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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本来周雪很想问一下他俩到底什么情况,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毕竟这是上司的私事,她一个小秘书没有权力过问,何况她跟叶然也不认识,问这样的问题显得很唐突。 “那好吧,你要不要进去坐着等?” 叶然很有涵养地回道:“不用了,谢谢。” 于是周雪就自觉地继续送文件,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说道:“叶先生,其实我们都很舍不得黎总走。” 叶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搭话,而她只是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就离开了。 那抹微笑里包含的深意,叶然现在不想去深究,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 在走廊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后,他终于见到了她。 黎韵还是穿着黑色小西装,整个人的精神却没有以前那么好,别说活力满满,就连霜打的茄子都比她新鲜…… 她今天化了比较浓的妆,但是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与轻微的浮肿,如果不是涂了口红,她的薄唇根本没有一点血色。 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叶然的心就狠狠疼了一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韵儿……” 两人之间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谁都没有继续靠近。 “你怎么来了?”黎韵淡漠地问道。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顺便把有些事情解释清楚。” 她的表情很淡薄,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用了,你现在说的话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想去猜,叶然,昨天微信里我就说得很清楚,就这样结束吧。” 叶然沉默了片刻,低低地问道:“结束?你舍得吗?这么多年了……” “没错,算算日子,我们认识有十一年了,那又怎样?到现在我还看不透你……是我太笨了。”她强忍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声音到最后都有点哽咽。 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得回头看热闹,但是没有停下脚步围观,因为黎致集团的员工都知道黎韵今天心情很差,不仅要调离A市,开董事会的时候也是全程面无表情,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她。 “我去找樊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不是你想的那样。”叶然说道。 隔了一会儿,黎韵冷笑两声:“但是你不会告诉我那个理由是什么,对吗?” “韵儿,你……”叶然欲言又止,事已至此,他很想挽回这段感情,很想让她不要难过,但是他没办法说出实情,樊星的存在于他而言是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梦魇,对于他和黎韵的感情来说,是无法逾越的障碍,这两个女人都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曾被他伤害过,无论怎样选择,他都会失去所有。 “你没话说了吧?”她已意冷心灰,“叶然,我对你很失望,也不想再看见你——” 话音落地,她就转身进了办公室,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留给他,锁门的那一刻干脆决绝。 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仿佛砸在了叶然的心上,隔断了许多过往,再多苍白的解释也挽回不了摇摇欲坠的感情,像是已经绷紧的弦刹那间断了,再也连不起来…… 十一年的思念与陪伴,也连同信任的危机而荡然无存。 他们的爱情,正如那首《青睐》里的歌词:唯有放手才不是种伤害,就这样离开。 …… 从那以后,A市就没有了黎韵这个人的存在,一切都好像归于沉寂,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这座看似繁华的都市,埋葬过两段青春。 十四天后。 XX省临函市。 恰逢春运期间,整座城市都热闹了许多,不仅高铁站人满为患,连平时冷清的街上都十分拥堵。 在一长串黑车白车中间,一辆红色的车格外显眼。 黎韵摇下车窗,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她已经在这条路上堵了快一个小时,愣是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她边看网剧边等,看了没几分钟却被里面男一号尴尬的演技劝退了,转而开始听歌。 不久之后,她的旁边掠过一个人影,她当时就感觉很眼熟,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男人。 “陈毅风——”她探出头来朝前面那抹背影喊道。 陈毅风一愣,循声望去,刚好看见了她那双灵动的剪水桃花眼,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走过来,爽朗地笑道:“这不是黎小姐吗?好久不见。” “你刚刚在看什么?”她问。 陈毅风吐槽道:“哦,我看看前面堵成什么样了,我还赶着去见客户呢,结果遇到堵车,烦都烦死了。” 黎韵莞尔一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大老总就是大老总,过年都捞不到清闲。” “呵呵,”他干笑两声,“人家是美国人,可不过春节。” “唉,那你现在怎么办呢?要不走着去?”她调侃道。 “算了吧,”陈毅风看了看前面堵的长龙,感叹道,“这年头,钱真难挣。” 黎韵一听就乐了:“哟,陈总都在抱怨钱不好挣了,让我们这些打工人怎么办?” 陈毅风听完后一愣,随即又回过神来,眯着眼道:“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从基层做起,加油,打工人。”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就响了。 黎韵看见他接了一通着实够久的电话:“喂……什么?也就是说他回去了对吧?好,我知道了……有事再联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