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送你花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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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翩仅有的几次坐地铁的经验都是和陈寒丘一起,她提前查过路线,目的地明显。 陈寒丘查过观赏地点,再抬头看站点。 她找的地方是在山顶。 正这么想着,额间忽然一凉。 陈寒丘低下头,呼吸微滞,女孩子踮着脚,手里拿着湿巾,一点一点擦着他额间的汗。 她离他很近,纤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 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脯。 陈寒丘握紧手,又松开。 她忍不住嘀咕:“这么热的天还骑车过来,坐地铁太贵坐公交也行……” 说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看过来。 “热不热?”她小声问。 陈寒丘嗓间干渴,低声道:“不热,你站稳。” 观赏流星的山在郊区,今夜这座山头十分热闹。 许多人自驾上山来观赏流星,除了自驾上山,便只有步行。 施翩这些年常常一个人去采风,对搭便车一事手到拈来,她观察着车型和开车的人,最后选了一对来看流星雨的情侣,凭着天使般的面庞,她成功带着陈寒丘搭上了上山的便车。 山顶平坦宽阔,是个帐篷基地。 施翩下了车,笑眯眯和他们道谢,陈寒丘跟着说谢谢。 开车的jiejie看他们一眼,笑笑,忽然凑到施翩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拉着男朋友走了。 施翩微呆,捏了捏发红的耳垂。 半晌,她拉着陈寒丘跑远,边跑边喊:“我订了最好的位置!” 帐篷位于最边缘,处于高处。 安静宽敞,没人打扰。 夏夜风也燥热,即便是山顶也一样。 施翩和陈寒丘坐在帐篷口,仰头看星空。看了一阵,施翩拿起边上的冷饮,咕噜咕噜猛喝几口。 陈寒丘看过来,视线落在她发红的耳根上。 他顿了顿,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施翩不自然地移开眼,轻咳一声,忽然一指天上:“那是什么星座?哇,那颗星星好亮,你快看。” 陈寒丘看她片刻,抬头看向天空。 由九颗星组成的星座宛如一只翱翔的天鹅。 天鹅座,又称北十字星座,在夏季茫茫银河里极好分辨。 施翩对星座的了解不亚于他,他曾看过她的画,知道她对这片星空了如指掌。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陈寒丘道:“是天津四,天鹅座的主星。” 施翩哦了声:“想起来了。” 夏夜星空澄澈,干净。 少年少女坐在一起,仰望星空。风吹过的时候,施翩悄悄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少年。 他的侧脸比星空还要干净。 她看他的眉眼,鼻梁,再到薄薄的唇。 施翩舔了舔唇角,想起刚刚那个jiejie说的话。jiejie说,这个年纪亲亲抱抱就算了,不要过界。 可他们,连亲亲抱抱都没有,甚至没有牵过手。 施翩追了陈寒丘两个月,深深觉得他们之间只差了仪式感。 于是,今晚就是她准备的告白之夜。 今晚有无数人在期待着这场流星,他们从九点等到十点,再从十点到凌晨,天空仍然干干净净。 一颗流星都没有。 施翩等到犯困,迷迷糊糊道:“陈寒丘,我能不能先睡一会儿?你困吗?” 陈寒丘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子,轻轻应了一声:“睡吧,流星来了我喊你。冷不冷?” “不冷。”她摇摇头。 施翩想睡,却又舍不得。 陈寒丘平时太忙,所有时间都给了兼职和学习,晚上还要照顾家里,分给她的一夜已经很奢侈。 于是,她强撑着坐起来。 陈寒丘问:“不睡了?” 施翩小声道:“睡着不舒服。” 陈寒丘看了眼帐篷,忽然起身离开,等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条毯子。 施翩盯着他手里的毯子,愣了一下,问:“哪儿来的毯子?” “租的。”他说。 租的? 施翩急忙抢过毯子,着急道:“我又不冷,租毯子干什么,多少钱?贵不贵啊?我拿去退掉。” 陈寒丘低垂着眼,看着面前着急的少女。 班里大部分人叫她公主,不仅因为她长得像公主,他曾听人说,她用来乱涂乱画的那支钢笔价格上万,更不说其他。 可现在,她为了一条十块钱的毯子着急。 陈寒丘抿着干涩的唇,低声道:“不贵,只要十块。” 施翩闻言,气得打了他一下,嘟囔道:“什么不贵!够你坐三趟地铁了,我不要。” 说着,她拿着毯子跑远了。 跑到一半,施翩停下来。 她低下头,握紧掌心柔软的毯子,忽然有点难过。如果别人不要她的礼物,不要她的一片心意,她会很难过。 陈寒丘呢,他会难过吗? 施翩回过头,看不见陈寒丘的影子。 施翩离开太久,久到陈寒丘坐不住。 正当他想去找她的时候,她回来了,因为跑得急,喘得说不上话来,只伸出两只手臂。 她手里提着四五个袋子。 陈寒丘接过袋子,听她喘了一会儿,忽然对着他笑起来:“我拿毯子换的,和奶奶撒娇,她给了我好多好吃的。” 施翩掰着手指数:“有炒面,卤味,绿豆汤,还有什么……她说的东川话,我听不懂。” “我们一起吃吧,陈寒丘。”她说。 陈寒丘看着她的笑,收紧了手。 这一晚,直到吃撑,流星雨都没有出现。 凌晨三点,许多人都睡下了,还在等流星雨的人寥寥无几,距离预测时间已过去五个小时。 施翩有些沮丧,她小声道:“对不起啊,没有流星雨。” 女孩子长长的睫毛垂落,因没看到流星雨,嘴唇不高兴地嘟着,小脸看起来失落又遗憾。 陈寒丘喊:“施翩。” “嗯?”她抬头看他。 陈寒丘问:“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施翩一呆,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她慌张起来,在原地不安地动了动,往左不是,往右也不是,最后一捏拳,她决定一步到位。 “陈寒丘,你闭上眼睛。”她说着,手捂了上来。 陈寒丘:“……” 黑暗中,女孩子软软的掌心贴着他的眼皮,他看不到她踮起脚,倾身靠近,他淡声问:“要干什……?” 话语止住,流星滑过。 唇角一热,他在暗中睁大了眼。 她离得很近,风里全是玫瑰的味道。 陈寒丘忽然看见了盛大的花火,从她掌心不断滑过,像流星拽着长长的尾巴,从他眼前闪过。 可分明……他在黑暗中。 许久,陈寒丘睁开眼,对上施翩微红的脸颊。 她不安地抿了下唇,忽然握拳,往他肩上一捶,道:“你亲了我,就是我男朋友了,知不知道?” 陈寒丘:“我……”我没亲你,他想说。 可她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眼尾因困倦发红,看起来要哭的模样。 “……” 许久,他说:“知道。” 女孩子呆呆地反应两秒,慢慢笑起来。 她的笑眼落在他脸上,又去看星空。 星空澄澈干净,他却望进另一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