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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无人看顾着陆蔓, 周围一圈人群几乎像恶鬼般都扑了上去,想要分一杯羹。 陆司霆不想去,奈何琼瑰态度坚决,主动从他身后绕了出来, 对陆司霆:“林公子和我有话要说,你在这里不方便。” 陆司霆只好站到一旁, 伺机钻进人群中, 去找陆蔓。 陆蔓此刻已经神情呆滞, 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 看到她身上的伤痕,陆司霆终于还是又气又恨,佩剑出鞘, 对着周围人晃了个剑花,锐利的剑气让人皮肤一寒,这才逼退了那些被欲望迷住了双眼的人。 他脱下外衣让青音替陆蔓盖好,看着则正背起陆蔓往下走,自己则快速转身去找琼瑰——然而,原来台子正对的那张圆桌旁, 早已没了人。 琼瑰和林屿,都不见了。 陆司霆狠狠地骂了一声,正要冲向旁边大开着的窗户,忽然听到一声软糯的声音唤他:“大哥。” 他一转身,琼瑰正好端端地站在二楼回廊的转角处,安慰似地给了他一个定心的微笑。 陆司霆匆匆往她那边走去,琼瑰却道:“你先、先不要过来。我和林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陆司霆看出她应该是被林屿胁迫, 怕自己激的对方举止越界,只好止住脚步。 听到琼瑰的话,林屿满意道,“继续走,上楼。” “你——” “嘘,别说话,否则会发生什么我可不保证。” 琼瑰听着这声音里毫不掩饰的疯狂,只感觉头皮一麻,但是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正一直冷热交替个不停,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觉到温度变化——这大概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罗裳馆越往上走便愈发清静起来。 琼瑰只感觉到心里一阵害怕,终于在四楼时,林屿停了下来。 琼瑰环顾四周,发现走廊上的厢房,各个房门紧闭。 好在每间厢房门口陈设不同,否则极易混淆。 “进去。”林屿推开其中一间门,示意琼瑰先进。 琼瑰迟疑着朝里面看了看,只来得及看清大开的临街窗户以及窗户下方摆着的方桌,便被林屿不耐烦地推了进去。 然而进去之后,他并没有锁上门,琼瑰心下稍安。 但有些猜不透林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在桌边坐下,林屿也在她对面坐下,两人相视一眼,林屿仍旧没有说明叫琼瑰来的目的,只是拿起桌上摆着的酒坛,一扬脖咕哝咕哝喝了起来。 琼瑰百无聊赖地看他喝,心想着如果他喝醉了,自己脱身就更简单了。 岂料林屿像是听见她心里的想法似的,突然停下,将酒坛拍在她面前,欺身撑住酒桌,带着醉意的眸子目光迷离地看她。 乌发云鬓,眉眼如画,只是原本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被涂成了蜡黄,还画蛇添足点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斑。 从前的陆斯玉十分爱美,决不会做这养有损自己容貌的事情,就像她也从不会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目光来看自己。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对陆蔓?”一阵沉默,林屿嘲讽地看了一眼琼瑰紧闭的薄唇,最终自己开口。 陆蔓被则正和青音背走时的狼狈模样,琼瑰已经看到了,旁边围观人群的嘴脸,也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无法抹去。 她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惧,一想到还要和眼前这个造成那种场面的人说话,内心就充满了抗拒,但是此刻,她只能违心道:“为什么。” 像是忍着不适给一只老虎顺毛。 “她给我下了药。”林屿声音有些奇异,呼吸也有些紧促,仔细盯着琼瑰,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点反应。“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她还在我怀里承欢,叫的动听无比。” 琼瑰听他说的太过下流,忍不住别开脸,下意识地皱起眉。 林屿看了她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叉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来,让她无法回避自己。 突然的碰触让琼瑰身子一抖,那双水眸终于有了波澜,除了漠然不关心,还有了厌恶和害怕。 “她真的这么做了?实在是太过分了······”琼瑰藏在袖里的手指掐了掐掌心,拼命保持理智没有骂他,反而极力顺着他说了两句。 明明很反感,却还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装模作样敷衍自己,以前的陆斯玉,也不会这么做。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自己,但那种怕,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好会被讨厌的怕,本质是渴望靠近,和如今这种由里到外真切的惧意,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看清了琼瑰的下意识反应,林屿仿佛控制不住一般哈哈笑了起来。 他松开挟制着琼瑰的手,一边笑一边给自己灌酒,酒坛将他的脸遮住,只有上下蠕动的喉结能看出他喝的有多快、多猛烈。 直到被酒呛得笑不出声,林屿才将酒坛随手扔出了窗外。 他自己则一边咳嗽一边凑近琼瑰道:“你不在乎······哈哈,陆斯玉,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和你的庶姐睡过——咳、咳!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一夜,到处我都找过了,连你的影子都没有,我就差直接去闯水牢了······看到陆蔓的时候我多庆幸——我以为下一刻就要见到你,我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你!那个贱人、她伙同你们家的姨娘,一起来骗我!你、你现在一点都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