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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根本没再碰过自己。 下腹的痛楚又开始了,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她悄悄用手抵着腹部疼痛的地方,死命咬住嘴唇,只感觉痛觉一阵一阵地冲刷着腹部,渐渐散开,涌向四肢百骸。 只不过短短一瞬,琼瑰额上已经沁出了一阵冷汗。 “去宣太医。”她轻声道。 ********* 难得天气晴好,琼瑰的身子也不怎么痛,便捧了一盏茶坐在后院的一棵老槐树下,什么也不干地发着呆。 谁料良梓往寝殿里送了东西,回来看见她,便来寻她的麻烦了。 “娘娘,”良梓再折返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件厚厚的石榴红缠枝纹外衫,一方她近来常用的素色披帛,饶是如此满满当当,还同时平平稳稳地端来了一大碗颜色深褐的补药。 “该喝药了。” 琼瑰望着那碗补药,感觉灵魂都在为那即将到来的苦味而颤栗。 捧着药和婉迎上来的良梓,看在她眼中,和喊大郎喝药的潘金莲也不相上下了。 良梓自然不知道琼瑰丰富的内心活动,只是见琼瑰又掩耳盗铃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忍不住道:“您今日不是约好带着两位质子去看皮影吗?若是不喝药,待药冷了,奴婢又会重新煎好,到时候耽误了时间,两位质子该会怪您失约了。” 琼瑰含糊地抬了头,正打算一跑了之,正巧外间通传方尹和秋昊两个孩子已经侯在宫外,就等琼瑰了。 良梓见状,不由分说地挡在连廊的台阶上,严肃道:“娘娘,不喝完药,奴婢是不会让您出去的。”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管家婆大人?”琼瑰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药去猛地吞了一大口,差点被呛到。 她越发觉得不开心,含了一颗蜜饯后冲良梓抱怨:“其实——也不用每天煎一副药吧,太医都说我没什么大碍。” 那位太医说是太医院的院首,但在琼瑰看来,真的挺平庸的。 自己痛成了那个样子,他依旧和上次一样给不出什么建设性提议,更不提精准的问题诊断了。 所以听到太医给自己开了一堆补药,琼瑰第一直觉就是拒绝,无奈良梓被她那日的惨状吓到了,日日勤恳地督促她喝药,从不放松。 “良梓,如果再喝两天还没什么用,我们就不煎这些药了好不好?”琼瑰讨价还价。 良梓明显不认同她的话,眼看又要长篇大论谈论起来,琼瑰连忙自认倒霉,跑路去前院找两个孩子玩。 看皮影戏的地方,还是在她上次安排给两位郡王妃接风洗尘的竹轩馆。 不过现在是白天,琼瑰便没有再将看台安排在水中,而是令人用厚绸子蒙住门扇,营造了一个小小的暗室,再点上灯,同两个孩子一起盘坐在地上,自己cao控着皮影小人儿。 “今天我们说什么故事好呢?”琼瑰举着手里的一个小猪皮影,颇为难地想了一会儿。 她已经讲过小猪佩奇、美羊羊喜羊羊、猫和老鼠这些故事段子了,甚至连白雪公主都讲过一次,不知道两个小孩有没有腻,但她自己又想玩新的了。 “要不干娘您再讲一次公主和皇子那个故事吧?”方尹细声细气地问。 “是白雪公主?”琼瑰笑的前仰后合,“不是皇子,是王子,和公主不是一个国家的。” 方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黑葡萄似的眼睛亮亮的,“嗯。” 然而秋昊却不同意,“干娘别听他的,整日听那种傻乎乎的故事,人也会跟着变傻的。” “哪里傻了?”琼瑰表示抗议,“那可是经典童话。” “那故事里还叫人私奔——老师曾说过,那叫不知廉耻,只有女孩儿才成天想着情情爱爱,”秋昊不以为然道,“母妃从小便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当横刀立世,建功立业。” 方尹听了,嘴巴抿得紧紧的,苹果一般圆乎乎的脸颊也涨得通红,看出来很害羞。 琼瑰连忙打圆场道:“昊儿,不许欺负弟弟,再说了,建功立业又不止横刀立世一种方法,做一方父母官泽被百姓不也很好吗?” 秋昊想了想,点点头,又问:“干娘,那您会讲大将军的故事吗?我想听您讲陛下的故事。” 琼瑰一滞,感觉像是被一巴掌打醒了。 她干巴巴道:“干娘不会讲。” 然而两个孩子似乎被挑起了兴致,都期待地看向她,鼓励道:“您试一试呀,您和陛下是夫妻,一定知道很多他从前打仗的事!” “父王曾说过,陛下打仗很厉害的,那些蛮夷一听到陛下的名字就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琼瑰撑着下颌,面无表情地听两个孩子越说越兴奋,心里只是一阵无力。 还没等她收拾好情绪,变故突然发生了。 第63章 . 自刎 ····· 外间似乎传来一阵吵嚷声, 还时不时传来尖叫求饶,令人毛骨悚然。 琼瑰站起身,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噗”的水流声,紧跟着就是重物落地声,一阵腥气无声无息弥漫开来,蒙在门上的绸子上突然多出一大块深色痕迹。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 她惊魂未定地往后退了两步。 “干娘?怎么——”方尹本在和秋昊玩着,但很快却很细心地注意到琼瑰的异样, 朝她投来关切的视线。 --