但没什么力道,华康也就不动任他打。 “爹,我早忘了。”话一出口,华康就愣住了,她不是一朵,这么容易就喊一个陌生人爹。但是,刚刚,她确实喊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