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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参见舞阳公主,” “免礼免礼,你手里提的是早膳?” “是的,尚食局那边人多,奴回来晚了些。” 章姑姑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里端出碗白粥,两碟小菜,还有一个粗粮馒头。 舞阳瞪大了眼睛:“就这些?” 章姑姑连忙跪到地上,低头道: “舞阳公主息怒,是尚食局的人说今日只有这些……” “大胆!” 舞阳怒道:“来人,让尚食局掌事来见本公主!本公主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释!” 秦欢此时却小心翼翼道:“没关系,清粥小菜也合我的胃口,就不要大动干戈了吧……” “你看看你,还是长公主呢,脾气是面团捏的吗?” “怪不得阿耶临去前还要封你为长公主呢,被人吃了你都不会反抗一声!” 舞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挪着凳子坐到秦欢身旁,直接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道: “唉,之前他们说你飞扬跋扈我才想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你比那些千金小姐还娇弱,连那些宫人都能欺负你。” “以后跟我混,我罩着你!保管你在整个大祈横着走!” 秦欢在袖子底下的手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把舞阳公主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甩下去。 舞阳不许秦欢吃白粥,章姑姑只好端了碟自己做的点心给两位公主吃。 “这是奴做的红豆糕,殿下向来偏爱几分,舞阳公主若是不嫌弃用些就是奴的福气了。” 舞阳自然是看不上的,但是秦欢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接拿起一块细嚼慢咽起来。 见秦欢吃得香,舞阳竟然也觉得那普通的红豆糕美味起来,情不自禁拿起一块尝了尝。 “味道是不错,就是不如宫外珍味坊的芸豆糕,改日我带你去吃!” 听到最后一句,秦欢顿了下,故作惊讶道: “舞阳公主竟然可以随意出宫吗?” 舞阳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从广袖里拿出一个令牌,献宝似的道: “这是我跟阿娘求了好久才拿到的出宫令牌!” 秦欢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点点头附和道: “太后娘娘对公主真好,” “我都忘记外面什么样子了……” 说着低下头,声音渐小。 舞阳立刻拍着胸脯道: “哎呀以后出宫的机会多得是!有我在呢!” 秦欢这才抬起头,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 这边舞阳正兴高采烈与秦欢说着宫外的趣事,那边尚食局的尚宫带着宫人一句急匆匆地赶到了永福殿,还差点与尚饰局的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殿下,舞阳公主,尚食局与尚饰局两位尚宫都到了。” 不等秦欢说话,舞阳直接大手一挥:“让他们滚进来!” 下一瞬,尚食局胖胖的胡尚宫与尚饰局钟尚宫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跪倒在秦欢和舞阳面前。 “哎哟我的老腰!钟尚宫你走路能不能看着路!” “谁走路不看路?!倒是胡尚宫低头都看不到脚吧!” “你!” 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秦欢适时咳嗽了两声。 “咳咳,”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僵硬地扭过头,看到神情柔弱的秦欢和眼睛里仿佛要喷火的舞阳时,同时打了个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 “奴参见长公主殿下、舞阳公主!奴殿前失仪,请殿下公主息怒!” “你们还知道失仪二字如何写的吗?!还有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舞阳确实是个暴脾气的,直接从腰间抽出软鞭,大有要亲自动手教训面前两人一顿。 “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 胡尚宫圆滚滚的身材抖得跟筛子似的,他好歹也是正三品尚宫,这要是被打了以后还怎么在宫里混! 但偏偏舞阳公主是太后之女,宫里上下谁不知道,新帝尚且年幼,又是太后亲手抚养长大,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以后宫里还不都是太后说了算。自然,舞阳公主也是众星捧月的对象。 秦欢坐在位置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磕头求饶。直到舞阳公主手里的鞭子真的要挥下去了,她才收起看戏的表情,起身上前拉住舞阳的手臂,柔声道: “仔细别气坏了身子,我瞧两位尚宫也是一时情急冲动了些,你训几句消了气就罢了。” 胡尚宫瞬间抬头,眼泪哗哗地看着秦欢,满脸感动。 秦欢说完,又朝两人温声道: “两位尚宫起身吧,舞阳公主叫你们过来的确有事。” 两人没动,小心翼翼地看向舞阳,舞阳立刻吼道: “没听到长公主让你们起来,聋了吗!” 他们二人这才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舞阳扭头跟秦欢道: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对他们这些人你就不能太温顺,要跟我一样他们才肯听话。” 秦欢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殿下、公主,前几日尚饰局奉太后娘娘之命与礼部共同处理大丧,因此没来得及给殿下的阁中添置物品,今日得了空,臣便立刻带着宫人过来,殿下如有任何需要,臣一定做到。” 钟尚宫先一步开口,胡尚宫也紧随其后。 “臣是带着底下的小宫人来给殿下请罪的,宫人刚到尚食局不久,狗眼不识泰山,这才认错了殿下身边的姑姑,将殿下的餐拿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