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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皮麻透了,断续地咒:“…你是不是有病,这是书桌…” 他没讲话,看她的眼神带着野性。手却隔在桌沿与她身体之间,怕她会被桌子硌疼。 … 汗液,发丝,战栗。 恍惚间,何娣又在书架上看到了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她上初中时,学校组织话剧表演,抽主角的时候好死不死抽到她,何娣平常虽然吊儿郎当,也不好学,但她责任心重,有担当。 这个签,抽都抽中了,事情她也就算是揽下来了。一整场话剧表演,一共四幕剧情,大段大段的台词她记得滚瓜烂熟。 全都是译文,有的背起来拗口又生涩。但里面有一句描写爱情,她印象很深刻,现在也记得。 罗密欧对朱丽叶说:“你的眼睛比他们二十柄刀剑还厉害,只要你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我,他们就不能伤害我的身体。”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何娣看着那本古红色皮书,觉得可以参照原著台词,再编一句新的。 不是罗密欧致朱丽叶。 而是何娣致陈戈峰。 “你的 比二十柄刀剑还厉害,只要你巴拉巴拉…老子就要被你捅死了。” —— 七天后的凌晨一点。何娣的小别墅阳台上,一阵一阵的青烟弯弯绕绕往上冒,伴随烟雾的是让人垂涎欲滴的烧烤串香。 天台上,一台烧烤架,架边站了三四个人。架子上,左边烤rou,右边烤蔬菜,烤的人也没专心看串,和身旁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烤好了的,就撒上调料。 炭火堆里星星点点的火在明灭着。串串表面滋滋地冒着油,一把孜然下去,再下一把辣椒粉,独特诱人的香气飘散开来,引得人直咽口水。 烤串的人先吃了一串解馋偿味。吃完后才又拿了几串成品放进盘里,两手端着,走到远处的两张躺椅边。 “姐,这刚烤好的,你们要么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干了。我再你们弄几罐冰饮料过来哈。”他说完,扫了两眼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拨手机的何娣,和沉迷于自拍的赵梦蝶,就回身屁颠屁颠回房间里,拿喝的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 赵梦蝶放下手机,从盘里拿了串脆骨咬下了一个,嚼了几下后,抬抬下巴看着何娣:“你也吃啊。黄毛烤得还可以,不柴不生刚刚好。” 何娣慢半拍地又按了几下手机,才放下。打盘腿坐着,与梦蝶一样拿了串脆骨嚼,嘴里嘎嘣嘎嘣响。 赵梦蝶看着看着:“你那个男朋友呢,怎么好久没见影了。” 赵云蝶说的没见影,并非是指真的没有见到陈戈峰的人影。而是他这个人的信息,在何娣的电话,社交软件,以及她的话题中全没影了。 有点异常。 何娣一撑脑袋,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他出国了,他们有比赛,赛前要预热,训练。他管的事情有点多,可能腾不出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好意思打扰他。” 赵云蝶慢慢点头:“你男朋友是运动员?” 何娣笑了笑,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他是其实个剑客,去国外参加剑术比赛的。” 赵云蝶愣了一愣,笑开来:“你就xjb扯吧,也就他们几个没脑子听了会信。” 何娣又笑了,嘴角一扬,低下脑袋:“哎,他以前是赛车手,现在就做领队,教练之类的。” 赵云蝶眼睛放大一圈,对这个职业有点惊讶的同时,也对这样一个身份的转变产生了疑问。 她从远处走来的黄毛那里接下冰饮料,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何娣:“你男朋友多大了?” 一般情况,从前线退下来做教练领队,不是身体受伤,就是年纪过大。 可赵云蝶印象中的陈戈峰看着很年轻,而且身体也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身材极好。 何娣缓了半个拍子才绕过来她真正疑问的点,而后没有避讳地回:“他不是正常人。他有一边腿被截肢了。” 都是过去的事,那地方她摸过,伤口早已不见。然而摸到那里,甚至是提起,她都会感受到痛,心痛。 她觉得,两个人爱到一定程度,身体的感官就可以共通了。 我疼的时候,他也会疼。 他疼的时候,我也会疼。 赵云蝶这回是彻底愣住了,她抿抿嘴,打开一罐冰汽水,仰着脑袋灌了几口。再打开另一罐,递给她说:“那你不介意吗?” 何娣接过来,摇摇头:“不介意啊,没什么感觉,都是一样的。” 赵云蝶:“小娣,姐以前也没看你谈过恋爱。我就问你一句,确定是认真的,不后悔吗?” 寂静漆黑的夜色中,何娣的眼在天台的星星灯下亮亮的,像一片小小的星河在她眼眶里面流淌。 她抿了一口汽水,是橘子味的,不酸很甜,她哼一声说:“开玩笑,我还能欺骗别人感情嘛。肯定都是认真的。我是认真的啊。” “虽然,他…还是有一些缺点的,比如有点强势,大男子主义,然后他腿截肢。” “但是,就是很喜欢吧。” “今后也想一直喜欢下去。” 赵云蝶又点一下头。抽象说完就是具象,大的东西最终又要落回小处,她问何娣:“你刚刚说,他忙,不想打扰。那你男朋友出国,你们就一直没联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