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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半个······”琼瑰沉吟着,“我好像知道在哪儿。” 那天晚上秦岁晏去陆府找她时,就提及过玉牌。 “在哪儿?”令云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灵光一闪,英气的眉一挑,声音十分地沉:“它既然是兵符——不会在秦岁晏那里吧?” 琼瑰无奈地点点头。 系统小小声地“哦豁”了一下,然后道:“问皇帝要兵符,恐怕有点困难啊,看来只能不问自取了。” 虽然系统说的委婉,但问题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若是光明正大问秦岁晏要,他一定会问起原由,琼瑰觉得自己的智商并骗不过秦岁晏。 偷偷拿走反而更有可能——可是她······不是很想去拿。 “在他那里,”令云眸光中闪过一道冷意,很快又恢复如常,向琼瑰道:“放心吧,我有办法一定帮你拿到另外半块。” “可是我不······” 剩下的半句“不想拿”还没说出口,房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令云在系统的鬏上弹了一下,系统会意,连忙躲回他的意识中去。 柳飘飘从走廊里进来后,二话不说,一把拉住琼瑰便向外走。 临走前柳飘飘还瞪了一眼令云,心里嘀咕,长得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竟然跟苗绣没两样,喜欢破坏别人的家庭? 柳飘飘力气大,且琼瑰很心虚,不敢违拗,所以只是回头和令云说了句:“好好养病。” 接着就被带了出去,两人一出门,便在木岫的护卫下,直接登上了一顶不引人注意的小轿,往皇宫方向去了。 清晨的小巷里还算幽静,这位置本就偏僻,很少人会来,附近人群又被连夜疏散过,是以一路上都没有人影,然而也有例外。 与医署隔了两套宅院的临街二楼,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窗前,目视着小轿远去,直至看不见。 “人都走了,连影子都没了,还在看呀?”一个娇媚的女声柔柔道:“皇帝陛下,你可真痴情,若是这痴情能给贤音两分,哪怕是一分,贤音也会用一生来回报陛下。” 秦岁晏没有答话,却转过身来,在桌前坐下,单手执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放到唇边轻抿。 贤音公主见状,禁不住笑的灿烂,她今日身着艳丽的牡丹襦裙,披帛也是用华贵罕有的珠光绡制成,通身富贵逼人,这一笑,更衬的人比衣裳上的娇花还要鲜妍几分。 “您这是怎么了,何必为了一个心思不在您身上的女人郁卒?那个不明来历的女人要走,就让她走好了——” “她不会走。”秦岁晏极为淡漠地出声,扔下茶杯,站起身便要离开。 “您还不信?”贤音公主见他这种反应,心中反而畅快了几分,自幼时在大漠中相识,她便时时心念着秦岁晏,虽然这么多年来总觉得无法看清这个男人,却自问对他的某些脾性是了解的。 他已经起疑了。 那个女人没几日好蹦跶了。 “您若是不信,便将虎符摆在她日日能看见的地方,倒是试上一试啊。只是,”贤音冲着秦岁晏站定的背影娇俏一笑,仿佛十分有把握,“哪天人和兵符一起消失了,可别怪贤音没有提醒您。” 秦岁晏大踏步走了出去。 贤音就着他用过的茶杯,一口饮尽,对着窗户出了会儿神。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了房间,她并没有回头,那人却笑道:“恭喜主子,主子妙计已经奏效了。方才灵云大师遣人来问,主子可有办法为他弄到半块玉牌。他说,只要玉牌到手,自有办法和陆斯玉一起消失。” 贤音忍不住笑,声若银铃,然而里面却透着与甜美声音不符的恶毒,“去回话给大师,过不了几日,玉牌唾手可得。” 来人答应了,却迟迟没有离开,贤音慢慢转过头,丹凤眼斜斜划去,“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想问······主子最后不会放走陆斯玉吧?” 贤音恍然,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颇有些不在意:“你放心,本公主说过要让你报仇,就一定会做到,等一切事情都结束了,陆斯玉便任由你处置,是用花瓶砸死,还是扔了去喂狗,全凭你的主意。” “谢谢主子,奴婢谢过主子!” 来人大喜过望,直接扑到地上磕了几个头。 贤音心中颇为轻蔑。 待到她要离开,贤音忽然道:“哦,对了,再替本公主谢谢你家主子,若无她替本宫和灵云大师搭线,此事,倒不能完成的如此顺遂。喏,将这件东西与你家主子带去,告诉她,一定要用在陆斯玉的房间里。” “是。”来人答应着去了。 贤音的贴身丫鬟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指挥人收拾桌面,一边缓缓替贤音捏着肩。 “木棉,本公主真是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机。”贤音忽然感叹道:“那个丝桐还真是不能小瞧,谁能想到,一个奴才对自己的主子竟有这样滔天的恨意。” 木棉手上一顿,继而又继续力度适中地捏着贤音的肩,笑道:“连上天都在帮主子呢,嫁给大雍天子指日可待。” “本公主若是做了这大雍的皇后,少不了也有你们的好处。”贤音拍了拍木棉的手,有些意味深长,“但本公主眼里也最揉不得沙子,丝桐这种背主的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