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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得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路鹿在旁边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也没缓过来那股烦躁的劲儿,温知贺很快过来,还给她拿了一瓶水。 “谢谢。”接过来,路鹿拧开瓶盖喝了大半瓶下去。 “看看结果吧,祁顺这边应该没什么责任的,你别太着急了。” “我着急的是他会不会有什么责任吗?”路鹿深吸一口气,“我是怕他受伤,怕他醒不过来了。” “好,我知道,”温知贺耐着性子,柔柔的安慰着,伸手去牵路鹿的手,揉着她的手背来缓解她那股烦躁,“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 祁顺没什么大碍,从抢救室出来之后没多久就转到了普通病房,路鹿和温知贺在听医生跟他们交代祁顺的伤情。 “放心吧,他受的伤不重的,而且他身体素质还不错,就是头部遭到撞击有点儿轻微的脑震荡,胳膊和腿上也有划伤,不过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稍微养养就好了,病人最近可能会嗜睡或者呕吐,都不要着急,是正常状况,而且醒来之后他的情绪可能会不太稳定,别刺激他,让他好好养着,没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好的医生,麻烦你了。”温知贺一边轻抚着路鹿的背,一边客气的和医生道了谢。 路鹿站在距离祁顺的病床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没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头上又裹了纱布,模样跟她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差不多,却又不像,伤的看起来没之前重,但路鹿看着他的时候,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鹿鹿,他没事了,你别担心。”温知贺转头看见路鹿蹙着眉的样子,出声安抚着。 “嗯,我去给祁董回个电话。”路鹿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不出情绪,转身走出了病房。 温知贺站在病房里面,往前走了几步到病床旁,看着祁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路鹿给祁正业打了电话,祁正业听见祁顺没事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还说让她联系简凝,事故的问题就交给他去处理,“祁董,那您不回来了吗?” “我这边事情实在走不开啊,祁顺没事的话我就先不回去了,就是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他。” “祁董,小祁总就没什么家人是在南绛这边的吗?” 路鹿有点儿不太想照顾祁顺了,开始她只当是帮个忙,但是渐渐的又觉得不合适,她确实是他的特助,但是那只是工作上的,私人上的事她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跟祁顺接触的太多了。 不然今天这突然上头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她从来都没因为一个人这么着急过,就连路铭遇小时候摔骨折了,她都是在病床前面笑话他那伙儿的,唯独祁顺,她凭什么那么担心祁顺啊? “路鹿啊,真是麻烦你了,但是南绛那边确实没有小顺什么家人,他mama也在其他国家出差,我们都很忙的,没什么时间管他,不然他也不会是那副德行。” “没有,小祁总是个很好的人,没有什么坏脾气。”哪怕对面是祁顺的亲生父亲,听见他那么说祁顺,路鹿还是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啊,那是你管的住他,他根本就不听我们的话,路鹿啊,要是你觉得麻烦就把他丢给简凝也行,实在不行要是医生说他没事了,就给他找个看护,不用你一直照顾他的,这孩子从小就自己生活,还是会照顾自己的。” “好吧,知道了祁董。” 路鹿应着,挂断电话之后,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从小就自己生活?然后连一顿饭都不会自己做? 也对,他家有钱,可以请保姆,路鹿觉得,祁顺根本就照顾不好他自己。 再回到病房,温知贺正坐在床边,给祁顺看着点滴,“鹿鹿,怎么说的?” 路鹿叹息着拉着凳子坐在一旁,双手环胸,眼神里尽是疲惫,“说是让我给他找个看护什么的,回不来。” “那你怎么打算的?”别过眼神,温知贺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人。 其实问这话的时候温知贺就知道,会听到一个他并不想听见的答案。 果然。 “我还是留下照顾他吧,那些看护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万一看他有钱讹上他怎么办?” 路鹿也没犹豫太久,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想必是早就打定了主意。 温知贺还有点不死心,“那我也留下,跟你轮流照顾他吧。” 路鹿一个探究的眼神投向了温知贺。 温知贺只是淡淡的笑笑,“放心,虽然我们是情敌,但是我也不会给他下毒的。” 路鹿似乎也被温知贺逗笑了,“别这么说,算不上什么情敌,知贺,你刚回国肯定很多事要忙吧?照顾他也算是我的工作,我也有工资可以拿,而且医生说很快可以出院,到时候我去他家里稍微照顾一下就行了,也没多麻烦,就不耽误你了。” “不耽误的,这样吧,有事你就喊我,我偶尔不忙也过来看看,闲着我也无聊,刚回国这边也没什么熟人,鹿鹿你总不能连陪我聊聊天都要拒绝吧?”温知贺也没强硬的要求跟着照顾祁顺,反而是退了一步,路鹿从小就知道温知贺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也清楚他说想要照顾祁顺,是真的想要照顾他。 但她总觉得麻烦,因为是祁顺,所以她有点不太好意思麻烦温知贺,如果是她自己,怕是巴不得温知贺过来照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