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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的温彦行,却在睡梦之中见到了陆婉儿,蓬头垢面且衣衫上沾了许多不知何处来的血污,看口型是在大声喊着向他求救,却根本听不见有声音发出!心急不已的温少爷,突然就从噩梦中惊醒,且已是一身冷汗。 看窗外尚未破晓,温彦行暗暗庆幸,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没法再继续入睡,温公子不停地在心里自问“陆婉儿,你到底在哪里?”,也在心中祈祷“陆婉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终于熬到可以上街寻人的时候。传言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当温彦行终于打听到一个从江南来的车队在此地住过多日,几日前刚刚离去后,他便信了那个不知从何处起源地传言。 仔细询问了客栈伙计,住店之人的衣着与人数等细节后,才敢确认原来当真是陆婉儿她们。仆僮也十分高兴,既然陆二小姐与商队都很安全,那便可以修整一日再返回沂州府了。 看看公子这些天都邋遢成何样子了?不仅胡子拉碴还满眼血丝,也真是头一回见其如此狼狈过。 听闻了确切消息地温彦行,心头温暖身上却觉得很冷,本想继续追赶陆婉儿的车队,快马加鞭该是还可追得上。 但巧合的是,温公子也在这家客栈病倒了,忧思过度的缘由更多一些,许就是一根连续紧绷的神经,再得了好消息后突然松了下来,身体就不习惯了。 好在甚少生病的温公子,到底是身体素质比女子好太多,在汤药辅助下不过两日病情就已显稳定。 也知陆婉儿与车队只要顺着官道行至杭州,便可沿运河一路北上,过了淮水便不会再有降雨等意外情况,该是很快就可安全抵达沂州。 只是听客栈伙计说,有一个小姐染风寒多日,因此才在此地耽搁了许久,不知她现在病情如何,是否已经痊愈...... 住在陆婉儿之前住得那间房里,想着一脸病容的女子,那几天该是有多么地孤独和无助,温彦行还是觉得特别心疼,好像并未察觉现在的自己正病着一样。 不能再作耽搁了,明日一早便启程上路吧,早日回返沂州也就能早日确认陆婉儿是否真的是毫发无损。 倒不是风流倜傥的温家少爷就此开始,便像换了人设般婆婆mama儿女情长,当真也是“并非不来相思时,只缘未到情深处”;说简单点儿,不是你家男人天生直男,不懂关心人也不会照顾人,就是不够爱你罢了! 待陆婉儿一行历经辛苦,终于到达沂州府后,才知温彦行收到消息次日,便伙同送信的家丁南下寻自己去了,尚未见归。 简单交待店里掌柜清点此行损失的货物,并登记在册后,陆婉儿亦派了一人去城外驿站守着,心下只道自己不是特别交待过,以半月为期吗? 这下好了,定是寻不到人的温彦行,怕是要在杭州急坏了,该是知晓寻不到人便先回来的吧?陆婉儿一边心焦一边猜想着。 头一天还能在温府按捺住焦躁等着,若是过个两三天还不见寻人之人回来,怕是陆二小姐也要再度南下,玩儿起“你寻我,我又寻你”的辛苦游戏了吧! 万幸老天爷没有再折腾,本就是身体初愈的陆二小姐,第二日傍晚时分便把温公子与仆僮几人送回沂州城里来。得了消息的陆婉儿,着急去温府门口确认是不是真的回来了,而温彦行却已去了温父温母那里“请安,复命”,未能得见。 悻悻而回的陆婉儿,不死心地绕道行至温府唯一阁楼前,终于等到了差点儿辨不出面目的温公子。 瞧着这些天为了寻自己,定是吃了许多苦头的人,陆婉儿差点在温府下人面前失态落泪,强忍住心头那阵酸楚向来人规矩福身行礼,以致谢温家公子南下寻她之情。 心已安稳的温彦行,本欲回房洗漱后再去见陆二小姐,却不曾想那人特意在此等候着自己,心中甚觉甜蜜,面儿上却也是拱手回礼道:“二小姐不必客气!只要安全归来便好!” 在二人应答完即将擦肩而过时,温彦行到底是没有忍住,小声在陆婉儿耳边说了一句“夜里等我。”...... 当然不论是温彦行身后仆僮,还是陆婉儿身旁的玲儿,都是隐约听见了的。不过机灵地假装不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觉悟打小就有。 陆婉儿微红着面颊,佯装后面什么都没听见,再次向温公子福身告别。 虽温彦行小声之言,不过也是想当面问问陆二小姐,到底对他是何心意! 毕竟一直未能收到回信,心中忐忑仍在。 可仆僮听起来到底是颇觉少爷轻浮的,既然主子都不讲究雅正了,仆僮进了少爷房中便直喊劳累,说管家等下会差人伺候公子洗漱,今晚就不来叨扰公子休息了...... 若换平时,仆僮当真是不敢那么调皮地,而此刻还沉浸在陆婉儿竟来房前等他的喜悦中,温彦行倒没发觉仆僮的反常之处,还和蔼可亲地对其说:“辛苦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把仆僮感动到,定要为捍卫公子与陆二小姐的爱情,多出一份力。 洗漱后,温母差丫鬟送了晚膳来,心疼儿子连日奔波,想让其用过膳食后早点休息,并嘱咐其明日一早不用着急前去请安。 不得不说,还是亲娘才最疼自己的孩子,有时候甚至还矛盾地希望温彦行不要那么优秀,那么自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