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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同时感到了刀刃的冰冷和胸前的剧痛,他一声不吭,直到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正午了,他看着陌生的环境,看着照进房间的阳光,沉睡了许久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闪现,那是无法言喻的痛苦。 他试着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轻微的动作都会触动伤口,让他无法动弹。 叶然大概清楚自己现在伤到什么程度,额头有道很长的口子,现在包着纱布,将来肯定是要留疤的,左手竖着被划了一刀,现在整条手臂都包着纱布,不知道缝针了没有,右肩处挨了一枪,与心脏只有毫厘偏差,但有幸捡回一条命,看来已经有人给他做了“手术”。 总而言之,大难不死。 当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平躺在床上时,耳畔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偏过头去看,一位长发及腰的少女端着碗走来,她大概只有十六七岁,正是最好的年纪,模样很清秀,虽不惊艳,却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亭亭玉立。 女孩将一碗清粥放在床边,然后径直走出木屋,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叶然云里雾里,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想问却没有力气,只有盯着那碗粥出神…… 后来,那位长发女孩就一边照顾他的伤势,一边照顾他的饮食,叶然尝试过与她说话,可是不管他怎么问,她都像没听见似的,一个字都不说。 某一天,他伤好些了,就下了床,躺了这么久,他的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没有力气。 他扶着墙缓缓走到洗漱间,看着镜子里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心里一惊,想来这次真的躺得够久。 他先用温水洗了把脸,尽量不触碰到额头的纱布,一晃眼看见旁边放着一个剃须刀,顺手又刮了胡子,梳了梳头发,这才稍微有了点曾经的样子。 当他走出那座木屋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礁石铺成的海岸,有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坐在最大的一块礁石上,面前是平静而蔚蓝的大海,以及一轮初升的红日。 她低着头,仿佛在写什么东西。 叶然缓缓走过去,向她靠近,这才发现她原来是在画画,用的是素描,画的是日出,她长长的黑发就垂在胸前,遮住了半张脸,看上去很温婉。 感觉到背后有人,她的手顿了顿,抬起了头。 这是叶然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她的容貌,小女孩生得很标致,哪怕是素颜也很清秀,灵动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杂质,身上既有少女的青春气息,也有超出她年纪的清冷稳重。 “meimei,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了我吗?”叶然在她旁边蹲下来,认真地问道。 其实这些问题他已经问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没有等来她的应答。 女孩怯生生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犹豫,又像是好奇。 他说:“我叫叶然,树叶的叶,然后的然。” 接着,女孩用一只白皙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提起笔在画纸上写了一行字:快回去躺着吧,你需要静养。 叶然很诧异:“你不会说话吗?” 女孩闻言收回目光,仿佛被刺痛一般。 过了一会儿,叶然又问:“你家大人呢?” 女孩再次提笔,叶然道:“你打手势吧,我看得懂。” 她开始很惊讶,随即用白皙的手在空中婉转地比了一段话:是我救了你,现在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你伤得很重,昏迷了六天,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叶然几次三番的询问,女孩依旧是没有回答,而是收了画板,转身回了木屋。 “meimei……”叶然在背后叫她,可是她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座岛,这间木屋,这个不会说话的女孩,无一不让叶然感到疑惑,像置身于迷宫。 中午的时候,叶然躺在床上,正在思考一些事情,女孩按时给他端来午饭,今天是两个荷包蛋。 叶然愣愣地接过,看着她清秀的脸颊道:“谢谢。” 女孩没说什么,低着头出去了,而叶然将那碗荷包蛋放在桌子上,静静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这间木屋应该已经住了很久,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而且打扫得很干净,有两间卧室,洗漱台上还有男人用的剃须刀,叶然猜想那女孩应该是跟她爸爸或者男性长辈一起住,只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剩她一个人。 心下想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粗犷的怒吼:“看我今天不弄死你这丫头!” 叶然很意外,按理说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出现,而且还是个男人。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急急忙忙跑出去,看见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五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围着长发女孩,一步步向她逼近,正如一群野-兽围着猎物。 男人个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粗,女孩相比之下显得弱不禁风,她脸色苍白,不停往后退,眼里充满了恐惧。 为首的一个穿黑衣的男人眼神阴鸷:“说,你爸在哪儿?” 女孩不停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不说是吧?老子就要你好看!”男人从腰间抽出手刺,恶狠狠地道。 “等一下!”叶然走上前来,把女孩从那群“豺狼”里拉了出来,将她护在身后,轻声对她说,“没事吧?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