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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雨宁,你差不多得了,有完没完?”秦冉一脚踩在他的鞋上,“你再提那个人渣小心我跟你翻脸。” 说完秦冉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了一眼一语不发的倪言。 其实众同学都不太信林则睿是那样的人,可倪言又是那样决绝。秦冉作为倪言这边的朋友,自然是要先安慰住她。 倪言插着兜,事不关己地杵着,眯起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冉冉,你们玩吧,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件事要去处理。” “别啊!你别管那两个人,让他们自己玩去,我陪你逛!”秦冉挽住她的手臂,嫌弃地挥挥手让邹雨宁赶紧带范利离开。 邹雨宁翻了个白眼:“真的有病,自己分手,还要影响到我的感情生活。作那个样子给谁看,谁知道分手会不会是因为你腻了他了。也就那个鬼迷心窍的林则睿会惯着你,神经病。” 他嘟嘟囔囔的声音不大,巧的是刚好被倪言听个清楚。 若问同学中她倪言和林则睿谁的形象更好,想必是林则睿。 大多人对倪言的评价是,不爱搭理人,高高在上的。脾气捉摸不定,说生气就生气,有时候讲话阴阳怪气的还爱戳人痛点。除了那张脸外一无是处。 倪言持着微笑和秦冉向前走,眼底毫无波澜。 她没有作什么,只是他们不信分开的理由。 逛街的过程中,秦冉很刻意地绝口不提林则睿的事,努力活跃着气氛。 倪言平时并不是一个逛街战神,今天却有着用不完的劲,一栋一栋楼逛,战利品也不少。就连往常最厌烦的试衣过程也变得不枯燥。 她开心了,秦冉累了。 “我得缓会儿,我走不动了。” 招呼了邹雨宁和范利过来后,四个人坐下来休息,邹雨宁买了瓶水给秦冉。范利还在摆弄他那根没有点燃的烟。 “对了倪言,陆老师结婚有没有邀请你?”范利忽然想到一茬,好奇地看着她。 倪言点了点头。 “哇哦,”范利后仰笑了起来,把烟别在耳后,“他也邀请你前男友了呢。” 光是想想也知道会是一副怎样婚论又盛大的场面。 倪言不以为意,不奇怪,那个时候她和林则睿还好好的,陆老师当然想着一起请。 就算见面,该尴尬的也是林则睿,不是她。 范利是个十足的怪胎,脑回路异于常人,言语行为都有自己的一套。下一秒他又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和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发现他劈腿了,我来主持一下正义。” “……” 倪言语塞。 “你不会自己去问他?”倪言抱手,那是一种防御姿态。 “你亲眼看见了?” “看见了。” 范利眨眼:“他们make love的时候你在房间里?” 头晕目眩的秦冉也不晕了,震惊地看向范利,再瞪向邹雨宁,心想早就说了不该带范利来。范利能搞砸一切。 倪言脸色一阵青白:“你觉得呢?” 范利看了看其他人的眼色,咂巴了嘴:“没事,我就有点好奇是什么让你这么笃定他背叛你了。” “现在你知道了。” 气氛于瞬间变得压抑,四个人喝着自己的饮料低头看手机。而实际上他们三人是在群里商量怎么应对共同朋友的分手。 倪言沉默不语思考人生的时候,她忽然望见从扶梯上下来的季以川,颇为吃惊。 他们四人坐在一群人之间,身旁有抱着小孩的大人,有玩着手机等待妻子的丈夫,形形色色。她不知道季以川是怎么在一群人当中看见她的,但他确实径直朝着这个方向来了,也刚好堵住了逃跑的路。 季以川开门见山:“好巧。” “……嗯。” “来购物?” “嗯。” 一来一回的对话,听得旁的三人好奇。 “你是?” 季以川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端量一番:“则睿的朋友。” 他的尾音不高也不低,听上去既不是个陈述句,也不是个问句。 邹雨宁瞥了眼倪言的脸色,果然不怎么好,笑着问:“你叫什么来着,有点眼熟。” “季以川。” 邹雨宁来了兴趣:“哦对对,则睿提到过你,你也是做互联网这一块的吧?” 季以川挑了个空座位坐下,笑答:“算是。” 倪言瞥了他一眼。 她要是没记错,这个人前些天还在说做朋友是要有底线的,今天张口就是“则睿的朋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季以川这个人。 倪言对接下来的话题没有丝毫兴趣,于是起身道:“你们聊,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秦冉问她:“怎么走?” “地铁。” “外面下雨了。”季以川忽然侧身道,“你带伞了吗?” “没有,”倪言说,“不过楼下超市有卖。” “……”季以川顿了下,“你确定你提着这些东西还能撑伞?”他指着地上的战利品。 说罢季以川起身穿起外套:“我送你回去,正好我要去公司一趟,和你顺路。” “你知道我家住哪吗就顺路。” “上次不是说在食锦附近?”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 倪言回头,细细打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