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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言在家练习仪态时,有人敲门。 她紧绷着背脊和颈部打开了门,季以川站在门口看着她,脸上闪过一瞬的诧异。 “你很紧张?” 他走进屋内,把一包面包放在了桌上。 倪言关上门,揉着后脑勺:“我在练习……” “练习什么?” “我怕见你父母的时候会露出破绽。” 她如实说出心里的想法。 季以川靠在桌边,修长的双腿占据了客厅的过道。 “不用担心,我说过的,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倪言抬起头,不放心地问:“你的父母不会怀疑吗?从各方面看,我都配不上你。” 转过身正在整理面包的季以川停下了动作,塑料袋摩擦发出的窸窣声消失了,房间归于沉默。 他转过身走到倪言面前,手撑着双膝弯下腰与她平视。 “你配得上。” 季以川的声音沉哑,目光追随着她躲避的视线。 “我喜欢你就够了。” 时针嘀嗒的声音清脆明晰。 倪言后退了半步,表情流露出刹那的慌神。 她偏过头扯出一丝笑,有些结巴地说:“嗯好,我,我会让你父母相信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季以川直起身,转过身重新从袋中拿出他在公司买来的可颂。 他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却有些淡漠。 “嗯,我父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一定会得到。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态度,只需要骗过他们就好。” 看来倪言把他的话当作是演戏的预设。 不急。 倪言站在后方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对了,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季以川转身插兜伫立,笑了笑:“在公司多买了些可颂带给你,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接你。” “好。”倪言点头。 季以川说:“我们周一回来。” “嗯?”倪言愣住了,“不是当天吗?” “我家人希望我能多住两天。” 倪言指了指自己:“那我也要吗?” 季以川点头。 此刻倪言觉得自己已经手脚蜷缩起来,完全没法想象这个周末要如何度过。 周五下午季以川如约而至,倪言穿了身看起来很乖的衣服,季以川佯装不经意扫了一眼,背过身勾起唇角。 她还是很紧张。 今天开车的不是季以川,是倪言曾经见到过的那位司机。 车一路开进山清水秀的别墅区,倪言静静看着窗外,手却不自觉地绕在了一起,那是她紧张的表现。 “别紧张。” 季以川握住了她的指尖,温度透过皮肤,倪言被惊了一下。 只见他靠近低语:“从现在开始进入状态。” 车缓缓驶进车库,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 倪言深呼吸朝他点了点头。 从车库直接进入房屋内,倪言扫过宽敞的客厅,心想这已经是她家全部的大小。 一百多方的客厅一侧吊着一盏水晶灯,像长长的水母,拖着五米长的尾被旋转式楼梯包围,闪耀得过分。 偌大的落地窗将院子里的园林艺术收入其中,似一幅长长的画框。 佣人走上前迎接,却不见季以川的家人。 一声声的“少夫人”听得倪言心虚,她下意识扒紧了季以川的小臂,苍天晓得她要如何在这个家演一个周末 此刻无数电视剧中的情节已经在脑海中播放。 比如挑剔她的用餐礼仪,又比如让她拿着钱滚。 倪言抓着他的手臂转过身无声呐喊。 轻轻的笑声传入她耳,季以川侧身注视着她这好笑的举动,眉目间难掩笑意。 “你别笑。”倪言低声说,语气里有些急躁与懊恼,“你越笑我越紧张。” 季以川扬了扬眉梢,索性笑得更厉害了。 “等下露馅了你可别怪我。” 季以川拉起她弯着的身体:“不是我在笑,是她。” 他伸手指了指在楼上看着此情此景的女人。 她靠在二楼的扶手上,俯瞰一楼,在家也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勾着嘴角笑。眉眼处和季以川有三分相似。 “以川,这就是你女朋友?”女人的声音清脆可爱。 “我们已经领证了。” 她琢磨着点了点头:“对,你和我说过,我差点忘了。” 女人说着从电梯下来,季以川贴近倪言的耳朵说:“这是我母亲。” “好年轻。”倪言有点惊讶。 电梯门一开,这位母亲大人扭着腰走上来,倪言刚想弯腰问好,却见她一上来就掐住了倪言的腰身揉了揉。 倪言一个激灵差点没直接脚软摔倒在地。 “好细的腰,真漂亮。” 倪言受宠若惊,被这突如其来的奔放吓得说不出话。 季以川瞥了一眼那双揉着倪言腰的手说:“你别吓着她了。” “好嘛。”女人撅着嘴松开手,笑意盈盈地说:“你好,我是季以川mama,季伊依。” 腰部获得了自由的倪言连忙问好:“您好我叫倪言。” 季伊依一甩手坐到沙发上:“听说了。”她伸手招呼,“来这坐下。” 倪言局促不安地走过去,眼神不自觉地向季以川求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