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一触即发的大战 (二合一)
伍季目光炙热,往城南走去。 城南街道上有披甲执锐的军卒正在拿着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查。 伍季快步迎了上去。 “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的下落。” 为首军士转过身,眼中爆发一道精芒。 “你说得可是真的?” “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敢诓骗我们,有你的苦头吃。” 一旁军卒神色凶狠。 “说,人在哪里?!” “我的确知道,但我要见你们大人一面。”伍季又补充了一句:“地位最高的大人。” “小子,我们将军哪有空见你。” “乖乖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为首军士眯了眯眼,目光冰冷。 “若不见到你们将军,我是不会说的。” 在为首军士和几个军卒凶狠目光下,伍季有些胆颤,但依旧硬挺着坚持道。 为首军士目光一动,几个军卒神色凶狠就要围上来。 “你们早些带我去见你们将军,我就早些将你们要找的人所在说出来,不然只怕再耽搁一会,你们要找的人是否还在那个地方就不知道了!” 伍季退后两步,声音有些颤抖,大声道。 立刻吸引了街道上另外的军卒,目光疑惑往这边看来,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 为首军士神色一紧,上前一步,急忙答应下来。 “小子!我带你们去见我们将军,你莫要再喊!” 伍季神色欣喜。 瓮城的城主府中。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只泛着金色的铜炉,缓缓飘出带着香味的缕缕烟气。 周围是古朴典雅的桌椅,两旁另有一些光彩照人的漆器和晶莹剔透的玉器以作装饰。 身穿粗衣,脸色蜡黄显得有些不健康的伍季,看着四周光鲜亮丽的一切,神态有些拘谨。 他的这身装扮和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伍季眼底浮现一抹深深的渴望,心中下决心道。 “等拿到那一百金后,我也要买一间大大的宅子,里面的布置绝不会比这里差。” “他们说你知道,我们要找的人的下落。” 一个身穿锦袍,铜冠束发,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身上有一股强大威严的气势,自屋后走出。 伍季抬头看去,和中年大汉目光对上,一瞬间仿佛瞧看见一只恐怖的凶兽般,心神颤栗急忙低下头去,声音颤抖道。 “见过大人!” 范河,范氏本家第一强者,身负七蛟之力的蛟级炼体者。 栾候血脉再次现世,范家对此事重视无比。 当年吴家有国君在手,占据着大义和正统,从中得到的好处简直数不胜数,那段时间范家一直被吴家压制,在很多地方都吃了不小的亏。 后来栾厉候毒杀所有亲族后自杀,让吴家丧失了国君这一有力的底牌,吴、范两家终于落入平等地位,范家高兴不已,认为是天佑他们范家。 没想到十数年后,本以为已经断绝的栾候血脉竟然再次现世。 而且就出现在他们范家掌控的数十座城池之一的瓮城,这更让他们喜出望外。 范家认为这是他们上天再次垂青他们,给他们的一个统一栾国的机会。 范家决心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所以派出范河带人来瓮城寻找那个栾候在世的唯一血脉。 另外范河等人的作用也有找到栾候在世唯一血脉后负责将其保护好,护送回范家。 虽然瓮城处于范家掌控范围内,但吴家对于栾候在世的唯一血脉也绝不会死心,必会派出强者秘密来到瓮城寻找和抢夺。 “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范河坐在中间大椅上缓缓开口,声音中透出一股威严。 伍季身躯一颤,急忙回道。 “是的,大人。” “画像上的人我认识,大人要找的人我也认识,我和他们十分熟识,已认识了有十几年。” “哦?” 范河眼中闪过一道异芒。 “画像上的人已经在去年重病死了,但她的儿子也是大人要找的人梁闾,他还活着。” “他现在就躲在我的家中!” “我出门前,已用话将他哄住,说为他去寻找出城的办法,他一时半会绝不会离开。” “好!” 范河大喜,重重道了一声好。 只要将栾候在世血脉送回范家让其即位国君,他们范家就能像十数年前的吴家一样,从此占据大义和正统,凭借掌控国君带来的种种优势,将吴家压入下风,甚至长此下去,此消彼长,覆灭吴家一统栾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将军曾发布悬赏,找到画像上的人,赏一百金。” “现在你带本将军去把那个梁闾找到,事后便赏你一百金。” “多谢大人。”伍季神色激动不能自已。 他让军卒带人来找范河,就是为了确保自己能拿到这一百金。 他怕他把梁闾位置告诉那些军卒,那些军卒便杀了他或者瞒下他的存在,将一百金贪墨。 “大人,我这就带您去我家里。” “另外有一件事,我希望大人您能够答应小人。” “我和那梁闾是相识十多年的好友,而他是栾候在世唯一血脉,被大人您找到日后多半必会登上国君之位。” “若叫他知道是我背叛他,将他位置告诉了大人您,日后他想要报复我只怕只需要一句话就能置我于死地。” “小人希望能够等我回到家里后,您带着军卒过一会再上门,装作只是第二次搜查,恰好发现了他。” 伍季伏地乞求道。 这是他要见范河的第二个目的。 一百金虽然诱人,但也要有命花。 得知梁闾下落,范河心情大好,听了伍季的话,冷笑着用一种颇为嘲讽和不屑的语气道。 “你怕是不了解,我们栾国的国君所拥有的权势。” 从栾昏候开始,栾国国君只剩下一个国君的名头,国君之命根本出不了栾宫。 甚至连下达诏令所要用到、代表国君身份的玉玺,都不在其手里。 十数年前,吴家如果要以国君身份颁布什么法令或者下达什么命令,直接自己拟好一份令书,盖上玉玺即可,根本不需要通过栾国国君。 说栾国国君和栾候亲族是吴家的傀儡其实并不恰当。 因为吴家根本不需要cao控栾国国君和其亲族做什么,吴家只要他们好好在栾宫里活着别死了就行。 梁闾即位国君之后,他们范家会代替吴家曾经的角色。 梁闾只会比以前的栾昏候和栾厉候更凄惨。 经历过栾厉候毒死自己所有亲族再自杀一事后,他们范家绝对不会重蹈吴家覆辙。 他们会派炼体者和炼气士天天盯着梁闾的一举一动,吃饭、睡觉包括如厕。 以前的栾国国君只是被囚禁在栾宫中,梁闾除了被囚禁之后还会被监视,自由和隐私两者皆不存在。 并且未免梁闾出什么问题,栾候血脉彻底断绝,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也要和他们吴家安排的女子欢好,要生出很多后代。 当然这些话太过僭越也太过猖狂,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给伍季听的。 范河点了点头。 “本将军答应你,前面领路!” “是。” 城北,伍季家附近。 身穿铁甲手持长戈的军卒,悄无声息如潮水般将伍季的家包围的密不透风。 伍季对站在战车上,身披青铜战甲手持长矛的范河一礼,往数十步外自己家走去。 屋中,已是饿得饥肠辘辘的梁闾,见伍季提着二两熟rou和其他一些吃食走进屋中,立刻迎上前去,闻着rou的香味食指大动。 “快,坐下吃饭。” 伍季笑着,将切好的熟rou和吃食,放在桌上。 梁闾扯开凳子刚坐下,忽然从一旁伍季的身上,闻到一股不该有的味道。 他脸色微变,心中剧震,但下一刻神色便恢复如常,咬了一口饼,心中一边思索,一边不动声色问道。 “见到王屠户了吗? 王屠户怎么说?” “见到了,王屠户说他有门路,但要等晚上再说。” 伍季回道。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梁闾表现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但其实他心中已是如坠冰窟。 伍季去王屠户那里去买吃的和打听是否有出城的其他方法,身上怎么会沾上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 熏香价值不菲,只有豪商和贵族才能用得起,他们这些人平时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大人物。 