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将军夫人
宁氏絮絮叨叨的说道,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就能弥补一些自己卖meimei的愧疚。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说,那就是,宁怜若嫁给林熙,林熙以后就和玄家绑到了一起,再也不可能像查治沈居石一样针对玄家了。 一个前途无限的青年,值得玄家的尽力结交,更值得太后的一道懿旨。 宁怜温温软软的点了点头,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却掩下了眼底的一抹悲伤。 那抹哀伤,无力而悲绝,似无声无息的风,深入骨髓,化不开,唯有藏在心底…… * “咳咳咳咳咳……” 林熙端坐在座椅上,看到宁怜送来的情报之后,一口茶呛在喉中,差一点喷出来。 “将军,怎么了?”启宣抬了抬头,斯文俊雅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只有眼中满是好奇。 林熙擦了擦嘴,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绢帛碾成碎片,眸中一片清冷,唯有嘴角轻轻勾起,显得有些邪魅:“你还记得……宁家吗?” 在一旁整理文案()的沧澜蓦然抬起头,眼中明暗变幻着。 “是……忠武侯宁浒的那个宁家?”启宣搜寻一番,想起来墨都的确有一个宁家,不过是个绝后了的小家族。 “宁浒本来只是当初镇远大将军阮寒空麾下的一名偏将,传闻,阮寒空还救过宁浒的性命……宁浒在阮寒空谋逆之罪被揭露之前一个月,战死沙场,先帝就将他封了个候。如今,宁家已经没了吧。” 启宣最奇特的一个能力就是记忆里惊人,连花无岸都有些惊讶,也因此不喜欢启宣。 有一次,花无岸调侃林熙在男女之事上“不行”,被启宣翻旧账到花无岸一段时间内一共召集了几名小倌儿几个女人,具体时间,具体单独次数,以此佐证花无岸“也不行”。 “就是那个宁家,只是,有一点你记错了,宁家还是有人存活着的。”林熙淡淡地说道。 “旁支还有一支,是宁浒长兄的女儿宁氏,嫁给了吏部尚书玄昱,还生下了玄家年轻一代的嫡子玄奕。”启宣快速的说道。 “还有一个,宁浒唯一的女儿,叫宁怜。”沧澜在一旁补充道,“将军咳嗽,可是因为宁怜怎么了?” “宁怜是我的人,”林熙直接承认,然后羞涩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很快,就是本将军的夫人了……” 启宣:……?! 宁浒是父亲的部下,父亲对整个宁家都有再造之恩,宁浒战死,宁怜则成了父亲埋在玄家的一枚暗棋。 曾经,阮家希望这枚暗棋一辈子也不需要去动。 林熙回都之后,之所以去了一趟琼花楼,就是让琼醉去联系宁怜,如今,宁怜却给了她一个这样的情报? 太后,要给她和宁怜赐婚? 这玄家是要搞什么。 “将军,原来你不喜欢男人啊?原来你真的是喜欢女人啊!”启宣震惊的瞪大眼睛,说出的话让林熙想一剑刺死他。 “这是重点?”林熙反问。 “属下觉得……挺重要的啊!那将军,这是个什么情况?既然那个宁怜是将军你的人,你就收了吧。”启宣尴尬的说道。 “宁怜从小在玄家长大,不管她曾经是谁的女儿,如今,都代表的是玄家。”林熙说道。 启宣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反应过来:“这要是将军您娶了,那您岂不是被冠上‘玄’姓了?” “太后赐婚,本将军该如何拒绝呢……”林熙摩挲着手指的碧玉茶杯,唇角勾出一个寒冷的弧度。 太后的旨意,能驳回的,自然是只有皇帝了……可是,她并不是很想去找墨玦帮忙,或许,成了玄家的人也不错,玄家作为百年大族,一定有很多当年阮家的nèimù。 要不,她委屈一下宁怜,再牺牲一下自己,勉强娶了她? 只是,宁浒虽然是父亲安排下的后手,但他的女儿在他战死的时候才十岁,后来又一直养在玄家,虽然琼醉说过宁怜仍旧是自己人,如今宁怜也给她传了情报,但她心中总是不太放心。 她与宁怜的关系没法和灼jiejie比,小时候也不过有几面之缘,人心,是最易变的。 但宁怜既然提前将太后的懿旨传递给了她,也证明,宁怜没有背叛阮家。 沧澜看着林熙的神情,似乎猜到了林熙作何打算,眼中更加深沉,这件事情,落在林熙身上,是多么可笑,他的meimei明明是女子,女扮男装这么多年,为这个王朝征战沙场,如今,却连自己的婚事都无法做主。 林熙见沧澜眼中的愤恨,唇角的弧度愈明显:“沧澜,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本将军,我若不想娶,就不过是太后的一纸婚约而已,这个世上,没有人真的可以勉强我。” 她本来因为沧澜的隐瞒还有些生气,见沧澜又开始自责,就不忍心再怨他。 “太后赐婚?什么时候来宣旨?”启宣问道。 “大约,过几日吧。”林熙想到宁怜纸条上的话,娶了宁怜,对她其实没有什么坏处,但是,玄家以为靠一个宁怜就能约束她吗,显然不可能。 虽然可以如玄家的愿娶了宁怜,可林熙心中还是有一些疑问需要去证明和确认,放下茶杯,笑容淡淡。 “那……咱们以后就有将军夫人啦?我还没见过宁怜呢,倒是很像见识一番。”启宣心情不错。 “我也想去见见,”林熙微笑着站起来,看向窗外还飘着雪,拍了拍启宣的肩膀,“走,咱们去找本将军的未婚妻去。” 启宣:“啊?” * 玄家。 宁怜居住的小楼后面,坐落在一片院落之中,栽种着成片的绿梅,如今,正值寒冬腊月,那些梅花凌寒独放,冰冷的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梅香。 宁怜外罩着浅色的白狐大氅,一身淡紫色锦绣相间的衣裙,容颜温婉柔美,那双秋水般轻柔的眸子里面,映衬着簇簇落雪,显得有些清冷。 一只素手伸出,接了几片洁白的雪花,任由雪花在掌心融化成冰水,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怜儿小姐,大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