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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懂不懂什么叫男女大防? 他一直不错眼地盯着琼瑰,谢宛宁那么个活生生的人,却被他当成了空气直接忽略。 林屿刚要冲上去将人截住,没想到琼瑰走到桥头便停住了脚步,转身叫自己的侍女过去。 琼瑰似有所察般向他锁在的方向投来了目光,林屿心中一惊,身形一闪便躲在附近山石后面,透过间隙看着琼瑰。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林屿脱口而出:“我才没有跟踪你!” 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来人根本不可能是陆斯玉,她还在桥边和谢侯家的小姐玩的开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是他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林屿暗骂了一声真蠢,随后转过身,见来人是秦岁晏,一下子安定不少。 秦岁晏似笑非笑道:“你在跟踪陆斯玉?” “胡说!”林屿脸上一红,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定,“我怎么会跟踪她!我巴不得离她越远越好!” “是吗?”秦岁晏拨开他,自己站到假山前,缝隙外、视野中心赫然是两个年轻的女孩。 他不紧不慢道:“从这里看出去——” 林屿感觉头脑一轰,猛地扑上去要跟秦岁晏拼命,“你不说话咱们还是好兄弟!” 秦岁晏懒洋洋地抬抬手就将林屿格挡开,却也没有继续逗林屿。 他又看了一眼琼瑰,身穿湖蓝色湘妃裙的少女站在桥头移栽来的百年梨树下,手中正攀着一枝枝叶嫩绿开的正好的梨花,朝身边人说着什么,满树青白梨花在她的浅浅一笑下,都失去了颜色。 秦岁晏视线从她胸前佩戴的玉牌前再次划过,垂下眸子,心中微微一动。 那块玉牌他绝没有可能认错,像极了梦中见过的那块。 小时候的梦他本来已经很久没做过,最近不知为何,又开始在深夜陷入其中,只是这些梦不同于以往,竟多了一个戴玉牌的少女。 梦里他明明记得对方的样子,醒来却只余一片模糊,唯有一个对方戴着模样奇特玉牌的印象。 “阿晏,你不在席上吃酒,怎么反倒来了这里。”闹了一阵,林屿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你是专程过来看我和陆斯玉的好戏?” 秦岁晏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是你来了太久没有回去,几位皇子便让我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会少一块rou!”林屿想起那几个皇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身为皇子,整日里只知如长舌妇人般东家长西家短地议论着,正事一件都干不了。” 几位皇子活得如蠹虫一般,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最近皇帝对皇后入宫几年还只诞下一位公主似乎有些不满,越来越偏爱先皇后留下的这几个子嗣。 虽不给他们正事,钱与地倒是越给越多,若不是有太上皇压着,林屿觉得皇帝说不定会起了动国库的心思。 秦岁晏望着一脸厌烦的林屿,没接他的话,而是不动声色将话题引走,“刚刚大皇子手下的人还说了一件事。” 林屿果然好奇道:“何事?他又在宫里惹了什么乱子?是要选妃还是要银钱?” “都不是。”秦岁晏望着好友:“陆司霆一早便去面见了太上皇,太上皇应允了你和陆斯玉的婚事,连婚期的定好了。” “什么?!”林屿心脏猛跳,感觉全身血都涌到了头顶,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岁晏,“你再说一遍?” “——但因皇上执意反对而作罢。”秦岁晏饶有兴致地看了林屿一会儿,见他急了,才缓缓说完。 林屿松了一口气,心里没来由一空,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人说话大喘气,你不累么?” “你也没有太开心。”秦岁晏淡定地打量他,深邃的眼睛似乎要看尽林屿心里。 “我······”林屿一时窒住,我了半天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承认吧。” “承认什么?”林屿奇了。 “你对陆小姐有意。”秦岁晏缓缓将人拉到自己占的位置,引着林屿看远处桥边的女子。 林屿忽然一把挣开他,似乎真的生气了。“秦岁晏,你闹够了没有?说了我不喜欢、我烦——” “闭嘴。”秦岁晏忽然打断了他,目光转向他身后转出去,他没看多久,很快就往假山外走去。 林屿到底还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便只好跟上秦岁晏。 等绕出假山,林屿才看到,桥头不知何时已经聚了一群人,男女都有,只是男宾只有两人,女宾却有四五个人。 人群泾渭分明地分成两堆,陆斯玉和谢宛宁不出意外地又成了大部分人的对立面。 林屿又莫名心烦起来。 不知为什么,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中已经在想着等会儿陆斯玉若是扯上自己该怎么办。 还不待他们走近现身,就听到有人质问陆斯玉道:“到处寻不到meimei,原来竟是在这偏僻之处私会男子呢。真是不知羞耻。” “哼。”林屿握紧了拳头,暗暗觉得这话听起来如针扎般刺耳。“阿晏,说话那个是谁?你视力好些,我有些看不太清。” “是么。能万军中百步穿杨取敌首的人视力竟不如我一介文人。”秦岁晏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林屿的谎话,“我看你不是看不清,是除了陆斯玉以外没怎么认识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