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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川被父母叫了过去,并不在倪言身边,也没有听见。 倪言坐在位置上低着头,说话的两人就在距她一个身位的地方,全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笑了笑,捏着桌上的酒杯饮尽,瞬间冲上脑海的酒精点燃了她这一身绿色的野草。 她站起身,直面那两人:“有没有人教过你们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酒精上头,红着脸孔。 说话的人原本抱着手作看戏模样,听见倪言的声音愣愣地垂手看她:“你说什么?” 倪言缓慢地眨了眨眼:“我说,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拿自己一生的感情当做筹码,摆上谈判桌。你是没本事的人吗?” 她指着其中一人问,那人不吭声。 她又转向另一人:“你呢?你是吗?都不说话,到底是不是啊?反正季以川不是。” 轻微醉酒的状态使她的话和平日相比成倍增长:“你们认识那个女孩吗?知道她和季以山发生了什么吗?你们认识我吗?妄下定论!是不好的……” 她在清醒与迷糊间来回荡着,等上头的酒精慢慢沉淀下来,她丝毫不理那两人,走到角落用视线寻找季以川。 她在阶梯边发现了他。 他站在季伊依和关正的身边,脸上挂着笑容,倪言的视线被黏糊的睫毛阻挡,看不真切。 总之,他笑着,视线向着楼梯上看。 倪言等着等着,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从阶梯上走下来,唇红齿白,一头乌黑的长发浓密柔顺,明媚大气。倪言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裙子,低落和自卑的情绪瞬间涌来,她甩了甩头,不想被这样的情绪裹挟。 可是,倪言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关正对着女人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看见季伊依搭着她的肩和季以川的。 她讲着笑话似的,能逗得季以川开心,更是伸手拍了拍季以川的脸颊。 倪言愣住了。 她不是不相信季以川。 可她忽然就懂了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 季以川找到倪言时,她坐在角落里,手里捏着酒杯,不知是谁在不断给她倒酒。 边上有人找她搭话,她没理,耷拉着脑袋。 季以川见过她醉酒后的模样,立即走到她身边拿走了酒杯,蹲下身看着她。 他问:“你喝酒了?” 倪言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季以川给出结论:“你醉了。” 倪言手指着天花板,吊着跟线似的控制着自己的脑袋:“我没醉,你别诬陷我。你找你的美女去,别来找我。” 季以川怔然,回头看见和父母一起走过来的女人,顿了顿,转头和倪言解释:“她是我的jiejie,并不是别人。” 倪言一头栽在季以川的肩上:“你倒是新奇,别人都说好meimei,到你这,成了好jiejie。” 季伊依走来正想介绍人,定睛一看,倪言已经不太清醒。 季以川说:“她喝醉了。” 季伊依弯下腰瞧了瞧倪言脸红的模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可爱呀。那下次见面的时候再介绍给言言吧。” “嗯,”季以川抱起倪言,“我先带她回家。” 季伊依没有阻拦:“好,去吧。”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和侄女吐槽说:“我家两个儿子是不是太有个性了点?” 女人笑着说:“像您。” 开车回去的路上,倪言睡倒在后座,等车停下,季以川要去抱她时,她才醒转过来。 一掌拍开身前的手:“我不要你抱。” 她颤颤巍巍地下车,歪七扭八地向着电梯走去。 季以川不作声,跟在她身侧,在她倾倒时,接住她。 一进屋,倪言娴熟地脱掉了高跟鞋,奔向自己的卧室。季以川紧跟其后。 推开被她合上的门,季以川看见倪言已经站到了床的中央,一手握着空气话筒,一手高举。 她煞有其事地发表起了独立宣言。 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指着季以川说:“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了季以川。她与你更相配!” 季以川抱手站在床前。 每一次她喝醉酒,都是一次惊喜,当然,也可以是惊吓。 他并不打算在她醉酒时与她解释,毕竟等她清醒,她什么都不会记得。 他的沉默换来倪言更高的声音,她走到季以川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正式宣布—— “季以川,我要和你离婚!” 季以川的眉梢动了动,抬眸凝视她,握住她的手腕,一瞬间将她拉下床。 倪言惊得尖叫起来,回神发现自己被季以川好好地竖抱着,双脚离地,使不上劲。 “你绑架我!” 她挥着拳头,力道不轻。 季以川的视线锁定在她的双眸上,认真地与她说:“我们不会离婚。” 可她听不懂,嚷嚷着:“就要离!” 倪言扑腾着双脚,一使力,把季以川一同带到了床上,两人双双倒下。 季以川撑着手,没有压到她,凝眸看着她的模样。 挽起的长发凌乱地散着,红晕满颊。墨绿色的荡领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旖旎。 他的眸色一深,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她口中的酒气浓郁,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