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不知道亲了多久,温灼若觉得有点冷,景在野抱起她,把客厅的灯都关了,骤然而至的黑暗让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她因马上要说出准备了一晚上的话而提前发热的脸,也得以借这浓郁的黑掩盖住。 景在野这时问她:“今晚想在哪睡?” 温灼若张了一下嘴,说:“我家的灯不是坏了吗。” 景在野:“我帮你修。” 温灼若一愣:“你会修这个?” 景在野:“嗯,帮同学修过。” “……” 景在野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正经,甚至一路扣到顶的衬衫纽扣也显得禁欲冷淡。 她一度败下阵来,想说那我回去睡,可转念间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跨度数年的微信照片和内心独白,又迟疑了一下,没说话了,只是在他脖子旁边试探地蹭了下。 景在野果然没再多说一句,迈腿抱着她转了个方向。 像是不想给她再考虑的机会。 温灼若有点想笑,还没笑出来,心里就有些细密的心疼缠上来。 她想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 “景在野,等我回来,我们就住一起吧?” 兜兜转转,他们错过又重逢,既然这样,不如听从本心,两个人都开心。 景在野停下来,看向温灼若的眼神融着和深夜如出一辙的墨色。 “你不是说,现在住这么近,也和同居没差别吗?” 这是温灼若当时回他的话,她思考了两秒,说:“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就像结婚对象和室友,结婚就需要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不然和室友有什么分别。” 景在野目光微顿,脸上的表情在月色下看不真切。她只能依稀听出来他语气深了一点。 “温灼若,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暗示我?” 温灼若这次却不像以往那样回的委婉,而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我说是呢。” 景在野心中巨震。 “等我。”他忽然丢下一句。 温灼若被放在沙发上,看景在野朝书房走去,然后是盒子被打开的声音。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不由得紧张地抓着沙发毯子上的流苏。 当景在野拿着戒指走来的时候,温灼若预感成真,却还是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眶毫无征兆地变红。 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眸底微动。 “好像有点仓促。” 温灼若双手抱着膝盖,仰头看着他说话。 景在野说:“本来打算一个月之后再求婚,别墅还没装修好,但我等不及了。” 说来也是奇怪,别墅这个词能联想出不少地方,可温灼若第一反应就是景在野家在荔城的那座别墅。 她被他拒绝过的地方。 温灼若怔愣问:“为什么在那儿?” “让你在那先拒绝我一次,”他答:“再正式求婚。” 她停顿了半秒,“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也没有一直记着。” 景在野笃定:“你记得。” 温灼若心里发酵的情绪逐渐泛酸,面上却不显分毫。 “温灼若,我不会让你我之间有任何一点隐患,”他说:“不论是从前,还是未来,不会有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 “哦。”温灼若喉间微微哽咽,语气尽量轻快,“那你给我戴上。” 银色的戒指被缓缓戴进她的左手中指,将她的本就漂亮的手指衬托地更为明耀夺目。 景在野满意地看着温灼若的手,良久,他看着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还有一枚戒指。” 温灼若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他心情很好地回:“现在这枚戴上了就够了。” 温灼若抚摸着戒指,把眼泪憋回去,“我明天也给你买一个。” 景在野挑了下唇,在温灼若的注视下,从上衣口袋里又拿出来一个盒子。 里面是一枚男戒。 温灼若也给他戴上了,不忘说:“虽然你都买好了,可我还是想给你买一枚,要不你以后换着戴?” 景在野笑了:“行。多买一点,每个星期不重样。” 温灼若也笑了,笑出声之后就有点收不住。 等她笑完了,景在野重新把她抱起来,若有所思地说:“订婚第一天都要做些什么?” “需要庆祝一下吗,”温灼若犹豫着说:“亲一口?” 景在野笑了笑,没说话,把她抱去卧室。 温灼若像个树袋熊挂在景在野身上,因为曲腿久了,这会儿她的双|腿还在发麻,仿佛不是自己的。 即使在卧室也没有开灯。 景在野把她放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在这儿等我,我洗个澡。” 温灼若说好。 景在野拿了睡袍去浴室洗,温灼若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他的动作。 直到他进去了,她才想到他好像落了一件东西。 他出差前一天晚上,温灼若记得他的贴身衣物好像是放在衣柜的第二个抽屉。 一会儿她要给他送进去吗。温灼若开始纠结。 也或许是他拿了,她没有注意。 这么想着,温灼若决定随机应变。 但景在野没有让她拿什么,从浴室出来之后,就站在镜子前洗手。 那个位置正对着门,她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动作。 每一根修长的手指都洗的仔细,用上消毒液,连边角都不放过,那双好看修长的手在洗过之后骨节微红,青筋鼓起。 温灼若经验有限,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潜意识觉得有点奇怪。 澡都洗了,怎么还特意洗手呢。 她洗过澡了,手也很干净,看到他洗那么认真,她那点小洁癖犯了,也过去洗。 景在野意外她的主动,眸底似乎有更深沉的墨色,沉默地把她拉到身前,躬下身开始帮她洗手。 也是一样的洗法,手背,手腕,手指,指甲间隙也不放过。 狭小的浴室里,镜子前的男人环着女人的腰,洗脸台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在这深夜的黑暗之中,温度似乎也随着两人睡袍的摩擦滑动而升高。 洗完,景在野却没放温灼若走,她不解地翻过身看着他,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洗脸台上,没来由地问了句。 “可以吗?” 这一声像撩在了人心上,温灼若以为他想在这里“碰一下”,有点羞涩。 可犹豫了一阵,还是默许了。 景在野却没在这里做什么,而是把她抱去了卧室。 有的时候温灼若实在是有点迟钝,身体的反应汹涌而来,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脑深处仿佛在放一场绚丽的烟花。 在碰到一处时,温灼若感到景在野的动作明显滞住。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让他继续。 景在野又动了下,忽然朝她吻过来,裙摆也被揉作一团,她感觉到他的心脏跳的很快,一声声盖过了这些窸窣的动静。 双手被禁锢置在头顶的时候,她才慢半拍地知道了他突然的动作因何而起,脖子都红了,雪色红艳,像一副勾人心魂的美人图。 荔城的冬天常常会下雪,整座城市都是一片柔软的白。这时候要是在冰箱里冻上果冻,拿出来会比夏日更滑嫩。 夜半三更。 温灼若被景在野抱着回到了她家。 景在野把她放在床上,看她沾到床,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由得笑说:“不去洗个澡?” 温灼若嗫嚅着说:“明天早上洗,好困。” 景在野俯下身亲了亲她的掌心,然后给她揉了揉。 “好,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温灼若觉得这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的人心里发慌,总觉得下一秒他的手掌就会移到别处似的,又把被子盖上了一点,背过头去。 “你快去睡吧。” 景在野极轻地笑了笑,没再打扰她休息,关上门出去。 温灼若等景在野走了,才把被子都掀到一边,大口呼吸。 正是热恋的时候异地,又互戴了订婚戒指,刚才景在野和她都有点情难自禁,最后关头,她才勉强找回了一点清醒。 温灼若知道今天要是和他待一块,今晚绝对是睡不成了,明天估计也起不来,就和他商量。 可不知道怎么商量着的,她最后付出了也一点代价才让景在野停下来。 温灼若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没拿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