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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了一条人鱼 第52节

    眼眸半垂的白笙看着被拉住的衣角,抿唇不言。

    或许,她要换一个思路。

    另一边

    自从得知她回来后的许烬同往日点上一炉曼陀罗花香入睡,好继续先前那一场糜乱缠梦。

    连他都明白他病了,且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溪涧水流澹澹阅清潭的十里桃花林。

    脚踝处系着红绳铃铛的红裙女子见他来了,洒金翠羽小扇遮脸,扬唇一笑:“师侄昨日不是刚来师叔这吗,怎地今日又来了。”眉眼轻佻,又带着浑然天成的妩媚。

    掌心抓得留下青月牙的许烬喉结滚动,又松开手:“想师叔,便来了。”

    “哦,不知道师侄想的哪一样。”白笙见他来了,一对涂抹着艳丽金粉豆蔻的脚趾缠上他的腿,诉说着诱惑。

    许烬见到这张明明同师叔相似的脸,却总是做出孟浪行径的女人,眉间厌恶滋生,又因为这张脸从未会推开她。

    闭上眼,再次睁开,眸间一片冷漠:“你不像她。”

    “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做才像她。”“她”字咬得极重,说话时温热吐息如兰洒落他脸颊,似隔靴挠痒。

    “师叔没有你轻佻,更不喜穿红衣。”他连她的一举一动都会仔细放在心上揣摩,才更厌恶连赝品都当不好的心魔。

    “你的师叔是不喜欢穿红衣,不代表不喜欢穿红裙,反倒是师侄今日来寻师叔是有何事。”被他明晃晃地指出来,白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脚,轻拢月瓣衣领。

    “师侄想到许久未与师叔手谈一场,有些技痒。”手谈是假,想要见她为真,即便是赝品。

    “好啊,既然是师侄要求,那我要白子。”

    二人说是下棋,彼此的心从未落在棋局上。

    执子落局的许烬看着垂睫端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恍惚间以为真的是师叔,捏着黑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白笙见他目露痴迷地盯着她,抬眸间带着少女娇嗔:“下棋要专心,难不成师侄连这点浅而易懂的道理都忘记了。”

    或许是女人不说话的时候像极了她,许烬身子前倾,伸手抚摸上这张令他求而不得的脸,呢喃苦涩:“师叔可喜欢师侄。”

    “若师叔不喜欢师侄,又怎会应了师侄之约。”女人非但不躲,还将脸凑近过去。

    “那我和他相比,师叔更喜欢谁。”要是他好,为何不选他。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哪里比得上师侄在师叔心里半分重要,还是说,师侄连我们多年的情谊都不信。”

    “我要是真有那么好,师叔之前为何同我说那番话,难不成男人的贞洁就不重要了吗。”这件就像是无法消灭的心魔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他想要去质问她,又苦于没有勇气,只能日复一日地折磨自己。

    “怎么会,师叔之前那样说,不过是不想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暴露太多,要不然师叔担心师侄届时空欢喜一场怎么办,难不成师侄不相信师叔对你的情意吗,还是说师侄不相信你连那么一个男人都比不上。”

    接下来的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地水到渠成,又带着他压抑的阴暗面。

    好像只有在梦里,他才敢对那人吐露出对她的畸形爱意,偏执占有欲。

    黄粱一梦有多美好,醒来后就有多残忍。

    小紫银百叶炉内香烟燃尽,拂窗清风涌入内,卷起帷幄边边,吹散满室石楠。

    面带酡红的男人从打坐中转醒,脸上没有所谓的餍足,反倒是空虚居多。

    醒来后的许烬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内,回想到盘绕在他耳边久久未散的撒旦之言,师叔与他附耳交肩时的甜言蜜语。

    他明白,他有了心魔,否则他怎会看见师叔出现屋内。

    香风浮动间,默认为现在还在梦境中的男人眼梢似沾了桃花瓣朝她伸手。

    “师叔,可否渡我。”

    “可是身体不适。”先前来到院中的白笙听到屋内有声响,遂推门入内。

    谁料会见到一向穿衣严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行为举止端正得挑不出一丝错的师侄正眸染春水的朝她走来。

    一句“不适”才刚脱口而出,泛着樱花薄粉的唇突然吻上她的唇,guntang的手搂住她腰。

    灵巧的舌头带着横扫千军的势头撬开舌尖,往里攻城略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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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正在院中像只辛勤小蜜蜂的闻瑜见她顶着张破了皮的唇角回来, 手中银壶落地发出闷沉的咕嘟一声。

    “白白,你的嘴巴怎么破了!”尖锐拔高的音量惊得枝间麻雀簌簌而离,徒落鸦羽几根。

    白笙伸手抚上稍微一碰就刺疼的嘴角, 眸光闪过一抹不自在:“前面不小心吃核桃咬到的。”

    “哦, 那你吃的是什么核桃啊,居然能将嘴角咬破, 我倒是也有点想吃了。”恐怕吃核桃是假, 被某些不要脸的小贱三咬的才是真。

    “你要是想吃,下次我给你带回来。”白笙回想到前面一幕,眸光暗沉。

    之前虽隐约察觉到澹台对她不同寻常的好感,未曾想到他会偏执到这等地步。

    若是再不加以阻止,恐会酿成大错。

    但师侄喜欢的人不是九里师侄?他们二人不止有了夫妻之实,就连孩子都有了, 只不过那个孩子尚未来到人世间。

    是她错漏了哪一笔?还是忽略掉了一直被她掩藏的真相。

    双手抱胸的闻瑜见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发呆, 冷哼一声:“哼, 那我要吃和你一样的核桃才行,要不然我不吃。”

