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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酒走上去按响了马德文家门口的门铃,几声过后, 门开了一条小缝,门里的人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身上的制服, 顿时就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门后传来愤怒的声音:“警察?找我干什么?我没做坏事!”

    时酒敲了敲门,有礼貌地说道:“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大前年一月份火车隧道的案子。”

    “那案子关我什么事?我知道的, 我之前在警局全都说过了!”马德文依旧站在门背后,不肯开门。

    没想到马德文竟然这么不配合, 时酒和林暮桃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继续隔着门劝说道:“马先生, 我们是重新调查这件案子的警察,需要再找您情况。我们知道镇上的一些人的风言风语,为了让这些猜测消失,您不应该配合我们找出真凶, 还自己一个清白吗?”

    “马先生……”

    吱呀一声, 门打开了, 马德文扫了他们一眼, 说道:“进来吧。”

    林暮桃这才看清马德文的模样,三十岁出头,身材偏瘦弱,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可是他白净的脸上却隐约透着一些无奈和怒气。

    五官端正,眼睛却是狭长型的,瞳孔不大,是下三白眼,看起来有些凶和冷漠。

    林暮桃和时酒跟在马德文的身后,穿过一个小小的院子。在小别墅的门口有一个木头做的狗窝,一只拉布拉多犬懒洋洋地趴在狗窝前,见有陌生人进来,也不叫唤,继续舔着自己的爪子。

    林暮桃问道:“马先生,您还养狗啊?”

    马德文扫了一眼那只拉布拉多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嗯。养了几年了,是条老狗了。”

    他们三人走进客厅,刚坐下,马德文就毫不客气地说道:“二位想问什么就快点,我还有工作要忙。”

    时酒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问道:“现在都下午四点了,马先生还要上班啊?夜班吗?”

    马德文:“我是个自由工作者,我是个小说家。”

    时酒和林暮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马德文的客厅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除了一些字典外,还有一些恐怖小说、犯罪小说。甚至还摆着一本写着魔鬼祭祀的黑色封面小说。

    见时酒和林暮桃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桌子上的书上,马德文站起身把书都叠成一沓,放在了沙发旁的地上。他问道:“写小说时需要的素材。话说,你们二位应该不是想过来聊天的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不似之前在门口时的愤怒,马德文现在已经面色平静了许多,一双狭长的眼睛躲在眼镜片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位警察。

    时酒问道:“听说受害人父母在女童失踪后的一天,在花园角落里发现了你的脚印?那脚印是你的吗?”

    马德文点点头:“确实是我的脚印。但是女孩不是我掳走的。”

    “那为什么你的脚印会在女孩家的花园里?”

    马德文勾起唇角,自嘲地笑笑,“确实很奇怪,不过我现在说的这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家狗一直在叫,吵着让我陪他玩。我就在花园里和它玩飞盘。”

    “但是我的技术不好,一不小心,飞盘就扔进了那个小女孩家的花园里。那时已经很晚了,我不好意思按门铃打扰他们家,便打算自己翻墙过去,把飞盘拿回来。”

    “那个脚印应该是我翻墙过去,不小心留下的。但我真的只是去拿飞盘,没有掳走那个小女孩。”

    林暮桃飞快地将他说的东西记在笔记本上,抬起头问道:“你家和小女孩家是一样的格局吧?可以让我们看看你当时的脚印留在哪里吗?”

    马德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又跟着马德文走出房门,小院子是围着这个别墅的,相当于是一个“回”字。他们围着别墅绕了半圈,马德文指着墙边一个角落,说道:“他们家这一边是有一个小花圃的,里面是泥土,所以我翻墙的时候在这个地方留下了我的脚印。”然后他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说道:“我的飞盘当时就是掉在这里,所以我翻这面墙的话,必须会经过他们那个花圃。”

    林暮桃点点头,确实如此。

    她抬起头,却发现站在这个地方能清楚地看见小别墅的背部。因为马德文的家是用的落地窗,所以可以透过窗子看见他的房间。

    而别墅的装修都是开发商统一装修的,所以小女孩家采用的也是落地窗。马德文翻墙进入花园的话,也能马上看见小女孩家的这个房间。

    林暮桃抬起手腕,指着落地窗问道:“你知道受害人家里,这个房间是谁睡的吗?”

    马德文自嘲地说道:“我知道。他们家这个房间,刚巧就是小女孩睡的房间。”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怀疑我翻墙过来,看见了熟睡的小女孩,然后心生歹念,把她带走了?”

    “可是警察同志,你们有没有想过,人家睡觉的时候会拉窗帘,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而且那个脚印,只能证明我去过他们花园,无法证明我进过女孩的房间啊。”

    林暮桃没想到自己的猜测被马德文全部说了出来,还被有理有据地反驳了。

    她挠挠头,问道:“那你还记得,当时你去捡飞盘的时候是几点吗?”

    马德文皱起眉头回忆道:“我记得我的狗叫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然后我就和它玩飞盘了。所以我捡飞盘的时候是十点半之后,具体几点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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