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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宁那里,他有一生的时间去守护去偿还,所以他给她承诺、给她婚约、给她未来,那也是他给自己的未来,强制性的贴着告示,陆琪禁止入内。 这没什么,他做得到,他的情感历来就淡漠得可怕,比如说他对父亲的抗拒,对长兄二姐的漠视、对母亲的疏离。他和叶海宁自年幼起,一直都安于呆在这样的沙漠里。可遇上陆琪之后,那些被刻意忽视的情*欲彷佛一夜间被灌养膨胀,进而在身体里压抑揉搓成了一团高密度的浓雾,跃跃欲试着要独立做主。 叶海宁五月份毕业时,谈及未来的去向时,问他建议。肖亦群亲口说,我们结婚吧。 这场婚事从10年拖到现在,两家长辈无数次提起。他都说等海宁念完书,可她已经毕业了,他再没有拖下去的理由了。彷佛是为了惩罚他所作出的人生安排,当陆妈站在他跟前,说希望陆琪回信软上班时,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而现在呢?事情败露,道声“sorry”,坦白从宽,内疚无需隐藏不说,似乎罪责也能立马得到救赎。叶海宁的追问和原谅,成为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他再一次向叶海宁和自己许诺未来,再一次更轻易的破坏,迅速而猛烈。 未来越清晰,内心越放纵。情绪已然成为他世界中的叛徒,越想拖回,越大反作用的脱离轨道,而他已然成为了被*cao控者。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电话,还是叶海宁打来的。 “艾伦,你回家了没?我在看新闻,已经刮十二级大风了,软件园那边很多路都被水淹没了。” “没事,我可以坐地铁。” “不行的啦,你没收到短信?今晚八点S市所有的地铁高架站全都关闭了。” 肖亦群猛的起身,走出会议室去到窗边看。 夜已深。软件园外两百米的地方立了一块大型广告牌,在无数次的飓风袭击下,也经不住这般摧拉枯朽的残酷意志。巨大的铁皮整个被掀翻,然后脱离了广告架,朝斜下方飞速坠落,“哐哐”如雷鸣般不歇,停在黑夜里的汽车全都“呜呜”尖叫了起来。 电话里的叶海宁也被这声巨响给吓到了,赶紧问什么事。 “没事,公司外面的广告牌掉了。” 不仅是广告牌,围墙上的勒杜鹃也惨遭风雨袭击,被吹得七零八落,再无往日里艳极一时的美好风光。肖亦群望着光溜溜的栅栏围墙,突然就挂了叶海宁电话。 他只是想到了,陆琪没有车子。 肖亦群从车库取车,急速奔向地铁站。在风雨肆掠的夜晚,开车是不明智的,随时会有潜伏的深水坑,会有横在路中央的大树。就算这些都没有,雨点也会像碎石一样砸在车身上,雨刮器怎么也刮不走眼前的一帘雨雾瀑布。 大自然是需要敬畏的,极端天气能摧毁人类世界的一切守则。 他越开越心急,果然天不遂人愿,刚出了软件园,就被倒地的香樟树挡住了去路。这是去地铁站的必经之路,他下车看了一眼,车子无法越过,遂弃车奔去。 一路大雨蓬勃,肖亦群浑身上下被雨浇了个透,就算是掉到海里都不会有这样重的湿漉感。当他赶到地铁站时,看见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时,总算舒了口气。 他放缓了步子,想呼吸平稳些再过去。 陆琪背对着他,赤脚蹲在站口的门边上,左手抓着栏杆,湖绿色的高跟鞋放在了身旁。就算隔着倾泻而下的雨幕,肖亦群仍能看见,她娇小单瘦的背影在抖动着。 他心想,该死的地铁站,就算停运,也不用把门给关了吧。可转念间就意识到,陆琪在哭,她躲在那里哭! 作者有话要说:锁,锁,锁,锁你妹啊。。梁小包妹子,你说中了。。但是船戏,哎,我真的不会写,将就吧。。重看了以前的章节,小老板的表现还是没有背离我的认定,阿生说得没错,他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名利欲望,某种程度上,如果没有陆琪出现,他所有的欲望都可有可无,亲情啊,爱情啊,权势啊,是那么回事就好。过度的理性主义者,通常是被后天矫正的悲观主义者,对一切都不抱希望态度。和陆琪的这段关系中,他大多数时候是个被动者(比如陆琪委委屈屈打电话让他去果岭的时候,其实他很享受这种被需要,被如此需要,没他就干不下去事的感觉),成为主动者的时候,都是因为陆琪要分开。。第一次,著名短信事件;第二次,游艇砸手机,当众湿吻事件;第三,就是这一次,叶姑娘已经知道。以陆琪的小心脏,想都不用想,她那一脸舍不得,但还是得走的表情,而且她和高琛躲在湖边长椅窃窃私语,叶姑娘心再好,也一定会告诉他这件事的。。白猫说得没错,一直在纠缠的是小老板。陆琪能够做到慧剑斩情根,小老板,哼哼,你要了他的命根子,他都做不到。这种人,他心里没你时,你做得再好,他连一丝的感动都不会有,可他心里要是有你,哎,陆姑娘,你赢了。。至于他和叶姑娘之间的事情,往下看吧。。给他的艾伦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走出封闭国度的机会,没有人愿意天生呆在沙漠里,看着另一株仙人掌,而且是一株已经叛变的仙人掌,她值得更好的。我好像是个最爱说话和剧透的作者了。从一开始就剧透到尾。。 ☆、第五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项目招标部分,感谢漫漫童鞋提出的意见,十分的有帮助。文中关于此部分,我做了部分修改,不影响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