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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星伸出手和司博文握了下,道:“不用回去等了,他可以留下,崔老师也觉得他不错。” 韩子君疑惑:“你们认识?” 辛星笑了:“你也认识啊,他现在叫谢严冬,以前叫谢中元,就是在泰格差点被我打死的那个……” “黑拳手!”韩子君的记忆瞬间复苏,脱口道:“不行!” 第六十九章 可做磨刀石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 就知有没有,崔明峰试了谢严冬一分钟,感觉这小伙子是个搏击熟练工。攻击倒是中规中矩, 防御这方面可以说非常出色了。 他和辛星一样,拥有一种很多格斗者稀缺的能力——预判。 大多数人会把预测当成预判,但“测”是依据经验,通过分析得出方向, 是不确定的;而“判”是不假思索一锤定音,靠的是直觉, 本能, 第六感。 拳台情势瞬息万变, 大脑运作之后再给肢体下达指令,和骨子里自带风险排除雷达的时间差,往往就是制胜关键。 崔明峰觉得谢严冬不错, 基本功扎实,有拳感有天赋,比另两个面试者好得多。缺点是攻击性薄弱了一些,可能打比赛少,不够强悍,不够凶猛, 多练多赛会提高的。 当他把这个结论告诉辛星的时候,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谢严冬一眼,说要和他谈谈。 崔明峰一转身,辛星就道:“来报仇的?” 谢严冬穿着深灰色的运动衫裤,脸颊瘦削,眉眼浓黑,当初被打得鲜血淋漓的鼻唇, 以及差点被勒断的脖颈处已看不出痕迹。他下了拳台后不太愿意与辛星对视,半垂着脑袋,导致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看起来只比她高了那么一点点。 闻言摇了摇头:“就是来面试。” “你不是腾越赵老板的拳手吗?” “解约了。” 辛星直接:“打输了他不要你了?” “嗯。”谢严冬也不拐弯抹角。 辛星皱眉:“我的手下败将又不止你一个,别人都没解约,为什么单解约你?” “我只是他雇的,没给老板赢钱,解约正常。” 这就是正式工和临时工的区别,辛星微笑:“对战总有输赢,你丢了工作可怪不得我,为什么特意来这儿面试?” “不是特意。”谢严冬抬头看了看她:“我已经面试过七家俱乐部,你这里是第八家。” 辛星微诧:“七家都没要你吗?你的身手……” “我名声不好,”谢严冬很坦荡,“小时候不懂事进了不该进的圈子,从十五岁打到现在,没人承认我是拳手。我感谢赵老板,如果不是他帮我注册,我连上岸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他又看了辛星一眼,声音低下去:“也谢谢你,没有你,赵老板不会找我。” 辛星笑了:“说好话,是想我留你?” 谢严冬扯了扯嘴角:“不留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抱希望,大不了出去找个厂上班。” “正规俱乐部不要你,不是还可以去干你的老本行吗?” 谢严冬轻声然语气坚定:“我再也不会回去了,饿死都不会回去了。” 辛星抱起胳膊端详了他一会儿,“那你就留下来吧。”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迸出亮光:“你要我?我…我真的名声不好,可能会连累俱乐部。” 辛星嗤鼻:“知道还来面试?你不就是想瞎猫碰上死耗子,万一撞上个像我这样好说话的呢。” 谢严冬尴尬地抿了抿嘴,可看着辛星的热切目光却再也没挪开。 “你怎么改名了,我记得你不是叫谢中元吗?” “谢严冬是我本名,那个是以前在地下…” “你多大了?” “二十五。” “哦,打了十年黑拳啊,你真的杀过人吗?” “不是杀,是伤重不治。” “呵呵,上次我把你打得也差点伤重不治了吧?” “……” 韩子君哪里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美观,完备,舒适,干净,最重要是干净的训练馆里,竟然混进了这么个东西。 一听名字他就炸了,强烈拒绝,坚决反对,理由非常充分:“俱乐部签了这样的人,以后就没人跟我们合作了,你知道他名声有多差,黑历史有多多吗?周遇!” 周遇颠颠跑来,听说面熟的男人是谢中元,记忆也瞬间复苏。那是一场辛星魅力发散达到顶峰,令他折服,拜服,跪服,死心塌地成为忠粉的对战,他当然记得谢中元。只是留给他的记忆点是一颗凌乱的人头,糊血的五官和无力回天的溃败。具体长什么样,凭休息室里那几眼,印象还真不深刻了。 因为谢中元打了辛星几拳,踹过她一脚,老板事后火冒三丈地让他查过底细,说要找人搞他,为辛星报仇。后来听说他半死不活住院了,就把报仇的事儿推后,结果推着推着忘记了。 此刻老板要当众揭露此人黑历史,周遇博闻强记的大脑立刻翻动起来:“谢中元,二十四岁,西南人,家庭贫困,初中文化。十四岁在玉石矿场打工,十五岁加入黑拳组织,经常偷越国界线到边境寨子里参与暴力赌博;十七岁到二十二岁混迹J国黑拳市场,专打八角笼生死战,外号恶狗;二十二岁回国跟着一个老板从南到北开设地下拳场,前年年底老板被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