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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郭长海的口气,药在这里很稀松平常的样子,没人会高价悬赏吧? 郭长海急着走,见辛星还傻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欣啊,爸爸知道你心里堵得慌,也不批评你了。昨天晚上的事,我代你妈给你道个歉,她对大宝是关心则乱,你要体谅她。” 说罢停顿片刻,辛星没有丁点反应,神情愈发木讷,郭长海心想,这闺女真是废了。 “别忘了吃药。”他又强调一遍,晃晃手里的钥匙:“为了你的安全,我把门反锁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胡思乱想了知道不,多睡觉,睡着了就不烦了。” 大门落锁,街道上嘈杂的声音越过院墙传入耳朵,辛星昂起头,让清晨阳光洒在脸上,天蓝云白,一群鸽子盘旋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空。她小时候跟着辛舒然抓过,十岁以后就见不到了,末世天空里飞过的,只有爱吃人rou的变异猛禽。 多好,还能看见鸽子。辛星感到身体很疲倦,可是不太敢睡,怕一睡梦醒,也怕一睡不醒。 郭家连上院子有两百多个平方,面积不算小,是桐花街为数不多的单门独院老平房之一。院子里铺着灰石砖,东墙角盖了一间小屋用来堆放杂物,西墙根下放置着一溜花盆,久无人打理,盆里长满杂草。 房子坐北朝南,进屋就是正方形客厅,左手边两间大卧室,右边是厨房卫生间和一间小卧室。辛星挨个房间看了看,判断其中一间最大且装饰华丽的套房属于郭欣,那门上挂着块小木牌,上写:公主领地,非请勿入。而小卧室门则打擂台似的贴了张纸条:郭欣与狗不得入内。 狗怎么了?辛星不懂,非变异动物不会吃人,为什么被拒之门外? 小卧室是谁的,她不关心,参观到厨房之后,她发现了穿越带来的大福利。 方格架分层摆放着一些绿色,红色,黄色的植物叶片或根茎,扫一眼辛星就知道这些不是变异品种;台柜上搁了一碗糊状物,闻一闻,不臭也不腥,还有一股咸香味。而当她打开冰箱这种在末世里除了滋生细菌和蛆虫一无是处的废弃物后,犹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食物,满满当当的食物! 喝下第一口糊糊,辛星等待了三分钟;吃下第一片绿叶,她又等待了三分钟。不晕不疼不吐血,没有任何中毒迹象。熟悉的饥饿感被诱发,以排山倒海的强度猛然袭来,让她无法自控地捧起碗,抓起菜,将脑袋深埋进了冒着冷气的冰箱里。 傍晚时分,郭长海带着老婆儿子从医院归家,屋内屋外静悄悄,郭欣房门紧闭,似乎还在睡觉。 女人把萎靡不振的儿子扶进小卧室躺下,出来向对面啐了一口:“害人精。” 郭长海皱眉:“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大宝熬点红枣莲子粥安安神,中午在医院就没吃好。” 女人嘟嘟囔囔走进厨房,把橱柜拉得砰砰响,而后静默几秒,高声尖叫起来:“长海,家里遭贼了!” 一听到贼字,郭长海立刻冲进卧室查看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一切正常,箱柜抽屉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他松了口气,又听女人在外叫道:“菜呢?rou呢?大米面粉呢?我刚买的二十斤花生油呢?” 厨房像被洗劫了一样,柜门大开,所有米面粮油果蔬冻rou,包括昨天晚上的剩菜,电饭锅里没清洗的剩饭,甚至油盐酱醋八角桂皮等调料,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几个被舔干净的空盘子突兀地摆放在冰箱里。 客厅茶几上一盘水果没了,几下的零食袋没了,郭长海的茶叶罐也没了。 夫妇俩面面相觑,这贼有意思。 女人很快反应过来,冲到大卧室外砸门:“郭欣!是不是你干的!装绝食装不下去了,趁着我不在家就偷东西吃,还要不要点脸!” 郭长海上去拉她:“别胡说八道,这是自己家,欣欣想吃什么还用偷吗?” 女人咬牙:“她就是知道大宝回来要吃饭,故意把粮食搬空恶心我们娘俩,不信你让她开门,东西绝对在她屋里!” 说着拍上大腿哭起来:“天天作妖,这日子没法过了!” 郭长海看到门缝底下有几片淡淡的白色粉末,像是面粉袋移动时抖下来的痕迹,心知媳妇儿说得没错,米面粮油肯定被郭欣搬进屋了。 他一天一夜没合眼,又困又累,心烦地抬手敲门:“欣欣睡着了吗?没睡给爸爸开门,把粮食拿出来吧,别赌气,想吃什么让你妈给你做。” “我给她做个屁!有种绝食绝到底,绝到死,绝一半不绝了丢人现眼,还好意思赌气!郭欣你赶紧开门,再不开我拿刀劈了啊!” “少说两句,就你嗓门大,这会儿又不怕左邻右舍听见了!” “我不怕,从昨天到今天,吓唬大宝,打我,藏粮食,你说她作了多少妖了?我忍够了!告诉你郭长海,你再向着她,我就跟你离婚,这个家有她没我……唔唔。” 女人的嘴被捂住,郭长海拖着她进了另一间卧室,压低声音道:“你他妈给我闭嘴吧,郭欣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平时发两句牢sao也就算了,真闹大了你兜得住么?还离婚,离了这个家你喝西北风去?” “我有大宝……” “大宝不学无术的能干啥,自己都养不活!” “他是你亲儿子!”女人真伤心了,眼泪哗哗流:“她要是不害大宝,我还能忍几天,现在一天都忍不下去了,这十几年我就没过过舒心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