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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是什么rou,菜是什么菜,她一概不知,只知香气诱人,无法拒绝。铁打的肠胃已成过去,如今这娇弱身体受不住生冷,郭家愿意一天三顿供给新鲜热乎的食物,她便决定放过郭长海新置办的那一批粮食,毕竟梁晓燕手艺值得。 至于囤积物资的计划,再另想他法吧。 某天夜里她悄悄出过一次门,借着路灯看清了六婶包子铺外“东主有喜,歇业半月”的小告示,溜达到街西,张记烧烤店同样黑灯瞎火。对比觅食不分昼夜的末世人,盛世人可真够懒的。 辛星的失望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回家喝了半锅凉粥,啃了三个苹果后,就烟消云散了。 这一周除了吃饭,她大半时间待在卧室,任那三人吵闹也好,做戏也罢,兀自沉心研究手机,基本摸熟了用法,也窥得了郭欣生活的某些方面。 穿越第七天上午,她用一指禅在微信对话框里慢腾腾捣出三个字:什么事。并点击发送。 末世后出生的平民文盲比例很大,但辛星不是。她有一个见缝插针搞教育的母亲,不仅自己教,还带她在某基地办的学校上了一年半的学,读过的书不止一本。她会拼音,会算术,会背诗,懂一点外文,知道很多鸡肋知识——对生存毫无帮助,但听一听也很有趣的知识。 后来那个基地被丧尸占领,热衷传承蓝星文明的基地长殉了城;再后来极寒时期,所有能找到的易燃物都被人们拿来生火,包括海量的书籍和画作。文明急速消亡,新生儿落地就要接受残酷的生存挑战,对于长大成人的辛星来说,识字这项技能,最大用处就是看悬赏牌,偶尔帮几个文盲同行念一念任务内容,仅此而已。 际遇妙不可言,如今看来,鸡肋知识好像有了用武之地。 音乐声抑扬顿挫,屏幕上显示“请求语音通话”。七天里手机发出过各种各样的声音,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名字,辛星用过无线电,上手不难,只是之前她还不了解郭欣,不想贸然接触她认识的人。 一张戴墨镜男子的小图片执着地僵在屏幕上,辛星盯了片刻,点下绿色的接听,把手机贴近耳朵。 “郭欣你好样的!”听筒里传来怒气冲冲的男声。 她还没开口,斥责便像连珠炮一样袭来:“不接电话不回信息还问我什么事,你说我什么事!是谁死乞白赖要见我朋友,是谁说生日给我准备了大惊喜?前天一帮人眼巴巴等你一晚上,你不接电话玩失踪,害我在兄弟面前丢尽了脸,我谢谢你啊,这个惊喜真他妈够大的!” “不用谢。”辛星淡道。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放我鸽子,故意让我难堪,就为了报复我,是不是!” “不是。”她顺从大脑传递的指令回答了对方质问。 “那为什么失约?” “你是杨天琪?” “废话!” 这嫌命长的语气,果然是他。 七日身魂磨合,郭欣的残存意识反射依然存在,影响却一天比一天弱。尤其在辛星吃饱了饭之后,想留下来的坚定信念基本压制了求死欲,只在碰到特定事物时才会产生激烈波动,比如,与这个男人有关的一切。 排在微信第一位的对话框名为“琪哥”,前天下午发来消息:八点,苏荷;晚九点又发一条:人呢?之后便是三个语音电话。辛星秉持着对郭欣熟人一视同仁的原则,未接。 十一点,他再发:奉劝你别这么幼稚,你知道我喜欢听话的女人,十二点前不出现,后果自负。 辛星当时愣了愣,好久没遇过这么嚣张的人,好久没听过这么欠揍的言论。你喜欢听话的女人,你哪位啊? 后果两个字让她警惕起来,以为郭欣有什么把柄抓在对方手里,不得已受到威胁。花费数个小时将两人在手机里的交集巨细无遗翻找了一遍后确定,没有! “琪哥”的嚣张,完全是郭欣用卑微惯出来的。长长的对话记录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她对他的关心,问候,和没有回应的自言自语。而对方掺杂其中的寥寥几句,着实令辛星开了眼界。 琪哥:你他妈发疯别连累我,滚! 琪哥:我有没有说过打游戏不接电话?你人猪脑子也猪。 琪哥:你照不照镜子的,腰粗的跟水桶似的,带你见朋友我丢不起那人。 琪哥:秦晴几斤你几斤?秦晴什么皮你什么皮?自取其辱,东施效颦! 琪哥:心情不好拉黑三天。 有些话不太懂,可不妨碍她感受到从文字中溢出来的嫌弃,鄙夷和不耐烦。郭欣的回答大多是:听你的,我的错,对不起,求求你。 对不知所云的家伙不揍得他满地找牙,找齐了再让他一颗一颗吞下去,还小心翼翼地道歉,毫无尊严地哀求,日复一日的低姿态……她终于相信郭长海老催着她吃药不无道理,郭欣真有病。 同时,一个特殊状况引起了辛星注意,那是频繁出现的红包领取消息。按日期算,有时两三天一次,有时一天几次。同时还有数字不等,以元为单位的收转帐,全是郭欣转,琪哥收。 这几天遨游手机,辛星在淘字开头的图标中发现了许多千奇百怪的东西,有图片,有描述,标识着大小不一的数字。她随意点了一个看起来绑手很好用的塑料扎带,顺着提示cao作下去,最后停在付款页面,显示需支付7.01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