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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人似乎都松了口气,路鹿想坐起来,但是乔女士不让, 又推着她躺下,“躺着躺着, 你说你这孩子, 我就说了少喝酒少喝酒, 尤其少喝白的,你怎么就不听呢?都怪你爸,从三岁就开始带着你喝二锅头, 现在好了吧?胃出血了,你也是,不舒服怎么不早说?一群人跟着你担惊受怕的,好歹是醒了,不然咱们两家人今天这年都得在医院过。” 路鹿被乔女士劈头盖脸的一顿说,还没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胃出血?” 贺阿姨走过来,拉了拉乔女士,“好了,孩子遭了好半天罪,你就别说她了,鹿鹿啊,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 就是之后要注意饮食,多吃清淡的,酒也得少喝。” “最好一点儿都别喝,真是大酒鬼生小酒鬼,你爸那德行就全随在你身上了。” 乔女士不依不饶,路鹿早就习惯了被自家母亲这么念叨,倒是无所谓,不过还有点儿晃神。 路父回来看见路鹿醒了,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一下子跑过来,拉着她看,“哎呦呦爸爸看看,没事吧?还难受不难受啊?真是的,怎么还胃出血啊,疼不疼啊?咱们打完这针再让医生好好看看,实在不行住几天院看看,都怪路铭遇那个小兔崽子,没事儿闲的惹你生气做什么?看看把我闺女气的,等爸把他抓回来好好给你按着,你揍他一顿,咱们解解气就不难受了啊。” 乔女士无奈的看了路父一眼,“那明明是你闺女自己喝酒喝的。” “那也绝对跟路铭遇脱不了关系!” 看着这俩夫妻吵,路鹿只觉得头疼,想起来,挣扎着却没法用力,皱了下眉,突然有人扶了她一下,抬头,温知贺过来推着她的背让她坐了起来。 另一边,温父和贺阿姨拉着乔女士和路父出去了,劝着他俩别吵了。 “还难受吗?”温知贺拿了个枕头让她靠着,然后一边担心的问着她。 “还行吧,我有点儿饿了,能吃东西吗?”路鹿摸了摸肚子,眼看着这都下午了,她还没吃什么东西。 温阑刚好走过来,“能的,刚才听路叔叔问医生了,鹿鹿姐你先等等,路铭遇去回家给你熬了。” 提到路铭遇的时候,温阑还有点儿迟疑,害怕现在说出来又惹得路鹿生气,不过还好,路鹿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那让他快点儿。” “行,我跟他说。”温阑忙不迭的答应着,然后拿着手机出去了。 温知贺看着温阑关上门,病房里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先喝杯牛奶吧,这边也没什么吃的。”温知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一杯热牛奶,递到了路鹿的手里。 路鹿想接过来,只是右手正挂着针,因为长时间没吃饭左手也没什么力气。 “我喂你吧,你慢点喝。”温知贺把杯子递到路鹿唇边,然后小心的抬起来,把牛奶一点点的喂到路鹿嘴里。 这姿势本来也没什么,只是突然一幕相似的记忆从路鹿脑中闪过,好像还是昨晚的事儿,昨晚,祁顺也是这么,给她喂水喝的。 时过境迁的道理路鹿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突然。 想着,路鹿就走了神,心蓦的痛了一下,心想着祁顺现在会不会挺难过的,一个愣神,路鹿就被牛奶呛到,猛咳了几下。 温知贺着急的去找纸,然后把杯子拿开放到一边,“想什么呢?这都能呛到?慢点咳,缓缓。” 被温知贺温柔的抚着背,路鹿稍微好了些,突然呛到咳得她眼泪都要出来,当然,可能也不是因为咳得难受才想哭,她觉得自己不行,好像没她想象的那么潇洒,祁顺骗她,她应该生气,祁顺还是个二十二岁的孩子,比她弟弟还小的孩子,她凭什么放不下他? 路鹿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可是当她发现连喝牛奶呛到都会想起跟祁顺相处的点滴之后,她又觉得,她或许是真的喜欢他。 可那又怎么样呢?路鹿并不觉得自己能跟一个甚至还没到法定年龄的孩子有什么持久的感情,她是想谈恋爱,但是她想认真,可祁顺,显然不是可以认真的年纪。 而且貌似,他原本应该是个颇为爱玩儿的人,就更难收心了。 摇了摇头,路鹿现在特别不想想起祁顺这个人,伸手接过温知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知贺,我还能出院吗?” “可以的,医生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急性的胃出血,等这针打完之后我去问问,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了,今天过年呢,总不能真的在医院。”温知贺摸了摸路鹿的头,安慰她。 想起什么事,他眼神闪烁了下,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开口,“那个,祁顺之前来找过你。” 路鹿眉毛蹙着,刚想说再也不想想起这个人了,就被温知贺这么提了起来。 “什么时候?” “就你晕倒之前,我去开的门,他好像是要还你手机,我不知道你还要不要了,就没接。”温知贺如实说着,一边说,还一边观察路鹿的脸色。 也看不出什么,路鹿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微微泛着白的,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憔悴的很,“不要了,我又买了一个,下午应该就到了。” “那就好。”温知贺见路鹿不想提,就没继续说。 路鹿又躺下,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我不喜欢他找我,也不想见他,下次直接把他赶走,就别告诉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