    白笙对于他嘴里说的“核桃”含糊不清的随意糊弄过去, 似乎没有注意到男人磨得咯咯直响的牙口。

    她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翻篇, 谁料在夜间回到居住的房间, 一掀碧波丹阳水青帷幔。

    只见牡丹红锦被上,正躺着一个仅用霞光鲛绡遮住腿根,外罩缟羽薄纱的男人, 周边洒满大片玫瑰花瓣营造气氛。

    及腰金发柔顺遮住小片光景,戴着玫瑰花环的男人正单手撑着脑袋侧对她, 一双桃花眼里是诉说不尽的春池泛滥, 眼角, 额心贴上亮晶晶贝壳水晶点缀, 修长白皙的腿微微半屈,致使柔软鲛纱缓缓地,轻软往下滑动,试图让她看清他的本钱。

    欲遮不遮,欲露不露的诱惑最为勾人,抓人眼球。

    尚未等白笙消化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男人带着钩子的委屈先一步闹诉:“外面的人有我好看吗,有我会讨白白欢心,有我的腿长吗。”

    咽了口唾沫的白笙扫了一眼,当即取出一件道袍把他遮得只露出头发丝,太阳xue被气得突突直跳。

    “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你又在胡闹什么?”被气得太过,手指轻按眉心才稍微缓解一点。

    将外袍一脱的闻瑜作势朝她走来,行走间两条腿白得若隐若现,腰间吊坠玉石琳琅作响:“我哪里是在胡闹,反倒是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那么久了,他感觉到她对他有的只是责任,而非爱意。若非他当初行了一招险棋,恐怕如今的他们仍是对面不相识。

    侧身躲避饿鱼扑食的白笙对于他的质问,抿唇不言。

    “好嘛,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肯定住了其他小妖精才不要我的。”即使他心里明白,但明晃晃听到还是忍不住心口钝疼。

    “我的心里没有其他人,更没有你嘴里子虚乌有的那些事,还有你给我出去。”白笙放下揉眉的手,目光复杂。

    “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用道袍系在腰间遮住大宝贝的闻瑜冷哼一声,张牙舞爪朝她扑去:“我不管!今晚上.你无论如何都得要从了我!”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就只有过两次肌肤之亲,他担心自个要是再憋下去,难免憋坏了。

    “起来。”一时不查被扑了个满怀的白笙话里愠怒不散。

    “我们两个都已经成婚了,亲一下抱一下睡一觉又没有什么。”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愿退缩。

    “白白,你为什么都不喜欢和我亲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小脑袋往她胸口蹭蹭,试图寻找答案。

    “你没有做得不好,是我的问题。”

    “白白才没有问题呢,要有问题的也是我。”耷拉着耳朵的闻瑜拢紧外衫,小声抽涕,“既然白白不喜欢我待在房间里,那我走。”

    脚步刚往外挪出一步,见她仍是站在原地并无所动。

    顿时鼻音浓重,嗓音拉长道:“你为什么都不说一句挽留我的话,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吗。”

    还是有些改不了心软毛病的白笙见他哭得眼泪糊了一脸,鼻尖红红的小可怜样,轻叹一声:“我只是在想,我要不要答应你。”

    这句喜出望外的话就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答应答应,白白一定要答应我才行。”

    “我保证乖乖听话,不会闹白白太晚的。”

    但她忘记了,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特别是蓄谋已久的男人。

    昨天夜里被赶去山头另一边居住的闻雯,闻枫正坐在屋顶上看星星,两条鱼尾于皎皎月色之下散发着霞光潋滟。

    “哥,你说娘亲哪天发现我们是在骗她的怎么办,她会不会很生气,然后再也不理我们了。”说着,不忘抿了一口香气扑鼻的桃花酒。

    对于这个问题,闻枫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好在随着天亮,谁都没有再继续昨夜话题。

    原本趴在池子里睡得香甜的闻雯察觉到有人即将靠近,倏然睁开眼。

    将鱼尾幻化成腿,穿戴整齐来到山口,见到一群穿着其他门派服饰的乌合之众,小脑袋歪了歪:“你们是谁啊?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七星岛的人,这一次前来青云宗做客,今日特来拜访号钟尊者,不知这位仙子是?”为首的白袍男人看着眼前金发黑瞳的女子,来人的身份早已呼之欲出。

    “我叫闻雯,你们找的人是我的娘亲。”闻雯想到爹爹娘亲现在还没起来,眼珠子咕噜一转,“爹爹和娘亲昨晚上有事去山下了,恐怕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这样吗。”男人有着难掩的失落。

    “当然,你们要是找我娘亲有急事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下巴一抬,明显一副赶人之态。

    “我们只不过是想来拜见一下号钟尊者,并非什么大事,既然号钟尊者现在不在,我们晚些时日再来。”

    “好勒。”

    随着乌泱泱的人一走,胥柠也跟着溜达过来。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见谁都是笑眯眯。

    “雯雯,我回来的时候见有卖糖葫芦的,特意给你买了串。”他说的串,指出的是扎着糖葫芦的那个稻草棒为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