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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倪言的面上露出了喜悦的颜色。 周末电影院里人比往常多许多,挑选《冬鹤》座位的时候,总能看见爸爸mama领着孩子来看,毕竟这是一部动画电影。 《冬鹤》和同时间上映的大片比要小众许多,大多只有家长为了孩子才会选择,少数像倪言这样是关梦的粉丝。 来看这部电影的情侣更是少,后排的情侣座除了一个,其余都空着。 倪言正想说不要选情侣座,就见季以川已经定下了7排中央的空座。 拿到票,倪言捏在手心里看了许久。 她笑着问:“你不选情侣座吗?” 印象里林则睿总是和她说,情侣当然要坐情侣座。 季以川云淡风轻地说:“你不喜欢。” 倪言愣神,跟上他去买零食的步伐:“你怎么知道?” 季以川仰着头露出脖颈的线条,认真地扫视着食物的名字:“我记得。” 记得? 她来不及多想,季以川已经捧着爆米花和Nachos转向她,递了一杯可乐给她。 走进影厅,四周都是小孩子的笑声,少数没有带孩子的大人捂着耳朵。 关梦的作品屡屡拿奖,只不过他的画风很小众,也就难成为热门作品。 倪言问季以川:“你也喜欢关梦吗?” 毕竟是他提议的。 季以川坐下叠起腿来说:“起初不了解,后来很喜欢。” 倪言的眼睛亮了亮:“是吧!他的画风看久了就特别有艺术感,我最喜欢他的作品里无论结局是he还是be都透着的一股悲伤。你最喜欢他的哪一部?” 季以川想了想:“《野梅花》。” 倪言双手抓住他的手:“我也是!” 紧接着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立即放开。 季以川的视线跟随着她落下的双手暗了暗,若有所思。 《冬鹤》这部作品相较《野梅花》将悲痛展现得更露骨,整部作品的背景就设置在冬日,毫不掩饰刺骨的冷。 倪言很少会在人前哭,却在看影视剧时很容易掉眼泪。 她偏着身体,远离季以川的一侧,无声地泣着。 一旦陷进作品,她就会需要一段时间去抽离。 《冬鹤》很显然并不是一部面向幼童的作品,吵闹的声音并没有停下过,看着动画角色吃零食成为了他们的主事。最重要的是,少有家长出声阻止自己的孩子。 恰巧倪言身边就是一个约莫六岁的孩子,看不明白剧情,一脚踢翻了爆米花不说,还在叽里呱啦地说着些什么。 倪言哭到一半,凄惨地望了他一眼,又想侧到另一边,身体行动到一半,想起另一边是季以川,一时无语凝噎地僵在了中间位置。 黑暗中,季以川压低了声音与她说:“过来吧。” 荧屏上的画面变幻成漫天的雪色,明亮的光影投射到观众席上。倪言看清了季以川的眼眸。 她顿了片刻,朝着季以川的方向倾去,用手撑在座椅把手上,脸颊无数次擦过季以川的肩头。 一场电影看下来,她根本没吃什么,临了还被边上的小孩抓了手,手臂上多出几条红痕。 她本就是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这轻轻一挠,看上去便像是被猫抓的。 季以川跨步越过倪言,伸手抓住了小孩的手臂,严肃地对她说:“做错事了要道歉。” 小孩的爸爸见状一边拉扯着自己孩子的手,一边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干嘛抓我儿子的手?” 季以川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说:“他先抓伤了我太太的手臂,很明显,他不是无意的。” “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倪言的手臂,结巴了一下,“这么点伤有什么关系,过会儿就好了。两个大人跟小孩子较什么真。” 倪言被季以川挡在身后。 这就是典型的熊孩子和不作为的家长,不懂得如何正确引导。 倪言侧过身说:“越是小孩,越要好好教导他。” 季以川蹲下看着小男孩,语气比刚才和他家长说话柔和些许:“你是不是做错了?” 小男孩抽噎着点点头。 季以川问他:“那应该怎么做?” 男孩看着倪言小声说:“对不起……阿姨。” 倪言脚下踩到爆米花,一个没站稳,扶住了椅背。 阿姨…… 也对,她大了他二十岁,叫声阿姨不奇怪。 倪言说:“那下次不要再犯了喔。” 他点点头:“嗯。” 他知道自己在做错事,只是大人不说他,小孩就以为可以肆无忌惮地做。 走出影厅,季以川拉起倪言的手臂看了看,皱起眉头。 那小孩的指甲留得长,又是故意的,掀起薄薄的一层皮。 倪言急忙收回手,放在背后:“没事,这种抓伤一会儿就好了。” 季以川还是没有展开眉间的担心。 倪言见了,伸出手,推开了他眉心的山峰:“别皱眉啦,看起来很凶呢。” 第28章 洗个澡 后来季以川带着她去江边兜风。 第一次的约会, 到头来也只是牵了手。 她不主动,季以川便不冒犯。 那天风大,吹散了人的一头愁绪。 可旧愁刚去, 新愁又来。 秦冉回上海以后不怎么和倪言联系了,渐渐地成为了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