王屠户一个宰杀牲畜卖rou的屠户,哪里来的熏香? “哎呦!” 梁闾顿觉不妙,眼珠急转,捂着肚子,低声叫了一声。 “伍季,我肚子痛,我去一趟茅厕,你先吃。” “好。” 伍季没有怀疑,笑着应了一声,看着梁闾走出屋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梁闾,不要怪我。” “你若真当我是朋友,也会希望我能过得好吧!” 梁闾捂着肚子出了屋急忙绕到房后,蹑手蹑脚翻上了墙。 他要离开这里! 虽然他不愿相信伍季出卖了他,将他的下落泄露了出去。 但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来抓的的军卒怕是已经在半路上了,他再不逃就走不掉了。 虽然他也不知离开伍季的家后他能去哪,但先离开这里再说。 先前他听到伍季锁门的声音,但没有在意,以为伍季是为掩人耳目。 现在想来,只怕是怕他跑掉,才锁上院门! 梁闾神色惊慌,费力的翻过墙,摔了一个跟头,爬起身顾不得身上尘土,刚欲转身逃走,却见一个个披甲执锐的军卒,神色冷肃的看着他,密密麻麻将他包围。 “伍季,我当你是值得托付和信任的朋友,你竟害我!” 梁闾愤怒大吼。 …… 青铜战车上,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的梁闾,死死的看着站在门前的伍季,如同要吃了他一样。 如愿拿到一百金的伍季神情却如丧考妣,身上冷汗淋漓。 完了! 他出卖梁闾的事,竟最后还是让梁闾知道了! 梁闾即位之后,一定会杀了他的! 那一百金,他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战车上,范河看着伍季神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开口冷笑道。 “放心,他报复不了你的。” 范河说了一句后,猛地一挥手。 军士驾驶着青铜战车,载着他、五花大绑的梁闾与一位披着斗篷的炼气士,和战车后跟着如长龙般的森严军队,往城外走去。 梁闾的身份在范河抓到他后,已经找梁闾家周围所住的人验证过。 现在栾候在世的唯一血脉,已被他找到。 未免夜长梦多,他决定一刻也不在瓮城多带,立即带大军回返! 范河带着军队出了城后,一直走出数十里。 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 忽然有一朵祥云凌空飞来! 祥云上,站有两个中年模样的人,一个和范河装扮相似,身披青铜战甲,手持青铜长矛,相貌威猛,苍髯如戟。 一个身穿宽袍大袖,气质飘逸出尘,眼中闪动着温润神光。 范河脸色骤变,瞳孔一缩。 “穆兴,吴胜虎!” “不错,就是我们两人!” “范河,将栾候后人交出来,今日我和穆先生,饶你不死!” 祥云上,吴胜虎神色凶狠,威胁道。 “范河,没有想到,你找到栾候后人后,居然没有让付洪驾云载着你们回返吴家。” “而是选择让大军护送,不得不说这一举动真是蠢到了家!” 穆兴袍袖一挥,俯视着地上的范河,语气嘲讽道。 祥云距离地面还有十数丈时,吴胜虎冷笑一声,跃身而下。 嘭! 大地震动! 吴胜虎高大身躯,直接大地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他身披战甲,手持长矛,气势凶悍,从坑中走出。 “范河,滚来受死!” 范河原本有些惊慌面容,忽然恢复平静,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真不知你们从哪里来的自信,一定能够胜过我加上付先生,将栾候后人劫走。” “而且,和我一起来到瓮城寻找栾候后人的,也不是付先生,而是皋先生。” 青铜战车上,披着披风一直看不清面容的炼气士,迈出一步,放下披风,露出一张有些苍老的面容。 “皋豋!” 穆兴和吴胜虎齐齐脸色大变。 “怎么会是你?“ 吴家和范家各有两名供奉,皆为炼气士。 实力相同,一个法相前期,一个法相中期。 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法相前期的付洪才对,而不是法相中期的皋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